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早已烂掉,赤身的艾尔随便在柜子里翻了身白大褂将其穿上。
正准备离开这里,寻找井盖时,管道传来动静。
这引起了艾尔的恶趣味,于是他等了一下。
嘭!
人影掉落,毫无意外的血雾爆开。
而艾尔也满意的走了,他在心里暗自发笑:“一个月多少钱?你玩什么命啊!
“哥跳是有把握,你跳有什么?
“往生票?”
在艾尔刚出门的时候,屋里又传来巨响。
至此,他再也憋不住了,嘲笑声骤然响起。
总局?就这?
来到水房,艾尔可以清晰听到医院外的警笛声,甚至市民的嘈杂声也都震耳欲聋。
但这一切都与自己没有关系,他们眼中那个穷凶极恶的匪徒,即将逃之夭夭。
咣当!
撬开井盖,艾尔最后的看了眼医院,转身跳下。
【-1】
【寿命:198年】
“草!腿折了!”
痛苦的声音在下水道久久不散。
不得不说,今天的艾尔倒霉无比。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怪自己犯病要来看安理。
这才碰到那群冒牌医生,他们不知不觉的杀了安理也罢,可偏偏叫自己碰到。
现在艾尔甚至怀疑,那群人根本不是杀安理的,都怪自己手贱!
强忍恶臭,艾尔在下水道里艰难前行。
水中时不时游过的企鹅,让他想起了企鹅人。
但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艾尔抛弃掉了。
在医院事件的最终结果公布前,自己不会见任何人,尤其是企鹅人。
他符合艾尔对科波特的所有猜想,野心、聪慧、胆大、心细等等。
是天生的犯罪高手,只有自己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才能掌控他。
现在和他见面,艾尔敢保证两分钟不到,自己就会被他卖掉。
而一个尘封已久的地方,适时的在艾尔心底浮现。
···
哥谭市,上城贫民窟。
再次来到那栋破旧的楼下,艾尔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
曾经自己对这里厌恶至极,无时无刻都想逃离这里。
如今自己也算小有成就,在哥谭也能搅动一些风云。
不得不说很奇怪,经过大量的杀戮后,艾尔竟觉得以前的生活很简单快乐。
随即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回不去了。
现在的哥谭局势,如果自己原地踏步就离死不远了。
推开房门,干净,整洁,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身心疲惫的艾尔,直接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对他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家,他也从来没有完成身份的变化。
只不过从名不经传的小弟,变成入得了大人物法眼的小弟。
突然,沉溺在甜美梦境的艾尔惊醒。
他睁大了眼睛,望着房间里的一切。
“不,这不可能!”
自己多久没回来了?
且不说屋子没被外人占据,房间不可能这么干净。
这几乎可以算是一尘不染,上次这么干净还是在......
想到这里,艾尔有些恐惧,上次这么干净还是谜语人来的时候。
唰!
艾尔猛的从床上跳起,谜语人来这里做什么?
这种废弃的房子,有什么值得他谋划?
顾不得休息,艾尔一点点的搜寻可能存在的线索。
狭小的房间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他靠在床边思索着能想到的一切地方。
暗格、墙角、柜子、床底都没有!
谜语人还能藏在那里!?
忽然,艾尔闻到一丝很淡的臭味,若有若无。
接着他眼神在一瞬间收紧,手心开始冒汗。
因为臭味来自他身后的床下,准确的说是床里。
快速掀开床褥,露出里面被纱布缠满略有变形的海绵垫。
少了遮盖,一股腐朽的恶臭扑面而来,还混杂刺鼻的味道。
艾尔心脏跳的很快,刺鼻的味道他非常熟悉,对床垫里的东西也有了猜测。
手起刀落,纱带瞬间断开,没有束缚海绵垫骤然膨胀,里面似乎塞满了东西。
撕啦,垫子被挤破,数颗连接着弹簧的人头迸射而出,在垫子上疯狂摇曳,让他们狰狞的表情更加恐怖。
生锈的弹簧还发着咯吱、咯吱的尖锐声,似乎在代替人头的笑声。
艾尔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说话,当结果和他猜测的一样时,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不可能会被小场面吓到,反而会思考更深层的意味。
他走到近前,观察着人头的每处细节,他们都肮脏不堪,有几个甚至自己还见过。
他们的共同特征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而这些想必都是鹊巢鸠占的人。
外表看不出什么特殊的,而后艾尔眼神凝聚,掏出匕首将他们的嘴巴划开。
口腔里满是伤痕,每条舌头上都有血痂凝成的字迹,再联系到他们的凝固的表情。
明显是活着的时候,受到谜语人虐待,活生生在舌头上刻字。
一共七颗头,十五个字。
【裙裳步翩跹,明眸虽一只,探秘世间显。】
又是熟悉的谜语,但让艾尔感到奇怪的是,这次没有绿色的问号。
完全不符合谜语人的手笔。
突然,门被推开,一个醉醺醺的流浪汉,掂着酒瓶就进来了,嘴里嚷嚷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显然是这里的‘新晋房东。’
当他看见屋里有人时,便怒气冲冲的催促道:“快滚吧!该我住了!”
说罢,就要用手中的酒瓶砸向艾尔,当他刚要砸下去时,整个人顿在原地,手也僵在了半空。
因为他看到了满床的人头,像花朵般在摇曳。
醉汉瞬间酒醒,整个人变得极为生硬,声音也开始颤抖:“对...对不起。
“是....我记...记错了房间。”
话语才刚刚说完,他便慌慌张张的朝门外逃去,眨眼间,半个身子就已经探出。
似乎艾尔再晚一步,醉汉就可以逃之夭夭。
他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样变态,才会用人头玩乐。
突然,醉汉的身子停了下来,就算铆足了劲也不得前进一步。
近在咫尺的楼梯,却怎么也抵达不了。
他感到胳膊被死死的钳住,接着大力袭来,就被拽了回去。
“不!”醉汉凄婉的声音回荡在楼道。
嘭!
房门猛然关闭,声音也戛然而止。
住在同栋楼的贫民们听到这番动静,皆拉下窗帘,关闭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