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暗潮涌动
“师兄,早上好啊!”朱进踏入食堂,瞧见那忙碌的胖身影,热情地打了个招呼。胖厨师闻声回头,见是朱进嘴角微微上扬,漏出一抹笑意,“早啊。”紧接着又转身投入到手头的活计中,一边忙碌一边说道,“包子在蒸笼里,粥在锅里,咸菜在那边,你自己动手哈。”
“好嘞。”朱进应了一声,取来三笼小笼包、一碗粥和一碟咸菜,自顾自地吃了一口包子,他的眼睛便亮了起来,这小笼包的味道堪称一绝,肉沫与韭菜完美搭配,肉显然经过油炸、入口丝毫不腻。
吃了几口,朱进随口问道:“师兄,这山上好像没见着其他人,你做这么多能吃得完吗?”
胖厨师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你有所不知,这山上除了大长老,还有一位师兄。大长老很少来这儿用餐,可那位师兄嘴巴特别跳舞,我多做几个菜,好让他有更多选择,这样才不会被责罚。”
“师兄?”朱进疑惑地挑了挑眉。
“就是我昨天跟你提过的李猛生,他是大长老的记名弟子。”胖厨师说道这儿,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摇了摇头,便不再多言。
朱进也识趣地不再追问,匆匆吃完早餐后,便来到炼丹室门口静静等候。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萧逸带着一个身形瘦高青少年缓缓走来。萧逸在前,少年跟在身后,少年周身散发着一种自命不凡的气息。
萧逸瞧见朱进早已等候在此,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微微点头道:“觉悟不错。”
朱进还没来得及回应,那青衣少年便上前一步,神色不悦地呵斥道:“你不过是个杂役,也敢自称弟子?记住,在师尊面前,你只能称自己为属下!”师尊?朱进心中了然,原来这少年就是李猛生。他眉头微微皱起,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满,低头应道:“是,我记住了。”
萧逸回头看了李猛生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什么。他取出一块令牌,往门上一按流光闪过,炼丹室的大门缓缓抬升。朱进这才发现,这大门竟是一块有一尺厚的巨石,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走进炼丹室,里面的空间比朱进居住的石洞府宽敞许多。正中央室一座一尺高的丹台,丹台上架着一尊古朴的青铜三脚丹炉,丹台正前方有个精巧的旋钮机关。四周的架子上摆满了玉瓶,东边的架子上还放置着不少书籍,隐隐散发着岁月的气息。
待萧逸和李猛生进去后,朱进才底着头跟了进去。
“小子,想必你从未接触过炼丹。今日我带猛生过来,一来是让他熟悉一下炼丹流程,二来也给你做个示范,让你清楚以后老夫炼丹时你该做些什么。”萧逸转过身,神色平静地对朱进说道。
“属,属下明白。”朱进连忙应道。
萧逸微微点头,对李猛生使了个眼色。李猛生立刻走到门边,按下一个机关,厚重的石门轰然落下。就在朱进以为房间会陷入黑暗时,房顶上突然射出数道柔和的白光,原来,这里设有透气窗和光瓦,只是石门打开时被遮住了。
随后,萧逸大手一挥,像是从虚空中抓出一堆药材,稳稳地放在丹台上的玉盆中。紧接着,他径直坐到丹台前方的蒲团上,轻轻转动旋钮。
随着旋钮的转动,丹炉下方陡然窜出一抹火光,房间里的温度瞬间升高。朱进心中惊叹,这地下竟藏着如此炙热的火焰,真是神奇。
“闪开点!”就在朱进惊叹之际,李猛生突然猛地推了他一把。朱进猝不及防,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稳住身形,心中怒火腾地一下冒了起来,转头怒视李猛生。
“怎么?想找揍?”李猛生豪不示弱,挑衅地扬起眉头,眼神中满是轻蔑。他对朱进之前在萧逸面前的表现极为不满,在他看来,一个小小的杂役竟敢妄图在师尊面前表现,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行了!你一个练气四重的弟子,跟他计较什么?去挑选药材。”萧逸淡淡地开口,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是,师尊。”李猛生狠狠地瞪了朱进一眼,蹲下身子,开始在玉盆旁边分辨药材。
原来是练气四重,难怪如此嚣张。朱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静静地看着李猛生的背影,心中暗自思索着对策。
“这一步叫做热炉,热炉时温度不可过高,否则会对第一味药材产生难以挽回的影响…….”萧逸突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炼丹室里回荡,也不知他这番话是说给李猛生听,还是有意讲给朱进听。
“记住了,师尊。”李猛生一边分拣药材,一边应道。
朱进本想开口询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心中自嘲,自己不过是个杂役,人家又怎会特意指点自己呢?不过,萧逸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格外认真,暗自牢记于心。就算没人教,我自己偷学总可以吧。
“紫金草,一株。”萧逸再次发出指令。
“是。”李猛生连忙从玉盆中取出一株通体晶莹的紫色灵药,揭开炉盖,小心翼翼地丢了进去。
原来这叫紫晶草。朱进目不转睛地看着,将这一切都暗暗记在心里。药材入炉后,萧逸再次控制地火开关,火势瞬间变大。
朱进惊讶的发现,萧逸景是闭着眼睛操作的。他不禁感到好奇,不看的话,怎么能知道火势大小呢?仔细观察,萧逸控制地火开关的手始终保持着轻微的抖动,而丹炉下方的火焰也随之有小幅度的变化,惹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察觉。
朱进满心疑惑,很想开口询问,可又不敢贸然出声。突然,他注意到萧逸的脸皮微微抖动了一下,原来是几滴汗珠顺着脸颊流到了眼角。朱进心念一转,环顾四周,在身后的架子上看到一张手巾。他小心翼翼地取下手巾,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为萧逸擦去汗水。
这小子眼力见儿倒是不错。萧逸虽然闭着眼睛,但也察觉到是朱进在帮忙。
可恶,这马屁精!李猛生气得浑身微微颤抖,原本想要怒斥朱进,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朱进将李猛生的反应看在眼里,却装作若无其事。在他看来,只要能学到炼丹的本事,擦个汗又算得了什么?就算让他给萧逸提鞋,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至于李猛生,大概是因为萧逸对自己的态度而心生嫉妒吧。
“这控火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掌握的,需要熟知药材的药性。不同的药材,所需的火侯也各不相同,重一丝或轻一毫,都会影响陈丹的品质。我们所能做的,便是通过不断地炼制,无数次的试验,来加深对各种药材的了解…….”
“而且,控火不能仅仅依靠眼睛去看火焰的大小,而是要将神识沉入炉中,时刻观察药材的熔炼程度,根据药材的状态来精准控制火侯,这才是最佳的方法…….”
“传闻,那些顶尖的丹师,只要拿到一种药材,便能立刻知晓该用多大的火侯,需要熔炼多长时间。那才是我们追求的终极目标……”
萧逸的声音在炼丹室里缓缓回荡,朱进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聆听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他深知,这些话或许将成为他踏上炼丹之路的关键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