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极宗势力范围内,一座无名山峰上,
叶修铭静静的看着不远处华灯初上的城镇,心中满是感慨:“凡人皆羡慕神仙,但你们可曾知晓,神仙、也有羡慕凡人之时。”
他伸手一招,宝瓶自行浮现。对着宝瓶打出一道法诀,然后瓶口一歪,任宏远的元婴显现而出。
“师、师兄,师兄救我。”在任宏远元婴上,有着一道亮白色痕迹,在不断的在溶解着他的元婴!
“碧月禁法乃是祖师所创,我无从可解,”叶修铭长长的叹了口气:“小四、抓紧时间,为自己找一户好人家吧。”
“师兄···”
“为兄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去吧。”
任宏远对着叶修铭拜了一拜,而后朝着城镇飞去,远去前,他忽然想起一事:“师兄,当年我曾返回那片废墟查看过,并没有找到梦柔的遗体。”
叶修铭闻言愣了一愣,眼中满是期盼:“你说柔儿她、还活着?”
“我也不太确定,但师兄可以试着找寻一番,····师兄、若是有缘,你我仙途再聚。”
“若是有缘,你还会是那个小四么。”看着远去的任宏远,叶修铭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禁回想起当年那个有些顽皮,却又简单的小四。
“欸,师兄、你又惹师父生气啦···”
“师兄,你看我带了什么来看你,上好的佳人酿、我可是偷偷外出给你带来的哟···不过我是没搞懂你为什么喜欢这种酒、又苦又涩的···”
“梦柔姑娘虽然是魔道修士,但我却从没见她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我看她似乎对你···不如、你就把她给降了吧···”
天极宗,
天璇一脉由原来的副座继任首座,而任宏远则似乎被大家刻意遗忘了一般,谁都没有在提起过。
玄月弟子居所,
濯莲有些好笑的看着已经变回原形的白矖:“妳还真是个贪吃嘴,二十粒三元归一丹竟然被你一口气就吃光了。”
“还,还不都是为了帮妳。”此刻,白矖体内一大股药力正在四处流窜,疼得她阵阵龇牙咧嘴。
吱吖一声,房门被推开,张子良从外走了进来。
“师尊,妳没事了,真是太好了。”
“嗯,为师没事了。”
“我我我,这都是我的功劳。”即便处于疼痛之中,白矖也不忘记为自己邀功。
看着时不时抽搐一下的白矖,张子良脸色有些好奇:“妳这是怎么了?”
“她没事,就是吃太多撑到了,估计、个把月就好了。”
“啊?”张子良眨了眨眼,走上近前,将白矖轻轻抱起:“妳这是吃了什么,能撑成这样?”
“你管我吃了什么,哼。”
“嘿、我这是关心妳呢。”
“虚情假意,连点实质性的东西都没,还关心、本姑娘才不稀罕。”
“我···”
瞧见他们两个又要开始斗嘴的架势,濯莲不由得干咳一声:“你们两个就此打住吧,为师有些话想对你说。”
“师尊请讲,徒儿洗耳恭听。”
“今后的修炼,你要自己多努力,不可倦怠,若是遇到不能对付的强敌、能退则退吧,若真实在无路可退、拼一把、又有何妨。”
“师父···”张子良似乎听出了濯莲话语之中的离意:“师父您要离开?”
“嗯,困地苦修对于为师目前的情况而言,已经是没有多大意义了,何况、为师还有许多紧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既然这样,那我随师父一同离开。”
“雏鸟大了、总归要离开父母的羽翼,你也不能总跟在我身后。”
濯莲轻叹了一声,眼中满是复杂,她深深的看了张子良一眼,而后朝着屋外走去。
“那师父你要去哪里,将来我也好去找您。”
“天涯不定···”
“那师父您什么时候回来?”
“归期不定。”
张子良追到门前,又继续问道:“那师父若是一去不回怎么办?”
濯莲回首,轻声笑了笑:“遍地青山可埋吾骨,若真一去不回、就一去不回吧···”
月明星稀的深夜,
濯莲静静的站立在自己别院的院落内,独自一人赏着皎洁的圆月。除了阵阵虫鸣,还有一个相当不和谐的声音,在一旁低笑着。
“前辈何故发笑?”
“老夫是叫妳去历练一番,又不是叫妳去送死。”
“我辈修士本就逆天而修,长生路途亦是劫数难明,身亡在旦夕之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百宝天君闻言,连说了三个好字,神色间满是赞赏:“妳能有如此觉悟,真是再好不过,要知道、昔年女帝在妳这般境界之时,早已是同阶罕有敌手。”
“前辈、不论将来会如何,至少、我目前仍然是我,···我、不想亦步亦趋的跟在别人身后···”
百宝天君沉默了片刻,才又问道:“那你准备前往何处?”
“如今中州异族造乱,且又听闻十杰之秀,应该会是个好地方。”
百宝天君的话语有些语重心长:“既妳已有决断,老夫也不在多问、只是我不能再与妳一同前往了,今后要自己多加小心。”
“哦、前辈何出此言?”
“自上次为妳取得星核之后,我之精元就一直在缓缓流失,如今、只得找人行夺舍之事了。”
濯莲闻言有些诧异:“倒是晚辈连累了你。”
百宝天君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老夫就先行离去了,待老夫恢复得差不多了,自有办法找到妳···至于夺舍的人选、就从这个宗门先找起吧··哈哈哈哈···”
看着远去的百宝天君,濯莲心中竟然升起一丝不舍。
“前辈曾数次救我于危难之间,却从未要求过什么回报,虽然他一直念叨着女帝回归之类的话,但、那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希望他一切顺利,就不知、是哪个倒霉鬼会成为他的牺牲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