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缓步向前，淌过的污水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他身上的血洞已全部愈合，破碎的衣服在轻盈的摇曳。
砰！青年应声倒下。
【-50】
【寿命：1年】
确定青年死后，艾尔才彻底放松下来，此时他龇牙咧嘴的挠着全身，还没从剧痛里缓过神来。
毕竟伤口可以愈合，但疼痛还要自己忍受。
下水道里回荡着艾尔的叫骂声，与流水的嘈杂混在一起。
“妈的，武士道精神也没，非逼着老子折寿杀你。
“真他妈疼，草！装逼真他娘的累！
“还全他妈白干，就只剩一年好活了！”
突然，水流的噪音里掺杂了一声怪叫：“啾啾~”
汗毛猛的炸起，艾尔被吓的一个扑棱，立刻转身开枪。
“妈的，还有人？”
只见怪叫的来源正是刚才自己躲藏的角落，正回荡着凄婉的哀鸣。
一只黑白相间的企鹅静静浮在水面上，血色也自它身体晕染开来。
“该死的畜生，吓老子一跳！”
撇了撇嘴，艾尔寻找着出去的道路。
而在他看不见的水面下有成群的企鹅游过，其内一个畸形的大头少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等艾尔走远后，他才来到黑泽家族的尸体旁，好奇的玩弄搜出来的枪械。
砰！
子弹打进污水中，穿过企鹅群，掀起阵阵血花。
“咯咯咯~”
少年质朴的笑声在哥谭下水道回响，经久不息。
不多时，距离此地没多远的伯利莱区。
某处巷子里有几个小混混正好奇的看着晃动的井盖。
咚，井盖被掀翻在地，砸出沉闷的撞击声。
扑面而来的恶臭，让混混连忙捂住口鼻，并后退几步。
“这他妈是哪？”刺眼的阳光让艾尔睁不开眼。
缓了片刻，发现看热闹的众人都在嫌弃自己，于是艾尔偏要在他们之中穿行。
路过这群混混身边时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警察办事，没见过？”
不远处的巷子口有巡警在巡逻，而他也发现了狼狈的艾尔。
警察左手按着对讲机，其上信号灯光闪烁，右手也做好了起手式。
“站住！再向前一步就开枪了！”
听了这话艾尔赶忙止步，自己仅剩一年寿命，他可不想稀里糊涂的死在这里。
“我是警员艾尔·多西。
“请联系我的长官，史蒂文·沃克尔警探。”
巡警狐疑的看着艾尔：“同行？”
艾尔现在的形象和从粪坑里爬出来没什么两样。
巡警暗想：真有警员这么拼命？没必要吧！但自己确实知道史蒂文，七组高级警探。
这人是他新带的警员？怎么这么拼。
真是好笑！史蒂文在警局出名的就是他的临阵脱逃。
要不是在警局熬的时间久，早被上头开除了。
没一会，听到呼叫的史蒂文就带着浩浩荡荡的警员赶到。
“我的好兄弟，你.....”
他本想拥抱艾尔，可走的近后却面露难色，反而又退了几步。
因为艾尔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臭了，就像是在高温的环境里发酵的袜子。
“找到支援的时候你已经不见踪影了，只剩那几个胖子还在犯罪巷。
“已经把他们抓捕归案，可惜一个个嘴硬的不行，愣是没问出你的行踪。
“要不是黑泽家族一直在施加压力，早就上酷刑了，哪用得着现在？
“你这是去哪了，怎么这么臭？追杀你的人呢？”
艾尔平静的回答：“被我杀了，一个不留。”
“逃了好啊，就得逃.....
“什么？！都杀了？？”
反应过来的史蒂文愣了下，他可是记得对面有十几人，而且火力也非常猛。
这么多人就被艾尔给杀了？怎么可能！
这时旁边一位肥胖的男警员，啃了口手中汉堡，而后含糊的大叫：“不可能，那可是十几人！
“别吹牛了，邀功不是这样的，只要你想我可以教你。不过嘛......”
胖子说完还抛了个媚眼暗示艾尔。
“闭嘴！这么臭你也吃的下去。”
史蒂文先是咆哮着骂道，而后面色凝重，这个新人有太多意料之外的地方了。
随后他又开口道：“找几个人下去看看，我来写事件报告。”
一行人这才散去，艾尔也跟着史蒂文回到分局。
到了警局，艾尔就这么穿过大厅，路过其内一张张的办公桌，享受了每个人的注目礼。
等他迈进法医鉴定科，随着关门声传出，大厅瞬间沸腾，都在讨论这是哪个蠢货。
“七组？史蒂文啊？”
“啧啧，可惜了。”
“那家伙熬了十年才当上警探，怪不得莫克森不喜欢他。”
“凭这家伙的莽撞，最迟明天就能继承史蒂文畏缩真传！”
“开盘，我觉得熬7年升警探！
“笑了，上头允许再出一个史蒂文？
“3年，3年开除！”
警探，是警员的上级，最差的人熬十年资历也能上任，就比如史蒂文。
只要发生冲突，跑的比谁都快，他的身法仍是警局的未解之谜。
其实警员升警探是很好升的，只要你敢拼！最快的记录是四天！
而警探是再往上就难升了，五个警探里才能上任一位警长，还要等空出位置。
许多人究其一生也只是警探罢了。
鉴定科里的艾尔借用了法医的清洗池，他冲着淋浴，思索起下水道里青年的话语。
“到底是什么传说？我本地人都不知道，凭啥外乡崽知道？
“还有，怎么有的人看不到寿命，这其中有规律吗？
“小胡子到底是不是留下字条的谜语人？”
问题越来越多，而艾尔越想越头痛，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总局的人调查到哪一步了，而自己还能隐藏多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当调查下水道的人回来时，带来一则震撼的消息，在警局引起轩然大波，让所有得知此事的人都如晴天霹雳。
十七人，被第一天上班的菜鸟击杀。
无一生还！
难以置信，没人知道艾尔·多西是怎么做到的。
但他已经成为上城分局的新星，前途无量。
在大厅的众人沸腾时，警长办公室也一片喜悦。
警长于连·布兰德反复看着手中的事件报告，露出高兴的表情：
“都说咱们七组是废物。
“这不，来了个高手！还打出了我们七组的威风！
“我看可以跨过警员了，直接升成警探吧。
“虽然他的职位升了，但还是要在你的手下学习。”
听到警长这样决定，让史蒂文一脸错愕。
他傻站在原地直到警长催促，他才彻底接受这个消息。
直接升警探！
艾尔才第一天上班啊，而且还没下班呢！甚至只能算半天！
半天升警探，浓浓的醋意在史蒂文心中滋生，要知道自己可是熬了十年！
虽然自己总被嘲讽胆小，现在的地位是应得的，但真得知这个结果还是非常难受。
何况艾尔的入职测试还是自己考察的。
叹了口气，史蒂文自我安慰：“反正警局自己也没想过更进一步，只要能得到莫克森老大的赏识就够了。”
这则消息几乎一瞬间就传遍了警局，对他们带来的震撼比击杀十七人还要大。
于是毫不知情，刚从鉴定科出来的艾尔，就被门口等候多时的众人热情的围住，纷纷祝贺。
第一天就升警探，未来势必会走的更高，不愿意放过任何拍马屁的地方。
毕竟对他们来说，指不定哪天就会有仰仗艾尔的地方。
那位肥胖的男警员也在其中，正向艾尔抛去媚眼。
相比上次的强势，这次多了几分羞涩，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但这幅死样子引得艾尔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