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萌萌摸了摸兜，脸上有些窘迫，她家里不富裕，平时就打打零工，在餐厅做服务员，筹钱考大学什么的。
对于正常女生平时喜欢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她懵懵地拿出一个粉色的笔记本。
“琪琳姐，我...我也不知道送啥。”瑞萌萌低下头，“希望你不嫌弃。”
“怎么会呢，萌萌。”琪琳高兴地用双手接过笔记本，亲密的搂了上去，“我很喜欢这个笔记本。”
看着对面不是衣服，就是漫画，笔记本啥的，葛小伦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铁疙瘩，似乎是有那么点煞风景。
“小伦，你的礼物也拿过来吧。”琪琳甩着马尾站了起来，伸出白嫩的小手，向葛小伦挑了挑，杏眼含秋波，螓首蛾眉。
“哎呀嘛，搞基没出息啊，伦哥这才是真男人啊。”赵信看到这一幕，感觉心脏窒息了，拉着老实的程耀文，压声说道。
赵信捂着心脏，感觉这些年都活在狗身上了，每次行侠仗义救妹子都信奉什么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现在看来是真傻逼啊，他藏什么名，有什么名好藏的，进局子认识警花不比这值多了。
今天的闯哥格外安静，换以前他性格，老早就起哄吵吵了，今天一反常态，跟被人附身了似的。
“唉，闯子，人家琪琳过生日，你怎么就萎了，不给面子啊。”赵信推了推刘闯，看他状态不对，压低声音说道。
“唉，心里烦着呢。”刘闯眉头上的褶子多得都能压死蚊子，看样子确实不开心，“我出去抽根烟，你们先吃啊。”
葛小伦看着周围人迟疑的眼神，站起来说道：“我去看看啊。”
“怎么了，闯子，心里有事还是怎么了。”葛小伦瞥见刘闯蹲在街边角落里，手上还点着根烟，一个人搁这吞云吐雾。“搁这装什么装文艺青年啊，跟兄弟们说说怎么了。”
自从那个晚上，刘闯也算端正了态度，虽然眼神和嘴上还是不那么老实，但顶多算是屌丝打嘴炮，他光说不练假把式，已经称不上流氓了。
至少一起训练的战友们都认可他现在是他们的战友，而不是一个社会混混。
葛小伦走到刘闯旁边，缓缓蹲下，经过的路人对蹲着的两人投来奇怪的目光，对此他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在意。
“小...小伦。”
刘闯看见来的人是葛小伦，有点惊讶，也有点羞愧，默默转过头去。
“来一根不。”
他从刚买的万宝路拿上一根递给葛小伦，看着他期盼的目光，葛小伦笑笑接过香烟，伴随着一道悦耳的声音，袅袅白云升起。
谁能想到现在天天宣传有害人体的烟草放在几万年以后会成为奢侈品，普通人吸得都是工业制品，在那种环境下，他们全靠这种成瘾性制品活着。
这个时代的烟都比后来的香，就是劲不够大，但也不是以前那个环境了，葛小伦也试图摆脱这种成瘾性制品的依赖。
“小伦，我以前是个混蛋。”
眼前走过形形色色的人，刘闯从其中桀骜不驯，大摇大摆的青年中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颇为感慨道。
“嗯，看出来了。”
葛小伦应和着点了点头，刘闯好像卡痰了一样，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我...我以前在这地方混过，在这里打过群架。”
刘闯吐出一口烟雾，在散开的白烟中讲述了自己的过往。
“那时候，我是一个小混混，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保卫我们那个小群体就是...就是讲义气。”
“当时，我刚刚收了个小弟，一起收保护费的时候天天被警察追。”
“我当时还以为这种生活还挺好，总有一天能混出头。”
刘闯自嘲地笑了笑，熄灭烟头，又点燃了一根烟。
“有个警察叫胜安，很..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跟你差不多大。”
“当时候都年轻气盛，每天都是他抓捕我们，三天两头就把我们拉进去蹲局子。”
“然后...我还以为我们会成为一生之敌，当时无间道看多了。”
“直到我小弟有一次收保护费，被他抓住忍不住揍了一顿。”
“那时候我满脑子就立威，当大哥得给小弟报仇，不然谁跟我啊。到处打听下，一天后我就找到他家。”
“堵楼道拿铁棍给他一顿揍，当时手上没轻重...给他...给他腿揍折了。”
说到这里，刘闯身形晃了晃，失神地看着繁华的街道，
“我真不是东西，我是混蛋，我艹，我真是个混蛋。”刘闯边说边狠狠抽着自己的脸，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啪！”极其响亮的声音在刘闯右脸响起，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看上去像只充血的猪头。
“你确实是个混蛋。”
葛小伦厌恶地站了起来，并狠狠给了刘闯一巴掌。
“你还知道胜安家在哪吗？”
“知道。”
刘闯点了点头。
“那你还不快去！”
葛小伦一脚踹倒刘闯，声音威严不可质疑，仿佛军队里的长官在给新兵下达命令，此刻他的形象在刘闯眼里高大起来。“用你的一生去赎罪，然后归队。”
趴在地上的刘闯如梦初醒，眼里逐渐有了亮光，边起身边对葛小伦鞠躬，对连滚带爬地向黑暗处跑去。
黑暗的过往，不提起永远不等于消失，即使无人知道，也将永远存在于你的心中。
无人宣判你的罪行，没有惩罚从天而降，可罪恶的悔恨将在所有良知者心中生根发芽。
葛小伦不清楚刘闯的过往到底如何，也不会问及他是怎么让对方原谅他的，但他知道，当刘闯再次归来的时候，已经成为了一名可以相信的纯粹战士。
布满繁星的夜空，其中有多少是即将到来的饕餮战舰，葛小伦抬头望去，似乎数之不尽。
街边的人们哼歌走过，他们远不清楚未来将发生着什么，一如往常的进行着自己的夜生活。
回去的路上，街边的一家蛋糕店吸引了葛小伦的注意。
他想起这个时代似乎会用蛋糕和蜡烛来庆祝生日，琪琳的生日似乎没有收到蛋糕，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感到遗憾。
哼着帝皇赞歌，葛小伦走进蛋糕店，琳琅满目的蛋糕映入眼帘。作为一名板寸理工男，他只懂得打打杀杀，什么蛋糕好吃他是一头雾水。
“请问一个大概26岁的女孩儿过生日，你们推荐什么蛋糕，麻烦拿出来给我看看。”
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葛小伦对店员问道。
“26岁的女孩，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店员笑盈盈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她想要从这个青年身上看到一些爱情的故事，但她意外什么也读不到，毕竟鲜少有男生能一身正气地过来给女孩买蛋糕。
“战友关系。”
葛小伦自然地说道，对阿斯塔特来讲，在他们的生命中似乎也只有战友关系，帝皇和基因原体除外，但现在他的心中只有帝皇。
“战友关系。”店员像是肯定自己想法似地点了点头，她扫了眼葛小伦全身，转身从柜中拿出了一个珍珠粉的奶油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