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谢微微一笑:“封国公,你去和太子李建成说一声,就说他让尹德妃为他充当耳目的事情,皇帝陛下已经知道了,皇帝陛下很是不高兴。让李建成劝一下尹德妃,让尹贵妃别揪着这事不放了。再这样闹下去,皇帝陛下虽然不舍得把尹德妃怎么样,但是会把这笔账算到太子的头上。到那时,太子李建成恐怕就要承受皇帝陛下的刻意打压了。”
封德彝沉思片刻,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让太子李建成出面化解这一场风波,让尹德妃主动退让,避免事情进一步闹大。”
王谢点了点头:“不愧是封国公,看事情总是这么透彻!”
封德彝无奈地说道:“那老夫就再往东宫走一趟,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托付。”话音刚落,封德彝就要动身离去,却被王谢拦住了。
封德彝有些不耐烦地问道:“王谢,你还有什么事啊?”
王谢狡黠一笑,说道:“封国公,尹阿鼠在长安城肆无忌惮的敛财,皇帝陛下其实也早有耳闻,不过是看在他是尹德妃的父亲的面子上,才一直没有处理他。但他也要懂得感恩啊,皇帝陛下为他挡住了那么多次官员的举报和弹劾,他就不知道该表示表示么?总不能只知道只进不出吧?”
封德彝愣了愣,好奇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尹阿鼠给皇帝陛下送些礼?”
王谢摆了摆手,笑道:“送皇帝陛下东西怎能叫送礼,那应该叫孝敬才对。当然也要投其所好,要送到皇帝陛下的心坎里。”
封德彝试探地问道:“那你说说,让尹阿鼠送什么,才能送到皇帝陛下心坎里,能让皇帝陛下满意呢?”
王谢笑了笑,略带神秘地说道:“皇帝陛下最近喝葡萄酒时,倒是听他抱怨过,说是夜光杯造型虽美,可是自带的颜色,却遮挡住了葡萄美酒的颜色,可谓是美中不足啊!要是有一种酒杯,既能有夜光杯那样的高脚造型,又能比夜光杯更透亮,那就完美无缺了!”
说着,王谢摇了摇头,拿出一副思而不得的模样,继续说道:“不过,这种酒杯子,我是没见过。封国公,你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有这样的酒杯子啊?”
封德彝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西域的琉璃杯不仅透亮,还光滑圆润。不过,可高脚琉璃杯这种东西,老夫也没见到过,确实是稀罕之物,难怪皇帝陛下想用此物饮用葡萄酒。”
王谢赶紧附和道:“还是封国公见多识广,既然知道是西域的琉璃杯,那就好办多了。长安不是有许多西域的胡商嘛,让尹阿鼠多打听打听,买到了就给皇帝陛下送过去。记得一定要买高脚琉璃杯,买他个四五百个,孝敬给陛下。”
封德彝听了,被惊的眼睛差点掉到地上,惊讶地说道:“买……买多少?”
王谢脸上装出一副懵懂的表情,用疑惑地口吻说道:“四五百个啊,怎么了?”
封德彝愣了一下,疑惑地问:“皇帝陛下要这么多高脚琉璃杯干什么?”
王谢微笑着解释:“哎呀,封国公,你想一下,皇帝陛下大宴群臣或款待外国使臣时,统一用高脚琉璃杯饮用葡萄酒,那多有面子!再说皇帝陛下后宫还有那么多嫔妃,需要酒杯的场合多着呢,你说是吧?”
封德彝冷静了一下,反正是让尹阿鼠买,又不是让自己买,管他呢!
于是,封德彝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一定把话带到。至于能不能买到这种高脚琉璃杯,就看他尹阿鼠的了。”
封德彝说完,转身准备离去,这次没有再被王谢拦住。
王谢心中暗自得意,想着把自己用沙子熔炼成的高脚琉璃杯卖给尹阿鼠,再让尹阿鼠进献给皇帝李渊。这样一来,皇帝李渊就成了高脚琉璃杯的形象代言人,长安城里的达官显贵们还不趋之若鹜吗?
尉迟恭一直站在不远处,中午烈日照在他的身上,他微微眯起眼睛,抬手遮挡刺眼的阳光。不时地,他踱步来回,时不时地朝王谢和封德彝那边瞥去,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尉迟恭的眉头深锁,耐心地等待着。然而,看到封德彝独自离去时,他的脸上顿时露出疑惑和不安。
尉迟恭皱了皱眉,眼神中透出几分急切,脚下不自觉地加快步伐,好奇地跑了过来。
尉迟恭冲着封德彝的背影,大声嚷道:“封国公,你怎么走了?你不是还要押着俺尉迟敬德进大牢吗?”
尉迟恭的声音在空荡的秦王府门前回荡,带着几分急促和担忧。
封德彝头也没回,仿佛没听到尉迟恭的喊声,步伐坚定地径直离开了。
尉迟恭顿时满脸疑惑,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他快步走向王谢,眉头紧锁,语气急切而惊讶地问道:“王谢,封德彝怎么就这么走了?他不抓俺去大牢了?”
尉迟恭的声音中既有惊讶又有一丝庆幸夹杂其中,眼神牢牢锁定在王谢身上,等待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
尉迟恭显然对眼前的状况感到迷茫,期待从王谢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王谢看了一眼尉迟恭,笑着说道,“怎么,你老黑就这么想进大牢啊?”
尉迟恭摆了摆手,无奈地叹了口气,“谁闲着没事干,老想着去那地方,可封德彝不是说是皇帝陛下要把俺关进大牢吗?他怎么就这么走了?”
尉迟恭实在想不通,又把目光放到王谢身上,好奇地问道,“不会是你小子用了啥手段吧?”
王谢笑了笑,显得有些神秘,“我就一小屁孩,认识的最大的官也就是秦王千岁,我能有什么手段?封国公肯定是接到了别的什么旨意,毕竟你尉迟敬德是大唐的栋梁嘛,怎么会让你承受这不白之冤呢。”
尉迟恭觉得王谢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可又想到王谢和封德彝嘀嘀咕咕好一阵子,便问道:“那你刚才和封德彝聊了这么久,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