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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好。”骑着白马,身穿亮银色盔甲的李弘冀只露出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杨指挥使,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

李弘冀此次之所以在长汀城作战中充当先锋,一是他和柴克宏他们推演过了,只要杨树不出问题,这次行动基本上不会存在危险,二是李弘冀自己打心底里也想体验一下当将军的感觉,也体验一下战争的氛围。

说白了,就是他还存着点少年心性。

不过也就止于这一步了,李弘冀对着身后进入城门的柴克宏说道:“克宏,后面就看你的了。”

“是!”柴克宏朝着杨树点了点头,然后就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后方进入的士兵。

这些士兵训练有素,进入城门的动作都小心翼翼,几乎没有发出很大的动静。

金鳞军的士兵全部进入之后,柴克宏领着大半的士兵冲进了夜色之中,留下秦宝率领着剩下的小半士兵守卫在李弘冀身旁。

“殿下。”杨树是个硬汉子,硬汉子们共有的一个特征就是言出必行,不违本心,他咬咬牙,“此次我大唐军队能攻下长汀城,功劳在于末将,可对?”

听了这话,李弘冀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他摘下头盔,递给一旁的亲军,眼神有些疑惑。

他还没说话,一旁的秦宝倒是个火气大的,一下子忍不住,走上前来大力将杨树往后推了几步:“怎么?城池还未下,你就要邀赏吗?难道殿下金口玉言,事后还会少了你不成?”

“秦指挥使误会了。”杨树对秦宝的冒犯举动一点也不生气,他知道李弘冀对他是极好的,从他开口第一句之中的“杨指挥使”就可以看出,这是日后要让他独立掌管一军的节奏,他又怎么会不满意呢?只是……

杨树叹了口气,苦涩地说道:“末将本是戴罪之身,承蒙殿下厚爱,有机会戴罪立功,又怎敢提前邀赏?”

“那你这是?”李弘冀从马上下来,拍了拍秦宝的肩膀,示意他收敛一些。

“末将在长汀城时,住在一守军高汉的家中,高汉有一独女,名高瞳,末将……爱上了她。”

“既然如此。”李弘冀听到这里,还是搞不明白杨树在想些什么,“等灭闽之后,我亲自为你们赐婚便是,与你立下的功劳有何干系?”

杨树的头更低了:“前几日,有一伙城防军见色起意,想要玷污阿瞳。末将作为一个男人,虽然最后救下了阿瞳,最后竟然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伙恶人逍遥离去。”

“大王!”杨树“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再抬头时,已经泪流满面,“我知道大王严令军队不得擅杀归降之兵,但我杨树愿舍去这一身功劳,换得一个亲手将他们枭首的机会!请大王成全!”

秦宝情绪起伏总是很大,在他很容易动怒的同时,他其实也很容易被感动,当即看向李弘冀的眼睛中竟然也流下了几滴泪水:“殿下,杨将军是个有义气的人,如若他的功劳不够,末将也愿以吾的功劳赠予他相抵!”

“胡闹!”李弘冀的声音严肃了些许,训斥道:“在你们眼中,难道军功就和你的金银一般无二,是可以随意赠予、随意用来抵消的东西吗?”

秦宝吓了一跳,立马闭上了嘴,不敢说话。

而杨树看到李弘冀这个态度,心也是一沉。

李弘冀走到杨树面前,将这个重情重义的真汉子扶了起来,又转过身去,看似无意地说道,

“闽军久在苦寒之地,难免沾惹恶习。若有人品德风貌败坏,吾自当清除之。”

这些战败被俘虏的闽国守军,李弘冀并不打算编到自己的麾下,因为他们战斗力属实不咋样,训练起来要花费大量的功夫,而且就像杨树说的,其中桀骜不驯,管不好自己下身的兵油子实在是太多了。

但为了日后方便管理,肯定是要在本地驻军的,这驻军的,自然也不可能是李弘冀的兵,只能是李弘冀在当地挑选出来的兵——没错,选择留在长汀城的李弘冀并不是闲着的,而是有任务的。

从金鳞军和龙骧军可以看出,李弘冀一直走的都是精兵的路线,奉行的是“兵在精不在广”的理念,所以在闽待着的这段时间内,李弘冀的想法是要挑人组成新的汀州守军,而对于之前那些“罪大恶极”之辈,清理掉一些,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杨树听了这话,猛地一抬头,却只看见了李弘冀的背影。

他拜倒在地上,千言万语只化作四个字:“多谢殿下。”

……

……

虽然今晚的夜色如墨,风雨欲来,但许文稹还是坚持做着他每天幸福生活的最后一步。

两具白花花的身子在一张宽大而奢华的床上翻滚着,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时发出饿狼一般的咆哮。

激战到正酣畅之时,许文稹突然听到屋子外面传来熙熙攘攘吵闹的声音,这直接干扰到了他的兴趣,于是他冲着门外大喊道:“闭嘴!再敢发出声音,老子把你们都杀了!”

这话还真有奇效,屋外的声音“唰”地一下停住了,环境重新变得静谧而优雅起来。

许文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他想要的氛围,于是他情不自禁地加快了频率。

就在他即将要释放出去的那一刹那,用横木拴住的两扇木门被人用力一脚踹开,以极快的速度砸在两侧的木墙壁上,发出极大的响声。

许文稹先是感觉到一股惊惧包围了自己,然后才反应过来是哪个东西这么不长眼,敢在这时候扰爷爷的好事,正想破口大骂,余光却瞟到了那手持长剑,缓步走进来的戎装大汉身上。

随意地用长剑敲了敲地面,柴克宏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许刺史真是好兴致啊!”

“你是哪个队伍里的?”即使到了现在,许文稹还没意识到是敌人破城,只以为柴克宏是汀州守军之中的一名士兵,胆大包天地闯入刺史府中,“上官是谁?”

“我?”柴克宏神色惊诧,尔后不顾姿态地大笑起来,“吾乃大唐秦王麾下,金鳞军指挥使柴克宏是也!”

“把你上官……”许文稹说到这里,突然一下子愣住了,随后瞳孔兀地瞪大,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断断续续、不可置信地说道:“大唐?秦王?”

“正是。”柴克宏朝着身后涌入的士兵们挥挥手,示意他们上前去将许文稹绑起来,“还要多亏了许刺史嚎的那嗓子,不然我们找你,还真得费上一番功夫。”

坐在床上,没去理会那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用蚕丝被将自己紧紧裹住的侍妾,任由金鳞军的兵士将早就准备好的粗大的绳子捆在自己的柔嫩的肉体之上,许文稹仿佛失了魂一般,到现在都不肯接受是北边的唐来袭城的这个事实。

他的嘴里不住地喃喃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唐?”

ps:为什么许文稹觉得唐不可能袭击闽?是谁让他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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