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雷光在艾尔的脸上越发的阴森，再配上这个阴暗的小巷子，现在的一切都显得如此恐怖。
这个空荡荡的小巷子里回荡着艾尔的话语，余音绕梁，也绕进了安利的心中。
他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陌生人一般的男人，心中的惊恐变成了骇然。他无法想象自己对于艾尔的评价原本就是一高再高，没想到还是一低再低。
每当自己将他高估到一个层面的时候，艾尔总会用惊人的事实再次将自己对他的感觉拉向一个更低的层面。
而这个层面，是自己想都不敢想象的。
尤其是从艾尔的嘴中说出这些字眼，每一个字都充满着魔力，都像是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组成的一句句话，每一个字母都如同烙印一样印在自己的心中。
他从来不敢想象，怎么有人敢口出如此的狂言。哥谭最巅峰的那个集体，那个集体到底是什么案例不知道，但听艾尔如此笃定的声音，他知道一定有这么一个集体。
那个集体肆意操控着众人，肆意操控着哥谭的一切。而艾尔的最终目标竟然是要加入那个集体。
要知道到了那一步，拼的可不仅仅是个人的努力，其中涉及的东西太多了，不是一代人就能够完成的。
而艾尔竟然妄想通过个人的努力去达到这一步，这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
尤其是安利知道艾尔的出身，他出生于贫民窟，在家族势力这一方面，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别说四大家族了，就算跟上层的家族相比，艾尔也根本没有丝毫的可比性。除了艾尔那些超乎常人的战绩以外，就没有其他能够称之为优势的地方。
当然，这里面并不算是其他的黑道家族。
其他的家族在安理看来就是一种笑话，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甚至来说，与街边的各种混混没有任何不同，在整个哥谭处于社会的最底层。
说起来也好笑，上城在哥谭的地位本就低，而他们这群人又是上城里地位最低。
所以理所当然的把他们给排除在外。
别说艾尔了，就算用这些人与自己相比，也是一种耻辱。
在安理看来都是无法接受的存在。
但转念一想，孤身一人的艾尔竟然干净利索地处理掉了两个警长，甚至让警局因为身体原因都放弃继续调查下去的念头。
想必他也一定遇到了更加完美的方法和更加权贵的势力。那个势力已经是全市顶尖，否则不可能压制着警局将如此打脸的一个事情生生地咽下去而不去追究。
光凭这件事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强大，看出艾尔的强大。
出身贫民窟，就作为这样的地步，简直是一种传奇，也不愧是自己选择要追随的人。
如果换做其他人，安理一定会有反抗的心思。
要知道警局这群人可是臭名昭著的，只要遇到一个小小的问题就会咬住不放。可就是这样一个恶贯满盈的势力，居然在艾尔面前吃了瘪，这简直是让他难以想象的事。
同时，他对艾尔更加的畏惧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缓缓地开口说道：“行，我知道了。那今晚行动吗？”
“嗯，夜长梦多，你在这里等着，我还需要去准备一些别的东西。今天晚上的目的不止一个，不仅是要杀了警督，还有其他的事情。”
“什么？还有其他的事情？”安利震惊了。
在安利看来，刺杀警督这件大事至少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没想到艾尔居然还不上心。
原以为是让自己立一个头功，倒是将此事完全地交给自己，而他还要着手处理别的事情。
安利心中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他不停地猜测，难道艾尔不怕自己将此事供出去吗？毕竟涉嫌禁毒这种事情足以抵消自己之前所有的事情。
而且如果自己将此事供出去，甚至是可以一次洗白的，而且当上警长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这么重要的事情，艾尔居然根本就不上心，他到底是不伤心还是根本就不在乎呢？
强烈的猜测在安利的心中缓缓升起。
对他来说，眼前这个谜一般的男人无法用常人的思维去处理。
至少如果是换做自己的话，他一定是死死地盯着那个执行任务的人，生怕他跑掉一点或者生怕他的任务进行失败。
看着艾尔逐渐远去的背影，安利心中那本沉稳的心又逐渐悬了起来。
他不知道艾尔到底要去干嘛，他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比今天晚上的事情还要重要。
同时他心中也不禁地怀疑艾尔到底是不是真的走了，会不会是躲在某一个地方来观测自己的行动，来观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死心塌地地想要跟着他干。
此刻，这巷子里只有安利一个人躲在角落。
阴森的环境，微风轻拂，但也比不上他心中散发的淡淡寒意。
对于今天这项任务，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的是自己一定要做到最好，哪怕有一点的不好也会被抓住把柄。
甚至有那么一种可能是艾尔在为自己的仕途铺路，因为他知道艾尔那些肮脏的手段。
听某些过来人讲，一些要升职的人总会将自己黑暗的过去隐藏起来，而打造一副光鲜亮丽的履历来面对上司和对手的探查。
而艾尔会不会是属于这样的人呢？如果他是属于这样的人，那自己要不要提前做准备呢？
安利的脸色又变得开始犹豫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如今做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是过了一会儿，他的犹豫就变得坚定起来。因为对他来说，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
就算被判刑又能怎样？可是如果不背叛他，自己也依旧是紧张。甚至有那么一种可能，当艾尔升到更高职位的时候，自己也可以跟着上。这所有的一切，只要利益足够，就会引发人们心中无尽的贪婪。
到了现在，安利只能无条件地相信艾尔。他甚至非常坚定地相信，艾尔一定可以带领自己走出这里，突破警探这个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