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说来也是附近有名的大村,
村里说实在话还是挺大的,
李观一这以前的家便位于村里最南头,离爹娘的坟地还是挺近的,
而爹娘的坟便是葬在一块儿不小的田地里,
那块儿田地算得上李村这一脉的祖产,不仅是李观一的爹娘,很多同村的长辈皆葬在这里....所以占地不小。
当然,狗哥他娘也是葬在这里,以前逢年过节的时候,狗哥带他来祭拜过。
至于他爹.......这李观一就不知道了,
此前狗哥从未跟他提起过他爹.....
想来....估计这父子二人处的也不怎么好,毕竟他那好酒又好打人的爹,惹出些什么‘父慈子孝’的画面来都不为过的。
想到这儿,李观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陶罐,
说真的,狗哥这一生过得可真不容易,
与其相比,自己纵然痴傻数年,但父慈母爱,身边又有狗哥为伴,已然足够幸运了。
有术傍身的李观一脚上功夫还是可以的,没一会儿便走到一大块儿农田前。
短短数年的时间,周围变化并不大,
树还是那树,田还是那田,就连一旁溪流还是以前那样,连水流的方向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但跃上田埂后,看清里边儿情况的李观一脸色却瞬间阴沉了下来。
放眼望去,只见田里正有几个打着赤脚,身上仅腰间绑着些布条的老汉儿在挥汗如雨地辛勤劳作,
而不远处一凉棚下,
却有三个穿着类似护院那种统一制式衣服的家伙在里边儿分着西瓜,正大快朵颐地吃着,
旁边还有两条身若虎狼般的恶犬在其旁边摇着尾巴眼巴巴地望着他们。
看着很正常,地主老爷找亲信狗腿看着自家佃农干活儿通常就是这个样子,
所以.....
李村那么多长辈们的坟呢?
狗哥他娘的坟呢?
我爹娘的坟呢?!
这地方向来属于李村的公田,又何时换了别人?
而田里这些人,李观一没个眼熟的,显然都是这两年外头进来的人。
正当李观一心头一直憋着的邪火愈发有些压制不住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吼声
“喂~那边儿的小娃娃,愣在那儿看什么看?赶紧给爷滚,不然弄死你....”
李观一抬眼看去,只见那凉棚中有一身材魁梧的壮汉站起身来,正双眼瞪视地看着他,
想来刚刚那话就是这家伙说的,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突然发什么神经对他大放厥词,但不得不说,这也正合李观一的心意。
正愁一肚子的邪火没地方撒呢!
李观一沉着脸,将怀中的陶罐缓缓放下,随即便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凉棚走来,
这陡然的变故也瞬间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的注意。
佃农老汉儿们继续干着手中的活儿的同时,也用眼角余光纷纷扫向李观一,目光中满是惊疑,
纷纷猜测起这是谁家的小子,惹了这帮家伙,这下子可倒大霉了。
但那凉棚中站着的那魁梧汉子见自己没唬住眼前这小子,脸上却有些绷不住了。
其周围同伴更是嘲笑道:“虎子,你可越来越拉了,现在连个路过的娃娃都唬不住了!我就说你不行吧,伱还不信!”
同伴的嘲笑更是让魁梧汉子脸上挂不住了,直接便伸手扯开拴着恶狗的麻绳,
“去......给劳资狠狠的咬!”
恶犬听见主人下达了命令,庞大的犬身瞬间便朝李观一生扑了上去。
见状,除了凉棚中的那些面露兴奋人外,在场的其余人不禁都面露不忍之色。
似乎眼前这穿着粗布短衫的少年其结局已然注定了。
而下一秒,
那条灰黑色恶犬庞大的身躯瞬间以比其扑上去时还要快上几分的速度凌空倒飞了回来。
只听轰的一声,
那支撑着凉棚的一根圆木便被急速倒退回来的恶犬的尸身直接生生砸断,
整个凉棚瞬间便塌陷了下来,棚顶的稻草顿时飞的满地都是。
瞬间,在场所有人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李观一微晃了晃萦绕着白炁的右手,神色冰冷地看向那些最后连滚带爬地逃出凉棚的家伙,眼光泛着冷色。
刚刚他要真仅仅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怕已然是那恶犬口中供其任意撕咬的人肉玩具了。
这些家伙......还当真是不拿人当人啊!
“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的可真是该死啊!”
说话的同时,李观一瞬间便向着那几个已然逃出塌陷了的凉棚的家伙直冲了过去,
“这特娘的什么怪物啊,练家子也没这么猛的......大伙儿快跑!分头跑!”
那几个家伙刚从突然倒塌了的凉棚中爬起身来,
就看到李观一正向他们猛冲了过来,吓得他们忙不迭的大喊了几句,就四散跑开。
然并卵,
李观一身形短时间连闪几次后,
两个分开跑的家伙各自小腹上被赏了一脚,直接便被踹到只能趴在在地上无助地哀嚎着,尝试了半天也站不起来。
而那个魁梧壮汉的脖颈则被李观一死死掐着,整个人半跪在地上,两只手臂无力地耷拉在地上。
“你这家伙很能说,这点,我很喜欢!”
“所以.....说说吧,这片地里以前那些坟头都哪儿去了?”
冷冷地注视着自己手上半死不活的魁梧汉子,李观一面无表情地说道。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这是李观一两世为人,心中一直秉持的行事原则,
辱人者,人恒辱之!杀人者,人恒杀之!
像这种眼中丝毫不在意他人生死的家伙,即使李观一现在就将其打杀了,内心估计也不会产生丝毫的波动。
魁梧汉子闻言,顿时又不死心地挣扎了起来,
但无论他怎么使劲儿,两条胳膊就跟没了知觉似的,双腿也是怎么也站不起来,
而且掐住他脖子上的手掌上,传来的力道愈来愈大,攥的他都快喘不过气来。
“咳咳.....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观一闻言不禁冷笑了一声,手上的力道愈发变大了起来。
“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啊?”
“是谁,在问谁啊?”
只见魁梧大汉整个脸因窒息渐渐变成酱紫色,眼球凸起泛白,嘴角也是吐着白沫,眼看就快不行了,
李观一这才缓缓又松了力道。
魁梧大汉这才急忙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目光也渐渐摆脱频死时的游离,好一阵后才缓了过来,忙回道。
“呼~呼~,刚...刚刚没听清,您...您想问什么,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