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来这星罗岛之后所见过的元婴修士也就这么几人,可观他们神色、当是认识我才对···”
坐在椅子上的濯莲手指敲打着扶手,房间内传出阵阵清脆声响。
“又或者是以往的仇家也来了这里?”
濯莲仔细的搜索着记忆中形形色色的人,但仔细想了想也不应该,能横跨如此距离穷追不舍的,必然是有着深仇大恨,但这类人早就被她送去见了阎王。
“夺舍重生!”沉吟之中的濯莲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冷芒:“但那名彪形大汉又是谁?”
行夺舍之术的人即便外在的一切都变了,但内里的神魂却始终如一。即便不清楚那大汉是谁,但那名童子的身份濯莲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难怪一直寻你们不得,竟然是来到了星罗岛,哼。”虽说已经放下与那人的芥蒂,但另外个家伙的账还是要算的,何况濯莲心里有不少疑问想要弄清楚。
对着桌面隔空轻抚,一套精美茶具摆落在上,不一会一壶香飘四溢的灵茶就沏好了。
濯莲目露沉吟的抿了口茶,而后用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名字。她左手捏‘四会’右手行‘外缚’,对着那个名字打出一道灵力。
只见她口中默念有词,双目中幽邃蓝芒弥漫,解字诀已然在演算玄机。
推演之术玄而又玄,初窥门径的濯莲只感觉此中犹如泥沼,始终无法拨云见日。
那不可描述的时间长流中,想要窥视其中真谛却仅见一鳞半爪,还宛若雾里看花。
濯莲猛提周身法力,双目顿时璀璨如同星辰,时间河流中溅起的水花突然出现了一角极为模糊的身影。
就在此时,一声‘吒’喝在她脑中猛然响起,正在施展解字秘的濯莲两眼一黑,檀口大开‘哇’的一声呕出大口猩红。
“谁!”她只感觉自己神魂犹如坠入了无尽寒冷的冰窟,连元婴都冻得直哆嗦。
顾不得伤势,她当即伸手一招大衍剑在手,可四周寂静一片,根本不见那名‘偷袭’之人!
“不是偷袭!”濯莲目露疑惑,扭头看向桌面,方才写下字体的地方干净如初:“有人在干扰我!”
推演之术难以预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捕捉到,并进行干扰。
而在她斜对面的阁楼内,此刻也是充斥着埋怨的声音。
那光头童子抱着双手,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当初就对你说过不要多管闲事,以免横生枝节,如今果真应验···早该听我之言任其自生自灭,我当初真该一掌捏碎了他。”
听着对方抱怨了半晌,那彪形大汉才幽幽叹了口气:“唉,愚兄的性子贤弟你又不是不知,受命之恩怎能报之以怨。”
“你、就因为你这性格咱们兄弟二人吃了多少亏,还不长记性!”光头童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所幸直接扭头不在理会对方。
可话又说回来,若非是这大汉重情重义,这童子也未必会一路跟随至今!
见对方正生闷气,大汉的嘴角泛起苦笑:“只是没想到她的修炼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而且也来到了这里···若她真认出你我,也只能解释一二了。”
“解释?你准备怎么解释?”光头童子皱着眉头露出思索,片刻之后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若不是当初你用自己所剩无几的精元养护其神魂,哪有会有今日风光,何况即便你说了,那人也未必会信。”
“公道自在人心,是非自有曲直,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相信其心胸也不会狭隘。”大汉摆了摆头,言语间不甚唏嘘。
“随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劝说无用可别拦着,这个事必须做个了断。”光头童子的眼中迸出寒光,脸颊不自然的抽搐着,看这样子是不打算善了。
第二日清晨,
正在盘膝入定之中的濯莲就听见阁楼外间传来姜子明的传音:“柳师妹,今日愚兄几位好友组织的交换会就要开始了,咱们出发吧。”
“姜师兄且稍等片刻,我这就出来。”她身前有个已经空了的丹药瓶,显然昨晚伤的不浅。
阁楼光幕一阵扭曲,女子从中走了出来,姜子明见其脸色有些不自然,心中顿时有些诧异:“柳师妹妳这是怎么了?”
“昨夜修炼法术出了点意外,不过无甚大碍,过几日就能恢复。”濯莲自然不可能将推演之事说出。
姜子明闻言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不过一夜功夫,怎么会有心思修炼什么法术,而且他什么动静都没察觉到。
只是对方不便细说,那自己也懒得去深究什么,有时候装糊涂却比做聪明人高明。
不过离开时濯莲不自然的瞥了眼斜对面阁楼的动作,还是让眼尖的姜子明发现了,他虽然心中疑惑,却没说什么。
在他的带路下,几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名叫‘里间客’的三层酒楼前,门口挂着一块牌子,写着‘今日谢客。’
“就是此处了,咱们进去吧。”姜子明笑着率先跨步进入茶楼,直奔三楼而去。
三楼内坐着足足有五名之多的元婴修士,正在互相交流着修炼之中的一些见解与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