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成仙之密
第五天正午,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落在大殿的瓦片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大殿内,气氛却如寒冬般冰冷压抑。赵雄双目通红,死死地盯着面前那只小鼎,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这些天,他的精力全部倾注在了这一次次的炼丹尝试上,可结果却让他无比挫败。
操控地火的林宇轩埋着头,身子微微颤抖,根本不敢去看赵雄的脸。这五天来,他们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一次次点燃希望,又一次次被失望的冷水浇灭。他们断断续续炼制了二十五张丹方,然而其中二十四张要么因为药材相冲炼废,那刺鼻的焦糊味仿佛还在鼻尖萦绕;要么直接炸膛,那剧烈的爆炸声现在想来还让人心有余悸。还好这丹炉的质量不错,不然他们现在连继续尝试的资本都没有。
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张丹方了。这张丹方,承载着赵雄最后的希望,要是再失败,他这一次辛辛苦苦找来的灵药就真的全都打了水漂,那些耗费的精力、时间,也都将付诸东流。
“抖什么抖,给我仔细点!”赵雄见林宇轩身子不停地发抖,厉声呵斥道,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烦躁与愤怒。
“是。”林宇轩强行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那双颤抖的手。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溅起微小的尘埃。
又过了一会儿,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缓缓飘了出来。这缕药香,在这压抑的大殿内显得格外诱人。
赵雄脸色瞬间一喜,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他迫不及待地冲过去,一把将炉盖掀开。当看到里面那三颗墨绿色丹药时,他整个人顿时松了口气,喃喃道:“好,好啊。”
林宇轩见状,连忙凑上去查看,眼中也涌起了一丝喜色,说道:“师傅,这是三年来品相最好的了吧,而且还是三颗。”
“嗯。”赵雄点点头,眉头却依然紧锁,思索了一下说道:“这品相虽然比前面的都好,但看起来还是差点意思,也不知道是火候没控制好还是药材原因。这样,你去把那个小孩拉出来试试吧。”
林宇轩点头称是,刚要走,突然眉头一皱,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转过身来,神色忐忑地说道:“师,师傅,那剩下的三人,都觉醒了灵根,您看......”他本打算为朱进三人求情,可话到嘴边,想起刚刚赵雄那威慑的眼神和愤怒的模样,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灵根?”赵雄狐疑地盯着林宇轩,眼中满是疑惑,“什么意思?”
林宇轩身子一抖,心思急转,磕磕巴巴地说道:“徒,徒儿担心师傅操劳,所以自作主张给他们每人喂了五颗醒灵丹,他们...都觉醒了,全,全是杂灵根......”
“混账!我说我药材怎么老是对不上,原来是你在捣鬼!”赵雄一听,顿时暴跳如雷,一通怒骂,随后对着林宇轩小腹猛地就是一掌。这一掌,带着他满腔的怒火,势大力沉。
瞬间,林宇轩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从大殿倒飞而出,“轰”的一声砸在院子中央,头一偏,“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在地面上溅出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赵雄站在殿门口,远远看着林宇轩,大喝:“你的事等下再跟你算,马上去给老夫把那三个小孩带出来!”
林宇轩脸色惨白一片,他现在终于彻底明白了,自己在师傅心中,终究还是比不过那莫须有的通脉丹。这一掌,就像一记重锤,彻底打醒了他,让他看清了自己在师傅眼中的地位。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脚步虚浮,摇摇晃晃走向旁边囚禁朱进三人的房间。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拖着千斤重的枷锁,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绝望交织在一起。
朱进听到开房门的声音,立刻警觉地站了起来。当他看到满脸苍白、神色艰难的林宇轩时,不由目露诧异,关切地问道:“林师兄,你这是......”
林宇轩摇摇头,神色黯然,声音低沉地说道:“师傅回来了,我没能帮到你们,他让我带你们去试药,你们......只求多福吧。”
“试药!”朱进身子一颤,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脑海一阵轰鸣,“终于,来了吗。”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是不甘和无奈。
他走出房间,看着相继出来的孙浩和王虎,两人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恐惧,眼神中满是绝望。
林宇轩轻叹一声,艰难地说道:“走吧,这次丹药品相不错,运气好的话,你们不仅能逃过一劫,甚至还能得到好处。”见三人仍旧不动,他又补充道,“你们别想逃了,我就是被师傅打成这样的......”
“走吧。”朱进看了一眼孙浩和王虎,低声说了一句,率先走在最前面。他知道,此刻反抗或者逃跑都是徒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我不想死。”孙浩跟在朱进身后,双手不停颤抖,声音中带着哭腔,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仿佛一片在寒风中飘零的落叶。
“怕个球,人死卵朝天,我们三兄弟死在一起,大不了十八年后再来过,到时候没准还能有个好灵根。”王虎似乎已经认命,给自己打气,试图用这种豪迈的话语来驱散内心的恐惧,可他微微颤抖的双腿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
朱进闻言,心里一松,强装镇定地说道:“王胖子说的对,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没准真如林师兄所说,万一运气好呢。”说是这样说,朱进其实心里明白,哪怕试药成功,他们也活不了。按照林宇轩的说法,那丹方极其宝贵,哪怕真的试药成功,赵雄也不会放他们活着离开,他们的命运似乎从被抓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几人来到大殿的时候,赵雄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就像一只饥饿的野兽,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自己的成果。
他一把将朱进揪到身前,动作粗暴,捏开朱进的嘴就强行把丹药塞了进去,而后声如寒冰地说道:“吞下去,不要让老夫发火。”朱进被他那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顿时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喉咙不由自主地滚动,将丹药咽了下去。
赵雄又将孙浩和王虎喊了过来,一人一粒把丹药递了过去,冷冷地说:“自己吃。”
林宇轩倚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既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愧疚,又对师傅的冷酷无情感到心寒。
药力入体,朱进顿时感觉一股极其强横的力量在丹田之中横冲直撞,就像一头被困住的猛兽,试图冲破牢笼。
觉醒灵根后,修行者便会显化第一条气脉,气脉是和丹田壁障相连的,第一个穴窍就在丹田壁障之上。林宇轩说过,通脉丹的功效就是辅助打通穴窍的。
朱进心思急转之下,连忙用神识引导那股力量,朝着第一条气脉上的丹田穴窍冲了过去。
“啊!”钻心之痛陡然袭来,朱进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用尖刀一下一下地捅自己,那种疼痛深入骨髓,让他几乎要昏厥过去。心神一松,那强横的力量顿时又退了回来,在他丹田内乱撞,仿佛在嘲笑他的弱小。
“拼了!”朱进稳住心神,咬着牙,再次控制力量撞向穴窍。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勇士,哪怕面对再强大的敌人,也绝不退缩。
“啊!”又是一声惨叫,这声惨叫中,带着他的痛苦,更带着他的不屈。
一边的赵雄见朱进面容狰狞,不时发出惨叫,一颗心已经凉了半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失望和焦虑,紧紧地盯着朱进,仿佛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丹药失败的原因。
旁边的孙浩和王虎两人似乎也发现了其中关键,随着药力的发作,他们的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在大殿内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片刻之后。
朱进突然听到“啵”的一声,就像气泡破裂的声音。内视之下,他发现丹田上方竟然开了一个孔,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洞口另一头连接的正是气脉。
“通了!”朱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就这样进入了练气一重。都说第一个穴窍是最难打通的,没想到就这一颗通脉丹,竟然就帮自己打通了最关键的一窍,虽然第一重还有九十九个穴窍没打通,但自己也算是正式踏上了修行之路,成为了一名练气期的修士。
朱进摇摇晃晃,神色逐渐变得自然起来。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异样。
赵雄见状不由一阵惊疑,立刻朝着朱进奔了过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期待,想要弄清楚朱进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好!”朱进脸色一变,心思猛转,不待对方靠近,直接仰天倒了下去,同时露出极度难受的表情,在地上不停翻滚。他知道,如果让赵雄发现自己真的成功打通了穴窍,自己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危险。
旁边孙浩也冲破了穴窍,正要开心禀报却突然看到朱进在地上打滚,还不时给自己使眼色,眉头一皱,终于醒悟过来,顺势也倒在地上不停翻滚。他和朱进心意相通,立刻明白了朱进的意图。
那王虎一直捏着拳头,满脸痛苦地控制药力,好不容易冲开穴窍,根本没注意到朱进两人的眼色,当即放声大笑:“哈哈哈,仙人,老子是仙人啦!”他的笑声在大殿内格外突兀,打破了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
朱进心中暗叫不好,他担心王虎的举动会引起赵雄的怀疑,从而让他们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