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说得很庄重,仿佛不是向众人说,而是向着全天下昭告,更是一种郑重承诺。
“吾皇圣德!”群臣齐道。
来访使团无不对大唐陛下暗服不已。
李二又看向高士元,问道:“你可还有话说?”
高士元身子一抖,那大唐皇帝虽是在问他,可语气中满是凌厉,让人心中一寒。
“我...大...高句丽...”
咽了下口水,高士元方才又道:“我国君听闻大唐武将勇猛无双,无不向往,今日我国冒昧,有我高句丽第一勇士想要请教一番。”
“准!”
李二毫不犹豫应了下来,高句丽乃是弹丸小国,大唐幅员辽阔,岂有惧怕之理。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傻眼了,这高句丽使团竟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们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可陛下都已经答应了。
问题来了,可谁上呢。
两位看向李二,请陛下自行定夺。
李二看着满朝武将,问尉迟敬德道:“尉迟爱卿今年贵庚了?”
尉迟敬德回道:“禀陛下,还差一年就六十哩。”
李二点点头,又看向李绩,“李爱卿呢。”
李绩回道:“末将稍小些,今年刚满五十。”
李二沉默,又看向程咬金,问道:“程爱卿,你呢?”
程咬金急忙道:“臣还年轻,不过五十有五。”
李二又看向李靖,李靖主动上前道:“老臣七十有三了。”
李二又看向长孙无忌,问道:“我的秦琼,秦爱卿呢,今日为何不在?”
长孙无忌急忙回道:“回陛下,秦将军于贞观十二年病逝了。”
听闻,李二只觉恍如隔世,秦琼就这么走了,已走了几年了。
可他为何还觉得昨日和秦琼一起饮酒,一起上阵杀敌呢。
“他怎么就走了呢。”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面面相觑,陛下这是怎么了,这种事莫不是他忘记了不成。
“老了,朕的诸将都老了。”李二突然感慨道。
“陛下,高句丽使者正等回话呢。”长孙无忌道。
李二这才方回过神来。
看着满朝诸将问道:“何人可出战?”
众将互相对视,竟无一人站了出来。
那高句丽勇士形象粗夷,一副蛮相,一看就是很难对付的模样。
何况傻子都看出来了,这次高句丽是有备而来。
对方的勇士肯定也是精心挑选。
尤其高士元那副得意的模样,更是佐证了心中所想。
这赢了还好,要是输了...,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很多都位列国公了,再怎么奖赏也不可能升上去了,一番思量之后,众人自有一番计较。
“我!愿上。”
一声洪亮,整个正楼都听得清楚,站出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房家次子房遗爱。
房遗爱?
众人吃惊,他一个世家公子怎么敢站出来。
李二也是惊讶,他打高阳的事还没了,怎么他又站了出来。
李功又道:“不过,陛下,若是臣胜了,臣有个请求,请陛下恩准。”
什么。
这还没开始打呢,竟然提了要求。
“逆子,你要干嘛?”房玄龄怒道:“不说你能不能打得过,还敢提要求。”
李二正色道:“说说看,你有什么把握?”
长孙无忌更是冷然道:“你一个世家二公子,会些拳脚功夫,竟然敢去挑战高句丽勇士,真是胡闹。”
“就是,就是。”
众臣也是议论纷纷,这房遗爱谁不知道,可是长安城有名纨绔子弟,长期往楼里跑的,便是有些拳脚功夫,那能有多厉害。
李功淡淡道:“要说本事呢,我打不过的,这大唐再也找不出第二过能打过的。”
话音落下,众臣哗然!
口出狂言!
长孙无忌冷笑,轻蔑看了房玄龄一眼,快好好管管你这个儿子,胡闹也得找个合适场合,竟然在陛下面前撒野。
“逆子,逆子啊。”
房玄龄气得就差吐血了,这朝堂岂是儿戏,竟说出如此大言不惭之言。
暖风楼上,
长孙皇后盯着房遗爱,这个驸马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这次为何
“母后!”
高阳趁机道,“你看看,他是不是疯了,昨晚竟然打我,今天还口出狂言,女儿真是天大的委曲,竟然嫁给了这样的人,女儿的幸福可不能毁在他手里啊。还是那辨机...”
“住口!”
长孙皇后知道她要说什么,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已经人妇了,怎么能张口闭口就把一个男子,还是个和尚挂嘴边呢。
“高阳,本宫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是房家的人,房遗爱的妻子,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母后,我才不,他...房遗爱,就是个废物,废物!”
高阳不屑道:“若是你不信,我让他舔我的脚,他肯定会毫不犹豫跪下来舔,哪里是一个男子的模样。”
“高阳,住口!”
长孙皇后蹙眉,高阳和房遗爱的事情她也是听说了。
据说房遗爱在高阳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高阳说什么就是什么。
本来她以为是高阳仗着公主的身份如此,不想她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高阳啊,我们女子本弱,房遗爱毕竟可是你的夫君。”
“不,母后,他不配做我的夫君!”高阳不服气。
长孙皇后摇摇头,这女儿性格本就是跋扈,又仗着陛下宠爱方才如此。
身为母后的她身感平时教女无方,她这个皇后在教育子女方面也是不称职的。
她看向房遗爱,只能希望房遗爱能多包容这个女儿吧。
高阳刚走,就有人送来一盘葡萄。
长孙皇后不解问道:“这葡萄是何人所送?”
来人道:“是房驸马。”
长孙皇后吃惊,不解道:“他为何送本宫这东西。”
来人摇头道:“房驸马说了,过一会就知道了。”
“你下去吧。”
长孙皇后摆摆手,既然房遗爱说一会就知道了,不妨就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