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彻地?
前世看过漫画的李观一心中自然门儿清,
‘逆生三重’通不了天,终究只是凡夫俗子的路,是有尽头的。
但仅仅只是二重巅峰的师父,性命修为便已然是天下两大绝巅之一,冠绝当代,威压一时!
“逆生三重”不通天,是!
但哪门哪派的法子明确就有那‘通天’的法子?
日后,即使龙虎、武当这些有着圣贤传承的门派,弟子中又有哪个通了天的?
除了张之维那个怪物........
那家伙未来道号天通,
实力深不可测,打谁都只是一巴掌的功夫,
说不准,还真是通了天。
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儿,现如今还是专注于当下的好,
李观一顿时收敛心神,随即又看向自家师兄,轻声道。
“师兄的意思是,师父闭关是为了迈入三重?”
诸葛点了点头道:“不然呢.....师父这么多年重心全放在咱们这些弟子身上,日夜教导,深怕咱们走岔了路。”
“搁在其他师叔身上,早抛开俗务,下山云游寻求突破三重之法去了。”
“也就是近些时日,才得了些空闲。”
李观一随即又问:“那.....师父闭关之所,可有人护法?”
“澄真师兄在,原本似冲师叔也在,但被师父说教了一顿,这才又回那事务殿里去。”
说到此处,诸葛师兄也是面露笑意。
嗯~这般情况下,也只能这样了。
李观一伸手从怀里掏出洞山师兄送他的“Parker”牌钢笔,问诸葛师兄又讨了张上晚课用的符纸。
斟酌了番语句后,在纸上写了几行字。
大体就是说有一名光头老者对他们搞突然袭击的事儿说了一遍,特别是对其那肆意控人控物的手段描述的极为详尽。
这样师父看到这信的话,第一时间便能知道此人是谁。
李观一折好纸条,一脸郑重递给师兄。
“师兄,麻烦你一会儿将这纸条送到师父闭关之所,澄真师兄手中。”
“请他务必在师父出关之时,第一时间,将这张纸条递给师父。”
“纸条上内容很重要,事关咱们三一门。”
见李观一神色严肃,还说的这般严重,
一向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诸葛师兄此刻也沉下脸来,
接过纸条,便郑重其事将其放在怀里,贴身收好后,
什么也没问,冲李观一点了点头,随即便向门内某处跑去。
李观一站在原地,怔怔地看了会儿自家师兄离去的背影,随即便也转身下山而去。
一切,为了三一门!
…………
一晃,半月的时间便过去,
镇上学堂内,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这天,李观一坐在角落里,心中默念复诵着《孙子兵法》一书的首句,心中略有体悟
兵者,对国如此,对人又何尝不也是如此?
回想昨日,自己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都在那王耀祖一念之间?
若非那老东西心中并无杀念,自己怕是压根活不下来,
以那老家伙如今的实力,莫说在全性,即使放眼天下,怕也能算的上是最顶尖的那一批次,
而自己年纪不过十岁,修道也才堪堪两年,
个中差距,实在太大。
不过祸兮福倚,
此番下来自己也不是没有收获,
首先这真炁运用的就愈发得心应手,入定后以此‘化肉’也渐入佳境,剩下也只是水磨功夫罢了
而且‘逆生’被撕碎重铸后,比之前也更加稳定,顺带着皮肤也比之前白皙,
人也愈发俊秀起来,
这学堂中不乏对李观一有些意动的小男孩儿,
但慑于李观一此前展示出的武力,故而也都不敢靠近。
话说这半个月来,门里也没传来什么消息,
难道师父还没出关?
正在李观一走神的时候,课堂的门被从外推开,
李慕玄走了进来,随即便坐到李观一另一侧的位置上,
“你爹来了?”李观一探过头悄悄问道。
李慕玄面色有些阴沉,轻声道:“嗯.....两年没见,头发胡子都白了。”
说到此处,气氛便一时沉默下来。
想来也是,李慕玄是其家中最小的孩子,算得上是老来得子,故而从小便极为受宠,
其父极其尊重自己儿子想法,也算是世间罕有。
父爱子,子亦爱父,
数年未见,再见时,父亲已呈现气血衰败,双鬓成霜的衰老之态。
为人子,瞧见,心里怕是也不好受吧。
对此,李观一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这半月里,
他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李慕玄,
洞山师兄授其的作业仍然像之前一般认真,并未有半点懈怠,
就连鬼手王的消息也渐渐不在街巷中传闻,
似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这改变,应该是向好的方向发展吧。
.......................
日暮时分,
拱桥处,
李慕玄捡起一块轻薄光滑的石片,手腕骤然发力,以某种角度轻轻一甩,
顿时在河面上连打好几个水漂。
“前辈,咱们认识也半月了,您给我交个底,您是什么门户?跟左门长又有什么关系?”
李慕玄盯着河面上的水花,轻声问道。
站在其身旁的王耀祖却没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就这么想拜他?”
李慕玄闻言,顿时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觉得我也挺奇怪的。”
“我是想拜他,但我又不服!”
闻言,王耀祖这老头顿时仰天大笑,
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看向一旁呆住了的李慕玄,颇有些耐人寻味道:
“多好!狗才服人呢!”
“小子,我不用伱服我......”
“你拜我吧!”
李慕玄闻言,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又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
见此情景,王耀祖这多少年的老江湖哪还不知道眼前这小家伙在顾虑些什么,故而又道。
“你担心拜了我,就没法再拜左若童了?”
李慕玄还是在玩石头,沉默无言
王耀祖背过手,有些无奈道:“那这样,你都不用拜我,咱俩算个忘年交。”
“只要你愿意,我把我这一身的手段传你。”
李慕玄还是没有说话,将手中的石头扔向河面,
良久后,才幽幽道。
“前些天,您还对我和我那朋友在此处突然动手。”
“今日却又同我说这些。”
“前辈,这种好事,我看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