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我们算是老朋友了吧？”维森特似乎是没注意到老鲁特森的脸色，自顾自地说道。
“哼，请进。”老鲁特森让开一条路。
“感谢。”维森特微微一鞠躬，走进屋子。
他四处看了看，不由得摇摇头：“没想到当年的天才学者，如今竟然只能住在这种地方。”
“我的屋子住的很舒服，不需要你担心。”老鲁特森挥舞魔杖，桌面上出现一壶茶和几个杯子。
“我真的觉得很惋惜。”维森特拿起茶杯细细地品了一口：“当年，你和我并称为炼金界的天才，如今你的境遇可配不上你的才华。”
“我再落魄，也好过造假。”老鲁特森死死盯着维森特：“当年你的那个药剂配方根本无法成功，但你最后交的那瓶药剂是怎么来的呢？”
“呵呵······”维森特放下茶杯，站起身：“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冥顽不灵，真的假的有那么重要吗？”
“难道不重要吗？一个炼制地出来的配方，难道不是一个炼金巫师的底线。”
“那就看看我们现在的差距吧，我现在是巫师高塔的高等学者。”维森特展示自己的高塔徽章。
老鲁特森没有说话，巫师高塔作为巫师学者的最高殿堂，能进去的都是巫师界最聪明的人。
高等学者是仅次于高塔学者会会长与副会长的存在，整个巫师界得到这个荣誉的不超过两百人
可以说这已经代表了巫师学者的最高水平，毕竟会长和副会长被太多的管理事务缠身，真正的顶尖研究就是这些高等学者主导。
“你再看看自己，坚持了那么多年的真实，究竟得到了什么？一间还过得去的屋子？”
“······你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老鲁特森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他不相信维森特这么闲，来看他只是为了说这些。
“哦，我都忘了正事。”维森特拿出一张纸放到桌子上，上面有高塔的纹章。
“这是巫师高塔的正式决定，由于鲁特森·赛罗亚已经很久没有提交新的成果，高塔学者会认为你已经失去了研究的热情，决定将于不久之后收回你的学者身份。”
“什么？”老鲁特森猛的站了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维森特微微一笑：“你没听错，这是高塔正式决定。这就意味着你不能再订阅《学者简报》，也不能向高塔借阅书籍了。”
老鲁特森咬着牙，死死盯着维森特。
《学者简报》是高塔发行的，上面记载了一段时间内的研究成果，包括出现多少新材料，更先进的技术。
这几乎是每个学者必定的资料，没有这个你无法了解最新的研究。
而向高塔借阅书籍，更是每个学者不可或缺，这个世界任何一个组织，都没有高塔的藏书多，那里的藏书量据说超过了十万。
失去了《学者简报》，你只能说自己落后了。但无法向高塔借书，几乎是直接宣判一个学者的死刑。
“高塔怎么会下这种决定？”
老鲁特森不太相信，除非这个学者品行是在太差，或者干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不然高塔不会轻易除名一个学者。
毕竟一份《学者简报》和借书的权力能花多少钱？很多学者都是在上百岁的时候才有成果，随意除名很可能会失去一个重大的发现。
“很抱歉，鲁特森。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维森特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手，“但高塔还是给了你一个最后的机会。”
“什么？”
“三个月之后的大沼泽巫师集会，我们会举行大沼泽学者会议，希望你再那时能拿出一份有价值的成果。”
“有价值？”
“没错，不是平常的小打小闹，而是经过高塔来的评委评议之后，认定这是真正有价值的成果。”
“哼，高塔来的评委？他们看得起我们大沼泽的研究？”
老鲁特森很清楚那些高塔评委，他们本身就是研究的最前沿，一向眼高于天。
什么叫有价值？恐怕在他们眼里中只有点石成金术和屠龙魔法，这两个巫师界顶级难题才算是有价值的。
维森特看着老鲁特森的表情点点头，很满意现在的形势：“我想你很明白，他们有多挑剔，他们看不上任何人。但作为你的朋友，我可以帮你。”
老鲁特森一愣：“你会帮我？”
“是的，我可以说服那些评委，让他们稍微降低一下标准。当然，这事很困难，需要付出点代价。”
“代价是什么？”老鲁特森冷冷地看着他。
“你只需每年拿一些药剂配方或着研究发现给我就行了，当然，你要放弃这些研究的发现权。”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老鲁特森终于明白了，这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
“这是为你好。”
“那我只有礼貌地回答你了。”老鲁特森一掌拍在桌子上：“给我滚！我宁可被除名，也不会接受你的勾当。”
“那就祝你好运了。”维森特不慌不忙，起身走人。
临到门边，他又回头淡淡地说了一句：“顺便说一句，我也是这次集会的高塔评委。”
说完，他大踏步走出屋子，消失在远处。
老鲁特森站立许久，然后缓缓坐下，一声长叹，他的腰似乎更弯了。
卡斯亚骑着尼日亚绿鳞飞过克锐刻城，朝着西边飞去。
很远他就看到了远处的森林中有几顶红白相间的帐篷，一棵参天大树上还挂着一面巨大的旗帜，上面画着两支交叉的魔杖。
看来就是那里了，巫师集市。卡斯亚落到集市门口，交了两枚铜币，将飞天扫把存到扫把棚。
走进集市，里面到处都有摆摊的人，一些巫师骑了一辆马车来摆摊，马车上放满了魔法药剂。
有的巫师铺了一张魔法毯，甚至于有的将巨树挖了一个洞，在里面开了一间杂货铺。
“新鲜的火焰蜗牛肉，二十铜币一磅。”
“神奇生发剂！无论什么样的头型都能长出头发。”
“最新的防狼人魔咒！可以当场实验，不灵不要钱。”
“喔……”卡斯亚看着琳琅满目的魔法商品，久违地购物之魂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