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爹说出这样的话,夏玉存心里明白,自己那天喝醉酒胡闹的事儿看来家里人都知道了,按理说也不是啥丑事儿,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只是夏玉存不清楚,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到自己老爹耳朵里的。是紫玉告诉小妹,然后告诉了家里,还是紫玉碰到了老爹或者碰到了二婶子说的?他想问,觉得这种事儿跟自己家老爹说,不是很方便,如果是杜大壮,那肯定是要问的。
“你咋不说话了?”
“大伯,”夏玉存正要解释,吴小妹穿了睡衣出来,叫道。
“闺女,你咋也出来了?”
“我没睡觉,在屋里看书呢,听到俺哥回来了,刚出来,就没人了,俺娘担心你们出来吵架,叫我出来看看!”
“吵啥,没吵架,赶紧回去,外面冷,别感冒了!”夏玉存逮住了说话的机会,赶紧表现一下,对这个异父异母妹子的关心,免得每天老爹都嘱托一定要善待这个妹子。
“哥,那个紫玉来过家里了,还送过来一个信封,我放你屋床头柜上了。”
“信封?”夏玉存脑子里想,干嘛呀,难道就因为晚上没有复她电话,找我麻烦吗?还是写情书感动我?
“我上去了,这里确实有点儿凉。”吴小妹这边离开,那边梁芳出现,“噫,你们爷俩大半夜的站外面说啥悄悄话?”梁芳真逗,看样子,生活恢复正常,灯光下都能看出她白皙的脖颈,几天不见,好像脸蛋上长出了些许的嫩肉。
“梁芳,关门了?”夏玉存赶紧打招呼。这一下可好,吴小妹来,梁芳来,让老夏头很无奈,想教训几句儿子好好做人,结果,被两个小辈打搅了,于是,他就啥也不说,直接上楼走了。
“可不是,这几天姚老板不在,我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说着,梁芳走到门口掏出钥匙开门,夏玉存就看到一大串钥匙,说不清楚都是哪里的,反正丁哩桄榔响。她推开门,打开电灯,梁芳说,“玉存哥,进来坐会儿呗!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我好多话想跟你聊聊呢!”
夏玉存看了一下手表,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门关上吧,晚上有老鼠!”梁芳进了洗手间,留下一句话。
确实,这地方哪儿都好,就是老鼠多,还特别大。
这是夏玉存第一次到房东家里来,这里一切摆设极其普通,跟自己家里几乎没什两样,就连家具都一样,看来人家说是房东,开着饭馆,日子也是挺节省的。
不一会儿,梁芳出来,应该是冲过凉,换上了一套短裤短衫,同样,夏玉存说,“天气凉了小心感冒!”
“不会,最近我都胖了,人家都说胖了,脂肪多,抗感冒。”梁芳笑盈盈的,说。
“你刚才说姚老板,是老板还是老板娘呀?”夏玉存没话找话说。
“你不是知道,老板娘男人没了,她叫姚芝,我们店里都称呼她姚老板。说是客家人的规矩。”
“咋样,习惯吗?”夏玉存继续问。
“玉存哥,你说我是不是交了好运,人可能就是利害相连的。在老家,我被抓了起来,差一点被姓逄的害了命,结果,我到了这里,就碰到了这个姚老板。她人真的很好,带一个孩子,上私立学校,平时不回来,有这个房子,还有一个饭店,她待我就像自己亲妹妹一样。她有的,我也同样要有,每次买东西,都是两份,她一份我一份,说心里话,我真的很满足!”
“嗯,这样就好,不过深圳这地方人杂,全国每个地方的人都有。平常还是留个心眼儿好。”
“放心吧,我知道。不过,姚老板这个人,我是看透了,绝对不会害我的。对了,人家那个高局长的事儿你准备咋办呀?”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不提不等于不存在,看来这个问题是绕不过去了,“咋了,他又跟你联系了?”
“不是,我觉得高局长是个好人,我安顿好了以后,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人家还是很热情,还说让我问夏公子好呢。玉存哥,你咋成了夏公子呢?”听梁芳说话,好像又回到了梁家沟山坡上的柿树底下,轻松愉快。
“也是,这天底下到底还是好人多。这事儿你别管了,要是你们再通话,就说我正在办呢。这不是马上过元旦了吗,我打算回去一趟,顺便把这件事人给人家办了。”夏玉存明知道自己在说大话,可是不说也不行,他不想让梁芳参与其中,受连累,至于到底回到鼎州怎么来处理这件事儿,他心里一点思路都没有。
“玉存哥,马上该过年了,我今年不想回家了,你们要是回去,千万别告诉俺爹,说我在这里打工的。”说到回家,梁芳低下了头,一个女人还有孩子,居然走到这一步,说不想亲爹亲娘都可以,可是说不想孩子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她能够过年都不回家,可以想象,她的心需要多么坚强才行啊。要知道这可是春节呀,对于华夏人来说,那可是团圆的时刻。
“早晚不还是要回去的?”
“等我想好了,跟那姓逄的离婚了,孩子归我抚养,那时候我再回去。”
夏玉存没有结过婚,也没有过孩子,对这些他不懂,他只能尊重梁芳的选择。
第二天一早,夏玉存被妹子叫醒,“哥,赶紧出来,到底紫玉信里说了啥?”
“小妹,关上门,我还没起床呢!”听到妹子在门口说话,他抬头看了一眼,人已经在屋门口站着,门开了一条缝,结果听到夏玉存叫关门,她闪身进来,掩上门,说,“信封呢?”
“没有哇,昨晚你放哪儿了?”夏玉存跟梁芳说话时间有点儿长,等他回来时候,家里人都睡了,他就蹑手蹑脚进了自己房间,直接钻进被窝睡觉,不是他不想冲凉,而是他担心惊动大家睡觉。所以,根本就把紫玉的信封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吴小妹查看了床头柜,确实没有,就要拉被子,“也可能是我扔到床上,忘记了。赶紧的起来,我看看。”
“你干嘛呀,出去,紫玉的信,你凭啥那么关心?”这个当哥的,想不通,不过,只是穿了一件小内裤的夏玉存,觉得不好意,到底男女有别,说是兄妹,可是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的。
“不关你事儿,我就是想看看。”其实,吴小妹有吴小妹的心思,只从昨天碰到紫玉谈到了这个哥哥,言谈中紫玉就透露了两人的亲密关系,这样让吴小妹非常不放心。她曾经提醒过自己哥,千万不要跟紫玉这样的姑娘搅合在一起,只是凭直觉,她认为紫玉不是一个善良的姑娘。不过,此刻,她想看信,倒不是出于对紫玉和夏玉存关系的好奇,而是她晚上睡了一夜,想到一个问题,吴小妹的男朋友曾经出现在那个出租屋里,并且只有紫玉见过两次,假如这个消息紫玉透露出来,那么这个家里,很快吴小妹就会成了焦点。至少目前,或者说毕业以前,这件事她可是鬼子进村,悄悄的干活。
夏玉存把被子完全裹在身上,滚过来,露出半边床,没有,如法重复,另一边也没有,“好了,赶紧出去,我要起床了。”
“哼,好没意思。肯定是把信藏起来了。”
不管吴小妹说啥,只要她出去就好。
终于,夏玉存从床上起来,裹了条毛巾,匆匆去冲淋雨。深圳这个地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你活动,每天都必须冲凉,否则浑身上下就像是沾了胶水一般,非常难受。等夏玉存冲完凉回来,再次看到吴小妹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喜色和惊讶,“哥,这是啥东东?”显然,里面的东西,她已经检查过了,没有跟自己相关的内容,并且那厚厚一沓,也不可能是情书。
“给我,到底啥东西?”男人解决问题的办法,经常就是使用武力,夏玉存也不例外,已扑上去,趁吴小妹没有防备,直接从上面将那个厚厚的信封拿在了手里。也就是他拿到信封的一刹那间,他自己也惊讶了。“钱,除了钱,不可能是别的!”现金,对于一个业代来说经常过手的,公司规定不能摸现金,可是实际操作上,根本行不通。规定是规定,为了多拿订单,每个业代,不管是外资的,还是内资的,不管是世界五百强,还是私人业主,几乎无一例外都在这样做。有人出问题,可是毕竟是极小概率,所以,干了三年多业代的夏玉存怎么会不知道信封里的东西是啥?
“哥,她怎么给你钱?”吴小妹无奈,只有装清纯无知,问。
“这是秘密,你千万不能告诉他们。”夏玉存努努嘴,朝外面,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不说清楚,我可不敢保证不说漏嘴了。”
“好妹子,这样吧,”说着,夏玉存随便从里面抽了几张百元大钞,直接给了吴小妹,说,“这样可以封住你的嘴了吧?”
“哥,你也太小气了吧,我刚才已经数了,整整一百张,你就给我几张,就想打发我不揭露你的罪恶行径?”吴小妹不是想要钱,而是要逗逗这个哥哥玩。
“那你说,多少你才可以?”说着,他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嗯,我想想,再少也得一千吧!”
“你们两个在屋里嘀咕啥呢,赶紧的,出来吃饭。”说着,二婶子到了门口。
吴小妹看到亲娘来了,觉得不好意思,赶紧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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