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完吕家的如意劲，左若童带着冯曜来到了此行的终点。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吧，今天各家掌门和家主都要在这里初识一下。”
冯曜点头，看来这个戏馆子的存在就是为了陆宣积累人脉用的。
毕竟是四家的传承仪式，家主对内对外必须都有着一定的威信。
早几年的时候，陆宣其实就已经开始陆续掌管陆家的内务。
但是那个时候只是代管的名义，所以大家虽然早就已经知道陆宣是下一代陆家家主。
但是终究是没有正统的地位承认。
现在这个时期，对于名分的要求很重。
师徒如父子，家族传承更是经历过重重考验。
这一次家主之位的传承，就是为了让陆宣走到明面上，直接承让他正统的地位。
左若童带着冯曜走进戏馆子。
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
戏馆子很大，应该算是陆家镇的最为显眼的标志性建筑了。
所以空位子很多，每个位子上自然也是早就备好了酒菜，茶水。
戏馆子里面的人饶有兴趣的讨论着刚才的戏曲。
有人胡吹大气。
有人在修行理论上相互印证。
有人推杯换盏。
有人沉迷于身旁之人的温柔乡。
活脱脱的组合成了一个小型的江湖。
但是很奇怪的是，戏馆子里面小一辈的人竟然没有几个。
冯曜和左若童都没有等多久，很快戏馆子的第二场戏就直接开场了。
这一次台上走来了两人。
一男一女。
唱了两句，演了片刻，冯曜就认出了台上的这一台戏。
正是《牛郎织女》。
不过这种唱戏的事情，冯曜并不感兴趣。
他对于这两个人的手段更感兴趣。
冯曜双眼染上一层柔光，直接用出了“观”法。
“神格面具，让我看看你的原理是什么样子的。”
戏馆子里面的气氛瞬间变得悲伤起来。
爱情，总是千古不衰的主题。
人在少年之时，会因为童真，憧憬天真无邪的爱情。
长大之后，会因为懂事利害，求取对自己有利的爱情。
中年之后，人会再回少年，一边懊悔自己曾经没有寻到真爱。
一边又会追求曾经少年之时不掺杂任何东西的爱情。
如果修行神格面具，选择修炼这个道路，确实可以以保证自身的强大战力。
毕竟在外国文化没有完全传入国内的时候。
华夏千年历史最让人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之一，就是《牛郎织女》。
这故事里面的两位主人公不差信仰之力，对于异人来说，反而比一些所谓的强大神明还要厉害。
单单比较信仰之力，也就只有冯曜时代的财神爷才可以比拟了！
冯曜“观”法全开，一双眼睛甚至几乎射出了光芒，神光盈满。
左若童感觉到了自己弟子的真炁运转。
左若童手掌一挥，不知道用出了什么手段，将周围的气机直接封锁了部分。
防止冯曜过于激荡的真炁波动影响到周围的人。
一场《牛郎织女》唱完，下方无人鼓掌，
难怪这里没有十几岁的小孩，原来戏馆子这里有着这点意思。
如果现在有人鼓掌，被戏曲吸引的众人一定会立刻出戏。
根本不会有着此时这种静默的氛围。
冯曜身体向前微微倾斜。
冯曜看到了。
那种无形中积攒起来的能量，应该就是所谓的“信仰”。
冯曜看到那些能量，分别进入到台上的两个人的体内。
随即，冯曜的“观”法就无法再进一步观看了。
不然冯曜仍然可以看到一个似有似无的光亮在移动。
台上的两个人不知道用出了什么手段。
将吸收进入体内信仰逐渐转移。
女子一方将信仰，移动到了自己秀发上的金簪子上。
男子一方将信仰，移动到了自己腰间的玉佩上。
“各位，戏曲到这里就结束了，再过一会，陆宣先生就到了，愿各位吃好喝好。”
台上的两个人收集完信仰之后，便直接脱离了戏子的状态。
两人本来就是陆家的好手，因为各方都要高人来此。
所以这两人常年在陆家中修行的神格面具修行者，才会再一次采用这种古老的信仰采集方式。
但是更多的是为了让陆宣的出场，变得更有格调一些。
事实证明，因为刚才那一场戏的观感，众多人都开始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冯曜闭上双眼，快速的整理这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
良久，冯曜笑着睁开了眼睛。
“呼，没看懂！”
冯曜毫不在意的一笑。
他虽然直接看到了信仰的运转方式。
但是其中的原理，却根本不知如何去寻找。
这就如果一个有着X光的医生，在患者躺在了医床上的时候，不知道用X光照那里。
左若童被弟子的坦诚逗得脸上笑意盈盈。
“为师跟你讲讲这门手段吧。”
冯曜一听就来了兴趣。
这才是师父的作用啊。
“请师父指点迷津。”
左若童轻笑一声，心中也为自己终于能做出一些师父表率，感觉到几分欣喜。
他左若童，终于能为冯曜解惑了！！
“神格面具修行者，被人称作俳优，也叫做巫傩。”
“是巫这一流派的修行者。”
“这类人通过歌舞直接和神沟通。
通过神秘而古老的仪式传达神的旨意，或者驱逐邪恶，战胜黑暗；
是一种神圣而野蛮的舞蹈。
目的就还让自己演到别人相信，演到自己相信，以自身演神，以自身化神，用性命去演。”
“优们用不为人知的手段“盗取”人们的崇拜之力。
从而产生了某种源自信仰的力量；
在此基础上产生的基于传说人物或神明的意识，被称为——神格。”
“神格武装的面具是神格精神的载体。
需要提前通过仪式，将意识附在上面，以供倡优们使用。”
冯曜对于这些知晓一点。
但是听到左若童细致的解释之后，有了更多的明悟。
“面具是信仰之力化作的东西，要将自己的意识凝聚在上面？”
冯曜愣愣的问道，语气复杂。
左若童点头。
“是的，所以此法很危险，意识是性的一部分。”
“性指人内在的道，心性、思想、秉性、性格、精神等。
命指人外在的道，身体、生命、能量、命运、物质等。”
“将自己的性寄托在更为强大的神明之性上。”
“本身就会让自己的性功遭受污染。”
“求神之后，自身的身体还需要承担信仰之力的力量。”
“这又是神明之力对于命功的侵蚀。”
左若童不再说话，因为他看到了冯曜的凝重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