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介盼收藏)刘蕙不笨,眼睛一亮,悄声道:“您是说采用迂回策略?”
张岳华没答她,拿起面前的电话就打:“李处,你是不是要下班了?”
“哎!头痛。行动过去几天了,我还没从失败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李冰叹气。
“别想了?碰上这种事,谁不头痛?我更昏头。走,我们一起走一段?”
“好,我正无聊,有苦远处诉,正好向你倾吐了?”李冰嘿嘿道。
放下电话,张岳华朝二人道:“明天,你们还是去通讯局,把何顺生在五月三十日的通话记录拿到手。他的手机是什么时候购置的?是否本人持有?
另外,还要对他的社会关系、从事的工作等进行调查。如果他真如我们推测的,真是某人的线人,不但涉嫌犯罪,也是让内鬼现形的重要证人。”之后,他匆匆与李冰汇合去了。
当二人出了刑安局大门,沿马路往前直插一百米,就到了慕河边。
九牧州地处中原,地形却独特。皇崮山在城区的北面,有一条叫沙江的大江从西面来,在城区西面与慕河相交。所以,它的主城老区,主要坐落在交叉处的三岸,有六座桥梁沟通。新城则在合并的河道两岸,由西向东发展,是新崛起的工业区和商业区。
所以,无论是江,还是河,岸边都是马路和人行道,加上如今正是下班时间,可说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李冰瞟了他一眼,道:“老张,你们查了几天,是不是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傻!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你,是不?”
“那你找我干吗?有线索指向他们二个?”李冰先是吃惊,后是傻眼。
“只能说是怀疑对象,目前值得怀疑的对象,指向了三个部门。具体的,我不便透露,还请理解?今天找你,我想听听你对二位手下的评价。他们是你的人,你肯定比我更了解?”
李冰喃喃道:“我和他们共事三年了,要说不了解也是假的,要说很了解也是假话?年龄大一圈,有代沟,整体来看,他们没什么不良嗜好?人可靠。
当初,领导选人的时候,因我处的特殊性,曾反复推敲,对二人的人品做了重点考察。这些,你应该知道?所以,我觉得要是问题出在内部,刑侦大队的可能性更大?”
“你关注过他们平时有没有不正常的现象与爱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啊?不正常现象?”李冰回忆了好一会,道:“没有,他们只偶尔去刑侦大队窜门,这不很正常?文物走私和命案常连在一起,二个部门实际上不分你我,有联系也正常?这么说,你说的三个部门,就有我处和刑侦大队的份?”
“所以,我也特头痛?内鬼好难查?都是具有反侦察经验的自己人,岂能轻易会被人抓住把柄?但事出突然,想要完全抹去痕迹,根本不可能?现在,我们正在抽丝剥茧。”
李冰一愣,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朱谷南四时半前打出去的电话,是给人报信?”
“只能是怀疑,但这样的电话有十几个?”张岳华淡淡道:“所以,他更脱不了嫌疑?”
李冰道:“他是个本分人,平时喜欢看破案和逻辑方面的书籍,业务能力比较强。要是他报信,就太超出我想象了?我真想抽死他?”
张岳华一阵兴奋,问:“你有发现了?”
李冰掐了下脸,喃喃道:“他的家庭比较困难,结婚只二年,父母又有残疾。所以,他和段成槐交往,比其他同事要深些。可是,他们二个扯在一起了,能没问题?”
张岳华顿时一阵兴奋,片刻间又感到颇为棘手,暗道:“这绕来绕去的,不又绕到段成槐的身上去了?朱谷南家庭困难,段成槐却有钱?平时施以小恩小惠,或是借钱给他?”
见他没吭声,李冰反倒急了,问:“是他不?”
“我不能肯定是他,但他俩的嫌疑最大?”张岳华叹气。
“你说他俩嫌疑最大,倒符合逻辑?”李冰轻轻拍了下额头,又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局里出紧急通知时,说任何人不得缺席?他俩是干什么的?能不引起警觉?”
张岳华先是傻眼,接着暗自松了口气,道:“有道理,段成槐的二个兄弟就是干盗墓文物走私的,听说二十万元以下的东西,哥俩不作任何干预,但上了二十万的必须过哥俩的手?他们兄弟的关系又不错?这也说明,我们对自己的同事关心不够,被人钻空子了?”
李冰的脸变得惨白,道:“这么说,你我都摊上大事了?领导不力或监督不到位?”
“我们是有责任,但也不能完全怪我们?看来,你要我配合一起做朱谷南的工作,争取让他自己承认错误?”
李冰摇头,道:“太难?他要是承认了,还有前途?他的性格,就适合当治警。这不是一般的错误?他是家里的台柱子。他毁了,一个家也毁了?”
“要不,你先找他悄悄谈谈?”
“好,我可以一试?此刻,我砍他的心都有?”李冰一脸的懊悔和丧气。
二人分手后,李冰饭没吃,直接去了朱谷南的租住房。他家在农村,没钱在城里购房,所以租了套小房住。
他租的是一室一厅的小套房,但配有卫生间和厨房。屋里特简单,除了房东留下的一套旧木沙发和简易床,就一无所有了。
大概是上警校受过训练的缘故,所以,房里显得相当整洁。
窗子没关,李冰出现在陈旧的走廊上,就看清了里面的一切。
正在吃快食面的朱谷南,自然看到了他。他愣了一下后,苦笑道:“想不到处长光临寒舍?不好意思了,简陋了些,好在还有坐的地方?吃了没?泡一盒不?”
李冰只是默默地点了下头,道:“好,没想到你的生活过得这么艰苦?”他觉得心里很苦涩。但让他意外的是,朱谷南只愣一下,平静如水。
朱谷南泡了一盒快食面放他面前,道:“这样的晚餐简单了点,还要过几分钟才能吃?不知处长登门有何事?”
见他这副态度,李冰的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眼一瞪,冷声道:“你不是明知故问?”
“还请处长明示?我听不懂?”朱谷南波澜不惊。
李冰瞪了他一眼,终是没了脾气,苦涩地叹道:“你有如此好的定力,是做领导的料?可惜年轻了些?算了,我也没耐心,做细致思想工作不是我的强项?你也不要当我是领导,就当我是普通朋友聊聊,好不?”
“这么说,李处是三重身份了?”朱谷南的语气里有股淡淡地讥讽。
“真遗憾?因工作忙,我也没和你推心置腹地聊过,加上能力有限,还真不配做你领导?至少,你这份定力就是我没有的?你也知道,下班后,张处是和我一起走路回的,但我没回家,而是直接到你这来了?”
“为了那个电话?”
李冰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敢拍胸脯,说和你没关系?敢不?”
“我和他们说清楚了,时间巧合而已,怀疑道我头上也不奇怪?拍胸脯就没必要了?我们都不是孩子了?大人拍胸脯,还没孩子可靠?”
“那你要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李冰想抽他。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和要你找证明,证明你爸是你爸一样,是个伪命题?纯粹捉弄人,无聊透顶。”
李冰顿时有种无力感,觉得自己从未像这么失败过,无奈叹道:“我知道你痛恨这个污浊的社会,但你这样做,不是在助纣为虐、浊上加浊吗?”
“对不起,处长。你们不能怀疑就肯定是我?我只推了一个饭局。”
“算了?我不跟聊了?看来,我们只有谈案件的时候,才能淡定和酣畅淋漓地聊?”李冰气咻咻地,挥了一下手就出了门。
看着他气冲冲而出,朱谷南没了之前的淡定,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日历一翻,到了六月六日。
一早,张岳华就把调查到的情况,向马晨鸣作了汇报。汇报完后,他忍不住感叹:“他要是不承认,咬死说只推了一个饭局,我们还真的无可奈何?”
马晨鸣皱了下眉,片刻间冷静下来,道:“你先慢慢做他的思想工作?不成,等时机成熟些,我找他谈?但此事不能拖,一个星期了,半个月内必须有结果?”
张岳华苦笑,道:“李冰的担心,也不是没道理?他走到这步,有他的主观原因,也有客观困难?”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人就是不成器?他怎么不去考虑严重的后果?你们抓紧做前期工作?”马晨鸣轻轻挥了下手,在屋里踱着步。
张岳华回到办公室,见李冰绷着脸,知他谈得不顺,忙拉着他去了小会议室。
“昨晚一分手,我就直接去他住处,但谈不拢?”李冰介绍了具体情况。
张岳华顿感头痛,问:“这么说,他是不是有心理问题?”
“啊?不会?他平时挺好的。除了有点书呆点气外,我并没觉得他有什么不正常?只是对社会有点不满?别说他,你我就没有?这次行动失败,我们不憋屈?领导不憋屈?”
“治警斗不过小偷,能不憋屈?但憋屈不能成为堕落的理由?算了,你也看开点?你下去叫他来这里,我跟他谈谈?你的态度要好点。他是你的同事,不是你的孩子?”
“我就怕他这种油盐不进,又冷静的人?”李冰尴尬地一笑,走了。
“慢,你在调查案件的时候,请多关注一下何顺生这个人?”张岳华介绍了具体情况。
“漏网之鱼,漏网之鱼。”听了,李冰连声叫。
当朱谷南进来后,张岳华淡淡一笑,道:“坐,你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何事?所以,我也开门见山。我希望你能坦诚地回答我提的问题,好不?另外,我不是询问你,但会对今天的谈话录音,希望你理解?”
“您说?没事的?”
“你认识何顺生?”
“那当然,我和他是九年的同班同学,从小学一直到初中。”
“你们一直要好?”
“也不是很好?只能算是一般般,大概是同病相怜。其他同学毕业后,基本上没交集了,但我和他一直保持着来往,有时会偶尔一起喝一口?”朱谷南淡定如常。
“他目前从事什么职业?”
“我还真不知道?只知道他这二年的日子比之前过得滋润些了?我问过他,他说做了个小包工头,管着七八号人?”
“你上月三十日下午四点半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又是怎么回事?”
朱谷南嘴角露出一个浅浅地笑,道:“那只是一种巧合,如果你们把我向外打了一个电话,就认定我是内鬼的话,真是冤死了?他下午上班时打电话给我,约我一起吃晚饭。看到开会通知后,我觉得会可能要开很长,饭吃不成了,不如改天,所以打电话告诉他。”
“你和段成槐的关系好像也不错,是吧?”
“哎哟!怎么说?我就知道,恰好在这个节点打个电话出去,就是没事也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跳进黄河洗不清?
我处和他们的业务经常交集在一起,有时免不了聚餐或吃工作餐。当然,他也请过我吃饭,但并不是我一个人,每次都有其他同事在场?”朱谷南暗自龇牙。
“除此之外,你和他们有没有经济上的来往?”
“啊?您是什么意思?段成柏、段成槐?这?他们是兄弟不成?”朱谷南吃惊地看着他。
张岳华笑笑,点了下头。
朱谷南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这么说,我要脱离嫌疑就更难了?要说经济来往?我找他借过钱,借了三千元,一年多了,手头紧,到现在也没还他?他也没催过。”
“你不要担心?有道是‘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对了,他平时有没有向你打听信息之类的东西?”
“都是内部人员,有时还一起办案,偶尔说说也正常?您要说他特意找我打听案情,应该没有,不经意间,倒是有的?”
张岳华浅浅一笑,道:“你不像油盐不进的样子?把事情说清楚了,不就得了?好了,没事了?如有需要,我还会找你的?只要你坦诚,真的没做,就会洗涮你的嫌疑?”
“谢谢了!你们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尽管去调查好了?”
张岳华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暗自叹道:“他说的要是事实,还真不是内鬼?那有内鬼如此淡定的?他又没受过特殊训练,只是一个普通的警校毕业生。哎哟!案情越来越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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