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些时候,濯莲再次去找过马阳伯。即便双方初次见面就有些不是很愉快,但毕竟宗门任务还需对方协助。
若对方真不配合,那濯莲也不介意拿出掌门的身份令牌。只是,马阳伯碰巧外出尚未归来,倒是祖正平在前厅接见了她。
“柳长老,马师兄外出尚未回来,关于雨煞盟之事妳若愿意到可与我商量,”祖正平面带笑意的指了下对面的空位,示意她坐下:“毕竟祖某在这里也算长久,或多或少可帮衬一二。”
祖正平并未坐在主座之上,他所指的空位也正好与其正对。濯莲略作沉吟之后也就落座。
虽然同为结丹,但祖正平不过中期境界。但对方这般以礼待人的做派,倒也从濯莲那里赢得了些许好感。
“既如此、我就闲话少说了,祖道友对雨煞盟有多少了解?”
“柳长老倒是开门见山,”祖正平倒是有些意外,对方连客套都不愿意寒暄:“这个组织可不光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雨煞盟具体什么时候出现的,没人说得清楚。但这个势力方一露头就展现出了强悍的实力。
整个北灵洲不少门派都有他们的暗子,尤其是在中州的渗透甚为彻底。
这个组织以提供杀手和贩卖消息起家,到如今进行地下拍卖、鼑炉贩卖等活动无一不全。
当初濯莲在天极宗藏册楼内所见到的众多情报卷册,也有不少是向雨煞盟购买的。
想要成立一个情报机构要耗费的人力物力是在巨大,尤其耗费时间与精力,根本没多少修士愿意参加。
这个雨煞盟的出现正好解决了各个掌门的烦心事,只不过到如今、却已经是尾大不掉。
甚至那些被贩卖出去的鼑炉,除开他们自己培养的以外,其余大部分都是掳掠而来。
雨煞过处、刮地三尺,那些小门小派的势力整日间是过得提心吊胆,却又无可奈何。
形成这种局面,也不乏那些大势力的默许,毕竟这种便利实在是好用。
即便是这淮灵新城的战备之地,也有他们的身影。只不过那位羿城主对此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按照羿弘轩的说法,刺探异族情报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办最好。
“关于雨煞盟总部的消息,祖道友可知晓一二?”濯莲眉头微皱,她没想到这个组织竟然这般复杂。
“关于这点,我也知晓的不多。”祖正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只知道雨煞盟的老巢在中州。
“依我看、不如抓捕一名雨煞盟的成员,应该会有所收获。”
祖正平闻言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那些外围的人也并不知晓自己,在妳来此之前、我们已经试过了,为此还折损了一人。”
天极宗调查雨煞盟也并不是一天两天了,宗门在中州的各处据点也不是用来做摆设的。
百里文滨安排给濯莲的任务,也只是因为她也正好要来中州罢了。
“这个雨煞盟倒也谨慎,”这个任务到底该怎么完成,濯莲一时之间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此处折损的一人可与那左文石有干系?”
“身陨的那名同宗乃是左文石的胞弟、此事不提也罢,”祖正平打了个哈哈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关于雨煞盟的事,也只有他们的核心成员才能知晓了。”
核心成员,那起码也是‘地’字以上的元婴存在了。哪里是现在的濯莲可以动得了心思的。
与祖正平在聊了一会,濯莲起身离开了这处据点。与其在这里道听途说,还不如亲自在城内探查一二。
而此刻在淮灵新城的城主府内,羿弘轩正与一名身着蓝黑相间长袍的男子在商谈着什么事情。
“你确定没感应错吗?”羿弘轩皱着眉头,一脸的正色。
男子的长袍臂膀处绣着一个‘地’字,虽然他带着面具,但语气中满是肯定:“不会有错,那人身上的法力波动十分奇异,绝对不是我人族。”
“看来这些异族并不安分呐,”羿弘轩想到前些天外出巡逻时身陨的那几人,是否与出现在淮灵新城附近的这名异族有干系:“倒是殷道友,既然发现了、为何不将其拿下?”
“那人实力高深,我恐非敌手呀。”
听到自己身份被羿弘轩当面点破,长袍男子干笑了一声,对此并不意外。若是对方连这点本事都没,那他也不配与殷家合作了。
“不愧是羿城主,这么快就发现了我的身份。”摘下面具的男子神色间满是气宇轩昂,正是殷洪宙!
“啧啧,我羿某人可比不上你,”羿弘轩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似乎对方的修为比起上次又精进不少:“看殷道友这般模样,想来是在青雷城有所收获了。”
“世人皆以为血河真经只是一部双修功法,真是可笑至极,”殷洪宙冷哼一声,神色间满是嘲讽:“那青雷城妄称北州第一大城,竟然只以一万高阶灵石就拍出去了。”
“若非世人眼拙、这血河真经又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完璧归赵呢,倒是要恭喜了。”
殷洪宙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而后说起另外一事:“羿城主可还记得那太乙净灵阵的引雷者?”
“自然记得,不过她早已化作尘土,殷道友为何提起此事?”
“呵,那人如今尚在,而且也来到了这城内。”
“她竟然还活着?”羿弘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太乙净灵阵可不是这一界的阵法,一名结丹修士是如何在那威能下存活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
“不过什么?”
“她对你如今已是无用,”殷洪宙嘿嘿的笑了笑,声音显得有些渗人:“但我对她却兴趣极大,所以、你就当做她没出现在过这里就好。”
“嗯?”羿弘轩眼神中闪过一丝冷芒:“你是在跟我讨要人情?”
“可以,我的人情想来羿城主会十分感兴趣的。”
羿弘轩闻言陷入沉吟中,他手指敲着座椅扶手,似乎在计算其中得失:“你想让我怎么做?”
“此事于你而言实在简单,只需再安排一次外出巡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