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面对鲲鹏的威胁,并未有丝毫的恐惧,而是坦然自若的开始呢喃了起来。
“污损元神,吸收魂魄,去!”
红云祭出九九散魄葫芦,双手掐诀,直指鲲鹏。
葫芦的表层附上了红光,无数红沙从中喷出,冲向鲲鹏。
鲲鹏双翅挥舞,数道狂风掀起,将红沙消去。
但当鲲鹏刚释放出狂风之时,它却没发现,那葫芦周围的红沙开始被吸了进去。
随着不断的红沙被吸回,葫芦的吸力也越来越强。
鲲鹏感受到了葫芦的吸力,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它并未放弃,而是奋力挥动翅膀,想要摆脱这股吸力。
然而,红云手中葫芦的吸力却是越来越强。
鲲鹏的身体开始逐渐被吸走,它的挣扎变得越来越无力,最终竟然快要被葫芦完全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数万里虚影浮现,将鲲鹏救出后便又消失不见。
红云分明的看到,那一闪而过的万里虚影分明是条大鱼,是条跨越时间长河的大鱼。
他咽了口唾沫,刚才的虚影是那么的硕大,气息是那么的强大。
有些慌乱的红云后退了两步,旋即向着火云洞狂奔而去。
他的速度很快,而鲲鹏又因被红沙污损了元神并不能第一时间追上,所以很快,距离便拉开了。
而在鲲鹏安定下来后刚开始追杀红云时,红云已经到了火云洞。
“该死,镇元子已经往这来了!”鲲鹏感受着手下传来的信息,不由得暗骂了一句。
张开双翅,鲲鹏向着火云洞狂奔而去。
红云到火云洞时,时间刚刚好,洪水快至而未至,但他却反而平静了,不再着急将酒水移走。
他抱着一坛坛酒,缓缓坐到一尘不染的石桌前。
“酒甘深藏难知,天意晦涩谁识?”
苦笑着摇了摇头,红云将酒上的泥封去掉。
刚一打开酒坛,扑鼻的酒香便从中传出。
红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酒香仿佛能直达他的心底,唤醒那些沉睡已久的记忆。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思绪飘向了遥远的过去。
那些曾经的欢乐、悲伤、成功和失败,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酒香继续在空气中扩散,映衬着远处洪水翻涌的巨响,显得有些不搭。
红云闭上眼睛,让那股香气引领他的思绪,任由自己在回忆的海洋中遨游。
“可怜世间再无会酿这些酒的红云了。”
说完这话,红云缓缓地睁开眼睛,在此刻,他的表情中多了几分释然。
他拿起酒坛,轻轻地倒出一杯酒,然后慢慢地品尝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千余坛酒竟只被喝下了一坛。
红云将最后一口酒咽下,摇了摇头,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泪落了下来,泪水落下,在石桌上形成一点点的阴影。
“好酒啊,可惜喝不到了…”
红云闭上眼,一支利羽刺穿了他的胸膛。
疼痛瞬间蔓延开来,红云能感觉到自己的元神在逐渐破碎。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
鲜血慢慢地从伤口处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那鲜艳的红色与他名字中的“红云”二字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当洪水侵袭火云洞之时,当镇元子赶到之时,利羽仍然插在他的胸膛上,鲜血不断地流淌。
红云气若游丝,他勉强睁开双眼,紧盯着外面的身影。
“老友啊,原谅鲲鹏吧,它不知道它在做些什么,它的未来难改,一切,都是既定的……”
轰隆一声,洪水冲倒火云洞,将千坛佳酿与红云的肉体冲成飞灰。
镇元子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巨大的愤怒形成一道威压,使洪水自动绕过了他。
良久,他呼出了一口浊气,眼中神色复杂。
一挥手,前方的洪水尽数不见,但原地只剩下了一支葫芦与仅剩的几个酒坛。
镇元子缓缓迈步向前,轻轻的将酒坛抛向远方的洪水。
“千坛酒水随尔同行,自此不必念日月更迭,只管畅饮便是。”
将原地的紫红色葫芦收起,镇元子缓缓离开,无力的向着五庄观而去。
一路上,他的心情变换了许多次,令他没想到的是,红云的死好像并没有让他多么悲伤。
片刻,镇元子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眸光一闪。
“万里寻踪!”
随着四字从镇元子的口中讲出,一道身影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镇元子眼中恨意满满,他腾云而去,以极快的速度向远处赶去。
那道身影正是受伤的鲲鹏道人,在经过与红云的数番战斗后又用本源进行攻击的他已经无力再进行任何战斗。
他一步步的走着,阴沉的脸上有一丝迷茫。
但很快,这抹迷茫变为了恐惧,深深的恐惧。
“你这禽兽不如的孽障,杀了我的至交,还想逃走?还不束手就擒,好使免遭苦难!”
镇元子乘云,怒指着鲲鹏,言语中满是愤怒与悲伤。
鲲鹏咬了咬牙,直接不顾伤势变作大鹏,奋力向着北方逃去。
镇元子冷哼一声,驾驭着云雾,不断催动法力,紧紧追随着鲲鹏的身影。
而鲲鹏虽然是伤势在身,但因先天因素,它的速度依然快得惊人。
在追逐中,它穿越云层,掠过山川,飞越海洋,试图利用自己的速度优势摆脱镇元子的追击。
然而,镇元子凭借着坚定的意志和对红云的深情怀念,始终没有放弃。
随着时间的推移,鲲鹏的伤势开始影响它的速度,而镇元子则越追越近。
最终,在一座荒凉的海岛上空,镇元子终于追上了筋疲力尽的鲲鹏。
鲲鹏被迫下落,它的巨大身影在海滩上投下了长长的阴影。
镇元子从云端降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贼子,自缚待罚吧!”
说罢,镇元子便向着鲲鹏伸出了手,大袖飘扬,其中传来了剧烈的吸力。
可鲲鹏在吐出一口污血后却并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嘲讽的笑了起来。
“你看看前面是什么地方,再近一步不若自灭!”
镇元子一怔,停下步子,他是感到了些许诡异的气息。
他凝神看向附近,这才发现自己追逐鲲鹏之时竟然不知不觉间追到了北冥域之外。
“你,总会出来的!”
说罢,镇元子一挥袖子,身形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