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量的温热液体溅到艾尔头上，接着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天秤没有出现，寿命也没有减少，中枪的不是自己，开枪的另有其人！
“有意思。”艾尔轻笑着转身看向不远处。
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在咯咯的笑着。他的枪口还冒着未散去的硝烟。
尖锐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咯咯咯~下辈子注意点。”
侏儒身体畸形，他的右腿不合比例的纤细，大腿处甚至还没手腕粗。
一瘸一拐的走来，嘴里说着胡言乱语：
“啾啾~吓老子一跳！”
那天艾尔在下水道里随意说的两句话，成为这个侏儒接触人类语言的启蒙。
那名污水里的少年也以不合常规的速度长大，来到艾尔面前。
离得近了，艾尔才发现这个人畸形的不止是腿，还有像动物利爪般的左手，屎黄色的表面坑坑洼洼。
有那么一瞬间艾尔觉得眼前的人像是在实验室里拼接怪物。
侏儒充满邪气的眼睛好奇的盯着周围的一切，
还有他身上令人作呕的臭气，差点让艾尔的晚餐喷涌而出。
你是谁？艾尔好奇的问道，他想不出这个怪物为什么帮自己。
奥......奥斯瓦尔......德·科......科波特。
他吃力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艾尔瞳孔一缩，注意到了他的姓氏：科波特。
哥谭四大家族之一！
这个怪物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科波特家族的，他活在这个世上就是科波特的耻辱！
若是科波特知道，一定会处理掉这个家族污点。
与狗男猫女这两种生物一样，它们活着就是最大的错误。
不过现在嘛，艾尔扬起友善的笑容，搂上他的肩膀：“艾尔·多西，你可以叫我警探。”
这个怪物明显涉世未深，加上血统高贵，好好培养就是自己在黑道的代言人。
自己有把握将他雕刻成艺术品！
简单安顿好七个毒虫，让他们等自己通知，而艾尔带着奥斯瓦尔德先行离开。
在与他的交谈中，艾尔发现科波特非常的聪明，仅交谈了几句，语调就从开始的生硬口吃，逐渐变为流畅。
向他普及哥谭历史时，艾尔着重介绍了科波特家族。
作为四大家族里唯一靠灰色行业起家的新秀，几乎掌控着所有黑帮和犯罪活动。
更有传闻，法尔科内是科波特家族推出的代言人。
也只有像他那样当上哥谭之王，才能窥探到四大家族恐怖的一角。
奥斯瓦尔德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其中的厉害关系已经了然于胸：
“警探，关于我的姓氏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作为回报，我有一份礼物，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礼物？”艾尔狐疑的打量道。
现在的奥斯瓦尔德一股穷酸样，还有强烈的臭味，简直和自己在下水道闻到的一模一样。
再加上他畸形的躯体，是个人都会认为他是怪物。
这样的人能给自己准备什么？艾尔都怀疑他是不是真懂礼物的意思。
在侏儒的一再坚持下，艾尔还是跟着他走了。
只见奥斯瓦尔德拉着他来到某处偏僻角落，掀开井盖就那么自顾跳了下去。
艾尔望着幽深的井口陷入沉思，片刻后，也紧接着跳了进去。
由于奥斯瓦尔德身材非常矮小，在污水里无法立足，只能以怪异的姿势泳着。
他的姿势让艾尔感到非常熟悉，似乎和一种动物非常相近，可就是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突然艾尔感觉双腿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所触碰，立刻发出大叫：
“妈的！什么东西！”
他透过污水只能看到大片的黑影，密密麻麻将两人围在中间。
“企鹅，别伤害他们。
“是我仅有的家人。”
奥斯瓦尔德转身开口，语气充满温柔。
此时无数只企鹅在水中浮现，都向他的周围汇聚。
如果要问艾尔见过最恐怖场景是什么，他的回答一定是现在。
昏暗的下水道里，数百颗泛着幽光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它们似乎富有情感，像是在打量，亦或者审判自己。
但所有的一切都掩盖不住中间的那双眼睛，充满着智慧与仇恨。
艾尔在侏儒的眼神里却看到了渴望，独属于科波特家族的野心，天生的坏种。
在企鹅的衬托下，奥斯瓦尔德更像是它们的同类，那些畸形的肢体与企鹅别无二致。
企鹅人！
这三个字清晰的印在艾尔脑海中，没有什么词语比这更能形容奥斯瓦尔德了。
二人伴随企鹅，继续沿着下水道前进，艾尔在嘈杂的水声下，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清晰，直至过了个转角，连绵的咒骂声接踵而来。
“你这个肮脏的杂种！
“我能闻到你身上的臭味，这些低贱的企鹅跟你一样都该死！
“你永远都是畸形儿！
“企鹅人就是对你物种的形容！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被绑在角落正发着癫笑，而她身上趴有数只企鹅，正不停的蠕动。
女人在经过非人的对待后，精神已经不太正常，嘴里却还不停的叫骂。
看清她的面孔后，艾尔松了一口气，这女人正是记者蜜可儿。
原来是被奥斯瓦尔德抓了去，一切自有天意！
“满意吗？”奥斯瓦尔德炫耀的开口。
“我闻到她背叛你的味道，所以就提前下手了。”
说完他便走过去，推开那群发泄的企鹅，直接扭断了记者的一根手指。
惨痛的叫声响起，疼痛让蜜可儿恢复几分神志。
“企鹅是我的家人，而企鹅人是对我的赞誉。”
奥斯瓦尔德又掰断一根手指。
强烈了数倍的痛感淹没记者，她感觉手上的骨头长满了尖刺，自己每动一下，就会被划开血肉。
剧痛让她忘记了喊叫，无神的望着四周，口水从嘴角缓缓滑落。
突然她看到了艾尔，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轰隆发出模糊的话语：
“你......你......”
砰！
艾尔直接枪杀了她，用膝盖想也知道记者要说什么。
现场还有第三人在，用奥斯瓦尔德来换取谜语人的线索？
艾尔有些动摇，一个科波特人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哪怕他是弃子，哪怕是见不得光的怪物。
再想到谜语人近乎严苛的性格，于是艾尔赌了。
赌在蜜可儿身上套不出有用的线索。
看着死去的蜜可儿，奥斯瓦尔德撇了撇嘴。
大费周章绑的玩物就这么没了，家人们还没爽够呢！
“走吧，你还有许多东西要学。”
艾尔平淡的开口，要把他带回自己的家中。
返回的路上，奥斯瓦尔德特意落后艾尔一段距离，眼中闪烁着敏锐的光芒。
他认为艾尔与记者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合理。
“艾尔警探。”
在即将走出下水道时，奥斯瓦尔德突然开口。
艾尔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但没有说话。
“叫我企鹅人吧，我喜欢这个名字。”
“好。”
此时皓月当空，月光透过井口洒在企鹅人的脸上。
似乎在昭示王者的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