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之上,两人的身影如幻影般交错,兵刃在空中不断碰撞。
尉迟恭的攻势逐渐加快,马槊挥舞如疾风骤雨,薛万彻则以灵活的长矛抵挡,两人都使出了所有的力量。
这时,长安万年县令郑有为听闻街头有骚动,迅速带着衙役赶到现场。
当郑有为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心里不禁叫苦: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万年县令,可这里都是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的人,其中还有尹贵妃的父亲尹阿鼠,自己可是谁都不敢得罪啊。
郑有为有些进退两难,可事情毕竟发生在万年县管辖的范围内,又不能由着他们打斗下去。
郑有为心里虽然纠结,但还是高声制止:“都住手,不得在街头私斗!”
最终,两人以一次猛烈的交击分开,尉迟恭和薛万彻都坐在各自的战马上,喘着粗气,但眼神中依旧充满了战意和不服。
他们之间的斗争在片刻的平缓中达到了顶点,然而战斗并未完全结束,只是被迫停下。
尉迟恭和薛万彻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停手。彼此退开几步,两人互相瞪了一眼。
郑有为往前凑了凑,刚准备继续说些什么。
这时,尹阿鼠丝毫没有理会郑有为,挥了挥手,示意家仆们跟随自己离开。尹阿鼠的家仆们便互相搀扶着,狼狈地撤退。
尹阿鼠骑在马上,回头恶狠狠地对尉迟恭说道:“尉迟敬德,这事没完,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好看!”说完,尹阿鼠带便着他的家仆们扬长而去。
尉迟恭冷冷地看着尹阿鼠的背影,冷哼一声,心中愤愤不平。
尉迟恭转向薛万彻,挑衅道:“薛万彻,你大哥薛万均也在秦王府任职,不如你也投秦王府算了,大家一同为秦王千岁效力。”
薛万彻一脸不屑,“你我之间的胜负未定,以后一定还有较量的机会!”说完,便策马而去,
随着尹阿鼠和薛万彻的离去,尉迟恭也收起了马槊,骑马继续向秦王府走去。
郑有为站在现场,但看着远去的众人,直接都忽视自己的存在,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衙役转身离开了。
尉迟恭来到秦王府正厅后,发现秦王李世民和长孙无忌正有说有笑,相谈甚欢,气氛十分的融洽。
尉迟恭心情沉重,想到自己又惹了麻烦,便郁闷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正厅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温馨的气氛,这一切却无法驱散尉迟恭心中的阴霾。
长孙无忌敏锐地察觉到了尉迟恭的异常,关切地问道:“敬德,你这是怎么了?看你神情郁郁,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尉迟恭抬头看了看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犹豫片刻后说道:“俺…俺今天来的路上,遇见劫道的了……”
长孙无忌挑了挑眉毛,一脸的不可置信,笑着说道:“哦?居然还有人敢截你尉迟敬德的道,这倒是稀奇啊!”
李世民也好奇地看着尉迟恭,目光中透出一丝疑惑,等着尉迟恭继续说下去。
尉迟恭愤愤说道:“尹阿鼠——尹德妃的父亲,带着一帮家仆拦住俺,还出言不逊,俺气不过,就教训了他们一顿。要不是薛万彻拦着,俺尉迟恭一定会把尹阿鼠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
李世民听完后,脸色顿时阴沉,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怒不可遏地说道:“这尹阿鼠寸功未立,仗着自己女儿在父皇身边受宠,就敢一直在长安城里横行霸道、强征暴敛,实在令人作呕。他女儿尹德妃仗着父皇的宠信,嚣张跋扈、颠倒黑白。这父女俩还真是一丘之貉,多次找本王的麻烦,真是岂有此理!”
长孙无忌则一脸无奈,连连摇头,埋怨道:“敬德,你不该出手啊,这事原本可以避免的,忍一忍不就过去了。”
尉迟恭争辩道:“可他们是故意找茬,俺实在是憋气不过,才出的手。”
长孙无忌听了,沉声说道:“尉迟将军,你忘了杜如晦被打的事了吗?杜如晦被尹阿鼠指使家仆打断了手指,结果在皇帝陛下面前还受到了惩罚,现在都被调离了秦王府。你倒好,直接把他们的人给打了,尹贵妃岂会放过你。”
尉迟恭不甘心地继续说道:“王谢把齐王李元吉踢废了都没啥事,俺尉迟恭不过是打了几个尹阿鼠的家仆,又能有多大的事?”
李世民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王谢那小子,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恰巧遇到父皇有意敲打齐王李元吉。不然的话,他的小命早就不保了。”
尉迟恭一时无言以对,只能郁闷地站在一旁,双手攥紧,脸上显露出愤愤不平的神情。
长孙无忌继续分析道:“尹德妃素来善于利用机会,这次肯定还会恶人先告状,肯定会再去皇帝陛下面前哭闹,还会告秦王千岁一个约束手下不利的罪过。太子李建成的人也会在一旁推波助澜,协助尹德妃,一起借机打压我们秦王府。”
“俺尉迟恭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牵连秦王千岁……”
李世民挥了挥手,打断了尉迟恭的话,皱着眉问道:“辅机,此事我们该如何应对?好不容易把敬德从牢里救出来,不能眼看着他再被抓进去。况且父皇经过上次的事情,已经对敬德有所不满,确实应该小心应对。”
长孙无忌点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却坚定地说道:“这种事完全取决于皇帝陛下的判断,我们不能由着尹德妃颠倒黑白,蒙蔽皇帝陛下。最好的办法是将尹阿鼠在长安城为非作歹的证据,递到皇帝陛下面前,让皇帝陛下看清尹阿鼠的真实嘴脸。”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辅机,你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可是之前不是没有官员向父皇检举过尹阿鼠。不过有尹德妃在父皇身边不断的吹枕边风,不仅尹阿鼠没有受到任何惩处,举报的官员反而受到了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