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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第三片了。
宋归坐在大堂，侧身，避开灰尘，天花板就好像御街一样，摩肩接踵。
那四条壮汉都快疯了。
对他们而言，
显然，
这是严重的失职。
倒是……
宋归扭头看了一眼，稳稳坐在不远处的包拯，包拯倒是未说什么，只是硬梆梆的解释道：“前几日，老夫路过应天府的时候，正好看到三清教围攻县城，老夫便率百姓拿下了这几个人，却不曾想……”
说到这，
包拯突然扭头问道：“你听说过这件事吗？”
宋归一怔，
急忙道：“包公，学生确实有一位兄长，唤作大郎，只是，兄长去世已经十余年，学生确实不知道什么三清教。”
包拯点了点头，
眼神一转，
王素狠狠的一拍桌子，咳嗽了俩声：“这什么三清教，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严查，必须严查。”
包拯收回了目光，
点头道：“老夫也是如此想，这才将之带回了京城，却不曾想……”
“唉。”
包拯叹了口气，表情却没有跟着变，还是硬梆梆的，就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然后摇头道：“他们竟然尾随了数百里我们未曾察觉，还让他们在开封府衙得了手。”
“希仁兄。”
王素一脸的羞愧：“是老夫之过，希仁也知，庆历新政过后，老夫便有些……唉……怠于政事，致使整个开封府衙，滥竽充数者众，这才让希仁兄，一路小心未出差错，反而在我这开封府衙……唉，老夫明日便上奏辞官。”
“也该辞了。”
包拯眯了一下眼睛，锋芒毕露：“老夫虽不在京，但是，这几年也多次听闻你之故事，自从你接任开封府衙以来，你可曾断过一次案子？做过一次好事？妄你曾经也以刚正不阿为己任。”
“老夫惭愧。”
王素，低头不语，包拯忍不住道：“汝何以，糜烂至此？”
他是想让王素反驳一俩句的，
却不曾想，
“唉。”
包拯竟好像，随时准备拂袖而去，却到底没有离开，也不知因为什么，只是继续道：“一路上，老夫虽然没有问出什么，只是，这三清教背后，应当尚有一祸乱天下的一伙人，老夫欲上奏官家，彻查此事。”
说着，
他突然又扭头问道：“你兄长多少年前死的？”
宋归一僵，
急忙道：“十几年了，兄长是出外行商亡故，我们连尸体也没有寻回来，所以具体是那一年那一日，学生真的不知。”
包拯点点头，
正欲说话，
哗啦啦
一名壮汉一脸愧疚的穿破了雨幕：“府尊……”
“无妨。”
包拯站了起来，摆摆手，硬梆梆道：“汝虽心灰意懒，百姓无罪。”
“唉！”
王素愧疚的都快哭了，一边咳嗽，一边道：“希仁放心，老夫今夜便彻查开封府衙，绝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好。”
包拯点点头，径直道：“老夫这便入宫请旨，此事绝不能轻饶。”
“是。”
包拯离开。
王素这下是真的咳嗽了好几声，甚至，脸色都有些变了，然后，一把推开想要搀扶的宋归，嘶声道：“汝不知包希仁此人，此人倔强似驴极难相处，我不管你宋家到底有没有与这什么邪教，贼人为伍，汝万不可触碰。”
“是。”
宋归本就对什么明教，有些近而远之了，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更是决定，明教教主？狗都不当，七百人？自己稍微用用心，半年就能凑成一支千人的队伍，要这么一个各怀鬼胎的七百人作甚？
啪
王素猛的双腿软了一下，抓住宋归的手，脸颊一片潮红，却是一边咳嗽一边语速极快道：“你这段时间也最好不要接触你那些叔叔伯伯，包拯必定是盯上你了，你要万万小心才是。”
“唉！”
王素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差一点，就差一点啊！只要老夫能将位置让与包拯……唉……”
宋归还是扶住了王素，无奈道：“学生虽然只是初见，但是，观包公为人，包公不似会被人情阻碍之人啊！”
换言之，
你把位置让给人家，人家也不见得会对我网开一面。
“你不懂。”
王素很明显是有些慌了，让宋归搀扶着落座，就一秒，便又站了起来：“包拯也是人，他虽刚直，却难免也有人之常情，只要你不是抱着目的接触他，而且，老夫也不是让他知道你们宋家那一大摊子烂事还让他放你一马，而是，只要他略有恻隐之心，老夫再拼尽全力帮你盖住那些隐患，你便能堂堂正正的做驸马，做相公，做一个大宋人。”
宋归沉默。
很明显，
王素是想救自己，觉得自己是被父兄裹挟，不得不做什么，但是……
唉！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宋归再次搀扶着王素坐下，
噌
王素又站了起来：“不对，他入宫请旨去了。”
“啊？”
宋归眨了眨眼……
垂拱殿。
御座……
朕就知道。
赵祯无言以对的看着天花板……
咔嚓，
咔嚓
包拯揪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唾沫横飞：“老臣请旨，缉捕开封府知府王素，皇城司勾当干事宋归。”
“啊？”
赵祯眨了眨眼：“谁？”
“宋归。”
他没揍你吗？
赵祯差一点点，就把这几个字问出口，憋出来一声咳嗽，无奈道：“朕知道希仁也是谏官出身，见不得谏官受欺负，但是，谏官此次确确实实是做错了。”
“嗯？”
包拯刚刚回京，本是准备把那几名逆贼送入开封府狱，并不知道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因为宋归当着朕的面，诸公的面，揍了十几名老谏官来跟朕请旨？”
十几名？
同为谏官出身的老臣，包拯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那个年轻人？不由想到了宋归，然后便更加坚定道：“请拘捕宋归。”
赵祯揪了一下袖子，
没揪动，
无奈道：“那你也得给朕一个理由吧？他又怎么招惹你了？”
“与老臣无关。”
包拯微微皱眉，他感受到了皇帝对宋归的不同态度……
要知道，
王素排头一个呢？
你不关心王素为何被抓？
“老臣怀疑，此人与明教有关。”
“啊？”
皇帝不揪袖子了，这老货力气极大，然后，缓缓瞪大了眼睛：“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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