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一幕,李观一心中也不禁有几分震撼。
自己这才刚刚入门,就已然有这般威势。
这么说来,这龙虎之力,怕真不是仅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这个世界上,说不定还真有龙……
想到这儿,李观一心中突然觉得有些紧迫,
实力!
也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在这乱世中,让他和安安,乃至整个三一门都能得以保全。
想罢,他便想再次进入那神秘空间修炼逆生三重再试试效果。
可李观一闭眼默念了半天,睁开眼后,却发现自己还在屋内炕上。
来回试了好几次,都是这般。
李观一猛地将自己上身的衣袍全脱下来,往自己左胸处看去,
只见原本呈灰色的茶壶印记,此时已然彻底变成黑色。
见此情景,李观一忙稳住心神,闭目沉思,
这其中必然发生了变化。
可思来想去,这短短数天当中,又能有什么变化?
相比在那神秘空间中筑基时候的自己,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
那无非就是修为上的改变了,从非异人到异人,自己如今已经踏出了第一步。
难道说自己成为异人之后,就不能再踏入那个空间了吗?
李观一默默地看着自己心口处的那个黑色的茶壶印记,
说来,这还是他头一次,静下心来研究这处印记。
逃荒的时候觉得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个恢复精力的地儿。
在下院接受考核,稳定下来的时候,好像也用不着,所以也没怎么用。
筑基的时候,才意外知道这处空间还有其他妙用,
但之后自己又沉浸在即将得法逆生三重的期待与喜悦当中,便将其抛之脑后。
直到现在,才能静下心来,好好观察自己这个“特异功能”。
如今他已经知道,自己所处的是“异人之下”的世界。
这异人也分为先天异人和后天异人,
先天异人,是有其独特异能的,产生方式无从考察。
有的,人家从娘胎里刚出来的时候就有了。
而自己这“特异功能”出现的时候就很“先天”,
恰好是自己觉醒宿慧的那晚,
怀里狗哥的尸身,微冷的夜风,火车轰隆隆的行驶声,
朦胧的睡梦中,他到了这处空间。
掩盖完狗哥的尸身后,逃荒路上,他偶然间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处以前未曾有过的茶壶印记。
回过神后,李观一默默地看着这处印记。
不知怎么,他总觉得这处印记颇有些熟悉,
其实,之前他就有过这种想法,但他从未深想。
这印记……似乎有些像是……
尘歌壶?!
李观一心中顿时猛然一惊,定眼瞧去,与自己脑中的记忆不断比对。
真的是……越看越像……
自己前世穿越的时候,好像就是在原神尘歌壶里摆弄着那些家具,装点着那个独属于自己的世界。
这么说来的话,确实有些像。
毕竟那处空间除了周围灰蒙蒙的迷雾外,脚下还有有片绿色的草地的,就是不见那胖乎乎的壶灵。
可是原神里的尘歌壶,是想进就能进的,并没有什么限制。
而当下,自己此时的的确确是进不去啊。
是不是缺了什么密语啊。
想到此处,李观一脑筋不禁动了动,小声念叨着。
“出来吧,我的尘歌壶!”
“歌尘浪世,逍遥独行!”
然而自己身上那抹黑色的茶壶印记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总之,之后李观一尝试了各种办法,最终还是放弃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也罢,还是先修行吧。
......................
第二日,破晓,
李观一屋内。
“哥....你眼睛...肿么这么黑啊?”安安照常早早守在李观一铺前,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李观一闻言,神情憔悴地摸了摸安安的头,也没说话。
这一晚上,修行的时候,不知怎么,杂念丛生,老是压也压不下去。
心也是静不下来,入定也入不了,
就这么白白空耗了一晚,还不如睡觉呢。
起身穿衣,洗漱用饭,临走的时候,安安突然拉住了李观一的衣角,小脸紧绷,有些怯生生地说道。
“哥,咱家米缸快没米了....”
李观一闻言,顿时一脸恍然。
他们当下住的这个院子算是这个时代里的‘家属院儿’,
但这‘院儿’里的其他绝大多数人在这山脚下的镇里都有自己赖以谋生的生计,并不是靠山上养活。
而三一门里的弟子们绝大部分是吃堂食大锅饭,睡大通铺,
平常就在山上待着,除非艺成,到了下山闯荡的时候,这时候,经过师父允许,这才能下山。
其中,唯独他,因为安安的缘故,算是个特殊的存在。
有师父允许,所以平时才能随意上山下山,
他之前拜入山门的时候,特意跟师父左若童借了12枚铜钱,
买了几斤的精粮和十几斤的粗粮。
加上这些天他修行,胃口也大,
算算时间,确实也吃的差不多了。
想到这儿,李观一不由得蹲下身子,
温和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紧张到眼泛泪花的傻丫头,
那双愈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此刻满是委屈,害怕。
见到安安这傻丫头这般可爱的模样,
李观一不由得伸手捏了捏这丫头那胖乎乎的小脸,轻笑道。
“哥哥知道了,等我回来。”
说完起身后,又摸了摸傻丫头的小脑瓜,
同时用手指点了点一旁地上的‘字迹’,那是给她安排下今天的课业。
在傻丫头不断点着自己小脑瓜的注视下,李观一锁住了院子,转头往山上走去。
......................
三一门,上完早课后。
李观一便一直琢磨这事儿,
总不能一直问师父借钱吧?
况且师父身上也就这12枚铜钱,是平时用来练卜卦之术的,还都让他给借完了。
总不能逮着一个就往死里薅吧?
早课的时候,跟身后练功的师兄们打听了下,
自己这情况,似乎该寻寻似冲师叔,
要知道,如今这三一门上下的经济大权可都把握在这位似冲师叔手里。
于是,李观一便在这事务殿里找到了似冲师叔。
“似冲师叔,您要不也给师侄我安排个活儿干干?”李观一满脸堆笑道。
似冲坐在椅子上,不由得瞥了眼面前的小子,没好气道。
“干什么干,你小子也不看看你多大?这事务殿里的活儿,是伱小子能干的了嘛?”
“去去去,练功去!你师叔我一天的事儿多着呢,没时间陪你瞎胡闹!”
李观一叹道,说着便将体内真炁运到指尖,抬起手,轻声道:
“师叔,我真不是瞎胡闹,功我也练着呢,但活儿,师叔你就帮我安排上个吧,我真的需要。”
看间李观一指尖隐隐间萦绕着一抹白炁,似冲嘴角顿时不由得抽了抽。
没记错的话,这小子拜入山门还没几天吧,这就....凝炁了?
开玩笑的吧!
“有这天赋,你小子不练功!干个屁的活儿啊,滚蛋!”似冲顿时没好气道。
闻言,李观一顿时急了:“师叔,我真需要.........”
但话还没说完,一块儿带着很多字迹的令牌便被甩在了桌子上,打断了李观一的话语。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