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试验参与者……”
手下意识的搭上玻璃杯柄，诸葛明却并没有拿起茶杯，而是低低的呢喃了一声。
“是的，他就是最早一批进入外世界的穿越试验参与者。”
啪的一声，项臻又给自己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吐出一条长长的烟柱：“也是死亡率最高的一批，据我所知，这一百人的生存率不超过百分之三十，并且活着的人里，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被困在了外世界，至今没有寻回。”
“不过，因为他们的牺牲，我们第二批少踩了很多坑，可以说，我们第二批人绝大多数能够好好的活到现在，都承了他们的情。”
说着，项臻又是深深的一口烟。
“这……难道是我的情报有误吗？我记得项总您是十五年前加入了外世界开拓局的吧？”
听到这里，诸葛明眉头蹙起，言语间，却是相当的疑惑。
“没错。”
项臻点点头。
“穿越试验，不是十五年前才开始的吗？”
皱着眉头，诸葛明疑惑更深。
穿越技术的研发成功和试验，应该在十五年前才是，而眼前的项臻是十五年前加入的外世界开拓局，那应该正好处在第一批的时间段，难不成自己的爷爷，选拔第二批的时间在第一批参与试验的同一年？
短短一年时间，第一批的成果就能这么丰硕？直接让第二批存活率大幅度上升吗？
“看来，你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
对此，项臻眉头蹙的更紧了些，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那边正在专心校对的龙三，叹了口气：“不是的，第一批的试验时间，是二十年前，第一批选拔出来后的五年后，我们第二批一千人才被选拔出来。”
“第一批……在内部也没有被公开？”
这时候，诸葛明恍然，面色微诧。
“嗯。”
项臻则是点点头，表示了肯定：“可能是出于对这个跨纪元的技术的安全性考虑，也可能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情，第一批的五年被抹去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过这批人，我们或许会一直以为我们才是第一批。”
而这一次，诸葛明点点头，却没说话。
这种事情，也并不稀奇。
对于“穿越”这种直接可以完全改变人类文明性质的跨纪元的技术，再小心都不为过。
况且，“穿越”本身或许在技术的加持下，不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但是，穿越之后，未必就是一件安全的事情了。
再者，任何一项技术都有两面性，或许，研究人员研发了“穿越”技术，但未必知道这项超出常理认知的技术是否有超出他们对这项技术认知的弊端。
就像原始人掌握了生火的技术，在火灾发生烧死或烧伤人之前，未必会在火堆旁围上那一圈隔火的石子。
先进行临床试验，确定安全，进行全方位的了解之后，再公布，这也是正常的流程。
至于为什么偏偏抹去的是第一批的五年，理由也可以有很多，不为人知发生了什么事件、死亡率过高以及试验本身会引起的一系列舆论问题等等。
谁也不知道，民众会怎么看待这项技术，是接受，是中立，还是反对，或是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去激进反对，酿成祸端。
或许，这有些对不起“第一批的那些人”，他们的牺牲无人知晓。
但，“穿越”这项技术，就从眼前看，绝对是值得的。三个外世界的自然资源，极大的缓和了原世界的能源问题，也极大的缓和了世界各国之间的冲突，世界局势日趋和平，乃至一些敏感地区，也已经和平了许多年了。
虽然这“穿越”技术还没有真正的惠及百姓，但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诸葛明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爷爷做的有什么不妥，穿越技术绝对是利在千秋的大事，就算罪在当代，又如何？
“给你一岔，我都忘了之前想说什么了。”
而这个时候，项臻皱着眉眨了眨眼睛，烟头一掐，苦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
诸葛明笑了笑，抓起了一直按在手下的杯柄，赶忙表示了歉意，顺便喝了口茶，掩饰了一下眸中些许的着急。
“老项，你索性按时间顺序，把知道的事情说给诸葛经理不就行了，萧洛的事，先放一边，总会说到他的。”
与此同时，龙三抬头，提了一句。
两人下意识望去，龙三已经找出一本厚厚的法律书籍，专心查阅起来。
没有找到说话机会的两人，只能相视一笑。
尔后，诸葛明拿起茶壶，又给彼此添了点茶。
“等一下，你说二十年前？那当时，他才几岁啊？”
然后，猛的，诸葛明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愕然发问。
现年萧洛也不过是二十八岁，二十年前，年龄岂不是才个位数，8岁的年纪，就毫无保护的投入到外世界去了？
自己的爷爷，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要惊讶，第一批年纪最小的还不是他，即便对我们来说，第一批也是非常神秘的存在，也不知道你爷爷当初是怎么想的，或者说，不知道你爷爷当时挑选的这批人有多特殊，这批人里，最大的有刚过六十大寿的，最小的还有5岁的娃娃，放在这堆人里，当时只有8岁的萧洛，年龄上并没有那么特殊。”
看到诸葛明惊愕的模样，项臻笑了笑，说道：“不过，不管是年老的，还是年幼的，第一批活下来的，我所知的，都是一些超越了常识的怪物。”
“超越了常识的怪物？”
这话一出，诸葛明一怔，这对于刚刚了解了“本能觉醒”这个名词的他，有点超纲了。
“你们再说下去，又要开始偏了。”
这个时候，龙三又抬头，提醒道。
“呃……”
这话一出，两人止住了话头，一时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了。
“诸葛经理，你想知道萧洛的来头，是吧？”
而这一次，龙三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始给两人捋起来了。
“是的。”
点点头，诸葛明明确的回答道。
“老项，就从十年前说起吧，现在一切的根源，都是那件事情。”
闻言，龙三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