一开始,萨利姆是活蹦乱跳坚称自己是鳄口镇新的王者,并拒绝配合两位姐姐的一切询问。
“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们看到那么多士兵们都在高呼我的名字了吗!等父亲的骑兵收割完那些人,回到这里你们都得掉脑袋……”
其实早就收割完了,都回城堡了。
虽然脾气不行,卡缇指挥打仗还行。
“伱还有脸提父亲!”卡缇暴脾气压根忍不了一点。
“别急别急……”拉缇此时的动作就像是表情包里面‘大哥算了算了’一样,“雷恩不是说了想问他问题吗?而且也说了问完交给我们处理……”
“反正他不会答!提前处理!”
“那样的话我感觉雷恩虽然不会很生气,但是至少也会有点失望吧。”
“唔……”
拉缇发现现在只要一提雷恩就能让姐姐暂时性歇火,哎呀哎呀,真是好懂的女人呢。
萨利姆继续在城堡的地面上扭动着,然而……
咚的一声,雷恩回来了,扛着胡利尔……胡利棍,他随手把胡利棍丢在了地上,一脸微笑地坐在了萨利姆的面前。
“啥啊这是!”萨利姆哆哆嗦嗦地后退,想要离这个头上套了麻袋,没有手没有脚的不明生物远一点。
太诡异了,太他妈诡异了。
“嗯?你在问这个人的事情吗?”雷恩指了指胡利棍,问到。
不是他还能是谁!
萨利姆盯着雷恩脸上的血迹,神色愈发恐惧崩溃……
他突然一个飞身跪到了雷恩的脚边,抱着雷恩的大腿:“我说!我什么都说!请不要折磨我,呜啊,我啥都会说的,别折磨我啊啊啊啊……”
他从鳄口镇新的王者进化到叩头虫只用了三秒。
“啊?不是,”雷恩指了指脚下流着鼻涕眼泪的一坨蛆虫,看着姐妹俩,“咱不是都说了,不要折磨俘虏吗。”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拉缇看着胡利尔的样子,今天这个槽终于吐出来了,谁能和你比啊,谁能有你恐怖啊混蛋,她们压根就没给萨利姆上刑,看你把孩子吓得。
“总之,既然什么都说,那就好了,你为什么要对你爹动手。”
“都是莫瓦尔!对,都是他的错!”
萨利姆立刻很从心地一五一十交代了整个过程,虽然干啥啥不行,说话还算流畅。
从莫瓦尔开始向他搭话,到三军哗变的全过程。
在最后关头还不忘补充到:“我只是想建功立业!我只是不想被老爹耽误我的才华,我有什么错……”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令我意想不到的答案了……”雷恩若有所思,嗯。
俗话说,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回去还是得问问温尔莎最近有没有什么不愉快。
“好,可以烧了吧。”某位暴躁老姐已经摩拳擦掌了。
“等一下!等一下!”萨利姆举起了双手,“我有情报!父亲以前和我说过一次,很重要的事情!”
“说!”
“巨熊山脉里面有镇魔石矿!他发现了,但是太远还没派人去开采!他告诉我说以后哪一天他死了我继承爵位以后一定要扩大领地去开采那些矿石!如果你们杀了我你们就再也找不到那矿山的位置了!”
巨熊山脉绵延千里,萨利姆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也许是死前的回光返照,萨利姆这个智力都提高了一些,这句话差不多是这一整天他唯一说的人话。
但是卡缇紧张起来了。
因为就算她有不要矿石也要宰了这个畜生的想法,可是保不定雷恩是怎么想的。
如果雷恩很缺钱的话,那她要看在雷恩的面子上放过萨利姆一马吗……
卡缇看着雷恩,她还是听雷恩的。
“看我做什么,五天时间我就能绕巨熊山脉一圈了,这人不烧留着过年吗?”
雷恩一摆手,红莲业火一瞬间吞没了萨利姆的身形。
不过话说回来,镇魔石矿脉,啧啧啧,真是打瞌睡的遇上了枕头,他正缺的就是镇魔石呢。
等等啊,上次在巨熊峰附近遇到的那几个魔王往哪儿撤退来着……
巨熊山脉内部……
卧槽!你们在我的巨熊山脉里面干什么!嗯?!你们这群畜生!你们在干什么!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一声!啊?
雷恩腾地一下起立了。
“怎么了吗?雷恩先生……”拉缇一脸好奇。
“回家!”
“哎?这么着急?”
“嗯……”雷恩起身到一半又皱起了眉头,“鳄口镇能借点兵给兰姆镇吗?”
“没问题啊,我正想说呢,这次雷恩先生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干脆带点东西走吧,”拉缇很爽快,“鳄口镇有铁矿有铁匠,我们已经准备送你一百套的全身板甲,两百支长枪,当然还有什么需求你尽管提,借兵也是没问题的,不过雷恩要对谁动兵呢?”
失去了奥兹以后,目前城堡里的几位管家和仆人拥戴卡缇作为领主,不过拉缇负责一些具体事务是没毛病的。
雷恩想了想,回答到:“第六第七第十魔王的混编部队。”
“蛤?”
……
法尔赞因斯帝国首都,法尔斯宫殿。
“嗯……先是阿卡曼,现在连温格尔也被干掉了吗,胜利女神还真是弄了一个怪物出来。”
法尔斯宫殿的大厅今年早早就点起了壁炉,一位一袭黑衣一头白发的男子用指尖摩挲着粗糙的信纸,另一只手搭在靠背上,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你在紧张什么?康达尔?”
他的面前,坐着……倒不如说是蹲着一个赤发的少年,一双脏兮兮的草鞋就踩在法尔斯宫殿大厅那张看上去精致昂贵的蓝宝石圆桌上。
“不如自己看看斥候的信。”康达尔伸手,将信纸递出。
“我看看……”赤发少年接过信,“雷恩·洛萨……哦!康达尔!这孩子的战绩很不错啊,还疑似干掉了扎瑞斯,所以他怎么了吗?怎么了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能和我打一架吗,他能打赢温格尔那一定很强吧?感觉很有杀死的价值……”
他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着,像是一个躁动症患者一般上蹿下跳,绕着康达尔转。
“如果他不来王都,安安静静待在边境做他的边境王,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康达尔用手指捏了捏眉心,“我怕影响到洗神日的事情……我想起来好像胡利尔那只丧家犬往那个方向逃了,真是倒霉啊。”
“他没有理由来王都啊?”赤发少年又从身后抱着康达尔的脑袋,比划了两下,又放开了,而康达尔也随他玩闹着,“虽然温格尔死的很窝囊啦,但是也重创了兰姆镇,还带走了提亚马特,信里不是写了兰姆镇都给这个什么雷恩立雕像了吗?那他放着自己的地盘不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不……就是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他看向了窗外,有风穿过大厅,一头白发白须随风飘动,白的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