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舰底层牢房。
捕奴队船长看着将他锁住的手铐,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出意外的话他会被送进深海大监狱,能否出来就要看他的靠山是否还需要他了。
早知道他就应该换一条航线的,只要碰到的不是萨卡斯基,只要让他说出自己的靠山,说不定就会有海军卖他一个面子,装作不知道放他离开。
可惜,偏偏他遇到了萨卡斯基这个最古板的家伙。
捕奴队船长满面愁容的想着,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他也没在意,因为差不多到了送饭的时间。
直到他的余光看到了一个白色的面具,这才让他瞬间打起了精神,振奋的向带着面具的人影走去。
“大人!这是个意外!如果没遇到萨卡斯基,我绝对会把那个小鬼送到香波地群岛的!”
捕奴队船长激动的辩解,但他又不敢大声说话,怕引起军舰上其余人的注意,只能压着嗓子,但这样快速说话让他的声音变得十分奇怪。
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捕奴队船长只想赶快甩锅,然后让眼前的大人物捞他出去。
可回应他的却是一只大手,面具人抓着他的脑袋,狠狠的向墙壁砸去。
随着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先前还激动诉说的捕奴队船长立即失去了生命。
那面具人在杀人后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开始清除自己的所有痕迹,当一切万无一失,才消失在了这个阴暗的监牢里。
……
咚、咚、咚
敲门声轻轻响起,萨卡斯基言语一声让人进来,头都没抬,仍在处理文件。
来人是艾力克,与白天相比,此时的他脸色十分难看。
“中将,那个捕奴队船长自杀了。”
率先发现的海军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艾力克,艾力克确认没有他杀的痕迹后才把这件事认定为自杀,然后通知给萨卡斯基。
“补上一刀,扔进海里喂鱼。”
死就死了,一个大海上的垃圾而已,萨卡斯基根本不在乎这人因为什么自杀。
这捕奴队背后的人萨卡斯基也清楚,毕竟在香波地群岛有着奴隶生意的就那么几人,而且敢绑架加盟国王室的人可不多。
但他不能动手,所以便打算留着这个垃圾用来恶心对方,不过这垃圾既然自杀就算了,反正他也没有其它用处。
而补上一刀则是为了防止对方装死,企图用这种方法逃离。
“对了,其他人也都如此处理。”
那些捕奴队成员都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也不是有赏金的海贼,连进入推进城的资格都没有。
在萨卡斯基眼中,他们就是大海最底层的垃圾。
“是!”
艾力克恭敬的行着军礼,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又被萨卡斯基叫住。
“那两个孩子现在怎么样?”
“放心,他们早就睡着了。”
说起罗里和寇沙,艾力克的言语轻快了许多,让房间里的气氛都缓解了不少。
“嗯,照顾好他们。”
……
离开总共用了十天,但回去只用了七天,两艘船的速度差别不大,主要是军舰可以大摇大摆的行驶,不用担心行踪泄露。
“萨卡斯基先生,非常感谢您的救援。”
罗里对着萨卡斯基鞠躬,再一次对其感谢。
这里是油菜花港口,也是阿拉巴斯坦最大的港口,就和萨卡斯基说的一模一样,他将罗里和寇沙送回了家。
萨卡斯基轻轻点头,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而离这里大概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正有一群人站在那里,其中就包括这个国家的国王——奈菲鲁塔丽·寇布拉。
萨卡斯基向其点头示意,寇布拉满脸激动,快步向过走来,身后还跟着大量卫兵。
“你的家人来接你了,罗里。”
站在萨卡斯基身后的艾力克笑了一声,让罗里与寇沙一起回头看去。
“哥哥!!”
带着哽咽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一个‘蓝色流星’横冲直撞,迈着小短腿向罗里跑了过来,扑到了他的怀里。
力量很大,将罗里整个人扑到了地上,浓郁的感情让罗里有些不知所措,僵硬的环抱怀中哭泣的女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一个和罗里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二人看上去最大的差别就只有身高以及头发的长短。
奈菲鲁塔丽·薇薇,他……或者说这具身体的妹妹。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薇薇扑在罗里的怀中,泪水将他胸前的衣襟打湿,不断哭喊着对罗里的想念以及他被抓走的恐惧。
寇布拉的脚步慢了下来,他看着两个孩子的目光充满疼惜与自责。
深吸口气,尽量平复心情,寇布拉来到了萨卡斯基的身前,郑重的说着感谢。
寇沙的父亲也早就到来,他将寇沙紧紧的拥在怀里,对比薇薇虽然好上很多,但还是泪流不止。
寇沙感受着父亲的拥抱,安慰着对方说自己没事,目光则是转移到了薇薇和罗里身上。
薇薇,还在哭,声音愈演愈烈,不知何时能够停止。
罗里有些不知所措的安慰,但进展不大,薇薇一直趴在罗里的怀中,紧紧将其抱住,像是松手罗里就会消失一样。
轻轻将手放在薇薇的头顶,罗里低声轻柔的诉说自己的存在。
“薇薇,我回来了。”
他永远回不来了。
真相最是伤人,对着怀中散发着炙热情感的小孩,罗里怎么都无法说出真相。
当晚,萨卡斯基等人被留下了,寇布拉用阿拉巴斯坦最顶级的盛宴来招待萨卡斯基,并许诺以后无论有什么事,只要他能帮上忙,他都会全力帮助。
萨卡斯基自然是拒绝,他帮助罗里不是因为要得到什么,只是因为他是海军。
酒过三巡,萨卡斯基便起身告退,他会带着部下在阿拉巴斯坦休整一晚,明天就会返航。
寇布拉带着罗里来到了油菜花港口的瞭望台,并肩坐在一起,垂头看着倒映在大海中的皎洁明月。
“罗里,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逝去的母亲交代。”
这回语气哽咽的变成了寇布拉,而罗里只是沉默的坐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回应来自亲情的爱意。
这是他从未体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