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莲在床上睡了足足两日才悠悠醒来,她盘膝而坐检查了一番自身法力情况后当即吞下数粒丹药两手各握着一块高阶灵石运转起太初。
又过了五个日夜,濯莲才结束了行功,损耗过半的法力终于补上了。她略微活动了下四肢,忽然黛眉微皱的轻嗅了下随即露出哑然的神色。
原来前些天在那地火石室内祭炼法宝,由于那里温度太高,全身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这会儿只觉得黏黏糊糊浑身不自在。
她进入洞府里间的浴池处,手指轻抚间衣衫件件落地,玲珑有致的娇躯散展露无疑。
池水叮咚佳人如玉,清澈的山泉水从羊脂般的肌肤上滑落,萦绕在浴池周遭的热雾颇有几分仙境之感。
斜靠在池边的濯莲屈指轻弹对着底部打出一道法力,刻在下方的法阵当即红光强盛了不少,整个池水逐渐升温,沸腾起一串串热泡。
也亏得是修真者,若是普通凡人怕是不出一时三刻就熟透了。
“嗯···”舒服的热水让她口中不禁发出一声低吟。濯莲沉入池底过了片刻才重新靠回边上,热水在胸间滚落成了小溪。
她闭目思索了一会,檀口轻开喷出一缕金黑色霞光飘荡在面前,正是大衍。
“如今大衍已重新祭炼,当中威能还是让我倍感期待,估计光是这份重量在法力的加持下恐怕会让人大吃一惊···至于根源之气···”
大衍剑宽不过三指,厚不过寸许,黑一半金一半的外表连说是质朴都有些勉强。
单从外表来看或许没人能想到这其貌不扬的法宝,竟有着惊人的威力。
自从参悟‘嘛’字之后,运转天缺迷失自我的情况濯莲暗自揣测当是不会再度出现,当中的许多手段已是可以重新使用。
昔年见识过武岚之后,她对于法体同修就十分的向往。
那殷洪宙同属元婴,在面对大金刚轮印之时都需谨慎化解,可武岚就仅凭双掌就将其弹了回来,足见体修有多么强悍。
就在她思索之际,洞府外传来了曹世昶浑厚的声音:“柳师妹可在闭关?”
“原来是曹师兄,”濯莲有些想不到,对方会突然来找自己恐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刚闭关结束,师兄且稍等片刻。”
离开浴池后翻手一招,储物戒中飞起数道霞光将其笼罩,一套黑底飘绿的轻纱裙装将她衬托得分外清冷。
看了眼地上脏了的衣物,濯莲屈指打出一颗火球瞬间将其焚毁殆尽。
修真界有不少修士可以通过别人贴身物品的方式进行演算或是施术,尤其是修炼鬼道者更甚。
伴随着‘轰隆’声响,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站在门外的除了曹世昶外,倒是还有另外一名结丹期的修士。
“柳师妹,本来为兄不想打搅妳闭关的,但这位百炼宗的秦师侄非要见妳,说是有什么重要东西要亲手交付。”石门前站立的佳人,让曹世昶都感觉眼前一亮。
“重要东西?”稍一思量,她倒是想到了什么:“可是黄大师让你来的?”
“见过柳前辈,”秦师侄恭谨的行了一礼,双手递出个玉盒才回答道:“晚辈奉家师之命,特来送回炼制的法宝一套。”
玉盒表面贴着一张金字符箓,濯莲接过后当即将符揭掉,缕缕浓密黑雾当即从盒子缝隙处弥漫开来。
秦姓青年见状,连连退后了好几步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前辈当心,这法宝炼成当日,家师被这黑雾缠身后竟然大病了一场!”
“大病了一场!”
濯莲与曹世昶闻言均都是大吃一惊,那黄大师身为元婴期的修真者,何来大病一场的说法。
“秦师侄且细细说来。”濯莲当即将手里的玉盒以法力托起悬在了半空,眼中满是警惕。
“这、晚辈也说不太清楚···月前师尊十分兴奋的从镇海城回来,并让我一旁协助他炼器,起初倒也没什么异常、可就在法宝炼成他老人家查验之时,这黑烟就将他笼罩了。”
黄大师被黑雾袭身过后直接口吐白沫昏迷了过去,而且精血丢失严重,几乎是皮包骨头,一身法力也莫名见底。
醒来之后宛如刚出生的婴孩一般弱不禁风,居然患上了世俗凡人才会有的一些病症。
这等离奇事情听得一旁的两人面面相觑,简直闻所未闻。
“竟有这等事情,”濯莲看着那冒着黑烟的玉盒,心里对当中法宝更加上心了:“烦请秦师侄转告令师尊,这个情、我承下了,有朝一日必定奉还。”
随后濯莲又拿出了一百枚高阶灵石当做跑腿的费用,递给了秦姓青年。
“多谢柳前辈,晚辈还另有要事,就先行告退了,”男子高兴的将身前漂浮的一堆灵石收下转身正要离开,又忽然开了口:“哦,对了、家师还让我嘱咐柳前辈,此法宝太过阴邪,其中更是透露着不详,最好还是不要祭炼、使用一次丢掉就好。”
等那百炼宗弟子离开了,曹世昶这才好奇的开口询问道:“这当中究竟是什么法宝,竟然如此邪乎。”
濯莲轻叹了声,拿出一枚发黄的玉简给他并将月星殿当中的遭遇简单告诉了对方,只是隐去了遇见天魔那段。
“原来如此,难怪当日妳拿出的那两对利爪让我总觉得很是怪异,竟然是修士兽化变来,”曹世昶连连摇头,谨慎的提醒道:“那师妹可要小心处理此物,可别遭了反噬。”
“师兄放心,我会有分寸。”濯莲并未打开玉盒,而是反手将拿到金字符箓重新贴了上去。
随后她又拿出个储物袋将它单独装好之后,才收回到了储物戒之中:“不知姜师兄如何了?”
“师兄法力倒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当日操控那金乌石像神识消耗得很厉害,如今都尚未出关。”曹世昶露出担忧的神色,在不久姜子明可是要去灵元洲了。
“倒是我连累他了,可惜我这里并没有恢养神识的宝物。”濯莲一脸的歉意,这恩情确实有些重。
曹世昶长叹一声,随后转移话题问起了别的:“唉,不说这个,连云延那等老怪都只有三层不到,柳师妹对一年后的太清宫之行有几分把握?”
“呵,”濯莲先是轻笑了声,随后有些答非所问:“若与那云延上人动起手来,我自问能与他不相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