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翠莲受了气,把自己过来的目的给忘得一干二净,气鼓鼓地回到家里。看到莎莎,她才又想起来刚才去叫金贵回来的事儿,无奈,她不想再见到金贵,就对莎莎说,“莎莎,你去饭馆跑一趟,让你大伯回来!”
“你不是去了吗?”莎莎不理解。
“你这孩子,叫你去你就去呗,哪儿那么多问题!”莎莎感受到了这个伯母今天脾气不对,好像是谁惹她生气了。他们也到了有一段时间了,一直相处都很好,突然之间,这个态度,莎莎理解,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儿膈应。
她还是出门去,见到金贵,就说,“大伯,伯母叫你回家一趟呢!”
“她刚刚还在这儿呢,没说呀?”金贵觉得真是见鬼了,迷惑的眼神,也不清楚到底是该信不该信莎莎的话。
“真的,你赶紧回去吧。俺姐她,”一提到金鼎,金贵也不问了,直接跑步回家。看来在他心里,女儿最重要。
“定儿呢,她咋了?”没进门,金贵就大喊大叫起来。
“你喊啥呢,咱闺女在楼上正睡觉呢,是不是那个妖精给你迷住了,碰到鬼了!”古翠莲没好气,正好看到金贵回来,也就疯狂地发了一通脾气。
金贵不管那么多,匆忙跑上楼,来到金鼎房间门口,门关着,他就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女儿大了,不是小时候可以随便进出她的房间。这时候,莎莎赶上来,说,“大伯,让俺姐她睡一会儿,你先下楼等着!”
金贵没有别的选择,但是他知道家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所以他走到自己老婆面前,用胳膊肘蹭了一下,说,“到底咱闺女她出啥事儿啦?”
古翠莲见到男人求她,噗嗤一声笑了,就伸手拍了他一下,“现在知道疼闺女了,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那个骚娘儿们呢!”这些话都被莎莎听去了,莎莎知道这样下去不好,干脆点着脚尖退回到楼上去了。
不用说,古翠莲把自己看到的情况给金贵叙述了一遍,金贵听完,不淡定了。他二次跑上楼去,也不管金鼎屋门关没关,直接冲了进去,看到女儿躺在床上睡得正稥呢,他又悄悄地退了出来。
午饭做好了,金贵和古翠莲两次到楼上看了金鼎都没醒过来,只有莘莘地回到客厅,等着金鼎醒来再开饭,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可是他们夫妻的全部精神支柱。忽听到外面有紧急敲门声,古翠莲一路下小跑去开门,结果一看又是许福梅,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脸皮这么厚呢!”
许福梅只是冷笑一下,说,“金经理呢,我有急事儿!”说着,直接进屋,她多少有点瞧不起这个西北来的乡下女人。“金经理!”到了客厅,她就大声叫喊。
金贵赶紧从沙发上起来,挥手示意她小点儿声,不过,她的声音已经吵醒了睡梦中的金鼎。她睁开眼,觉得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发现自己躺在家里床上,就匆忙拿起手机看了,知道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她就恍惚了。大中午的,怎么会在家里床上睡觉呢?正好莎莎进来,看到金鼎起来,就问,“好点儿没有?”
“你说啥好点儿没有?”金鼎反问道。
“没事儿,醒了就好。走吧,该吃饭了!”说着,莎莎就出来,等金鼎起床梳洗打扮。
很快两个人下楼,发现楼下三个人,金鼎就疑惑不解地问,“你们怎么都在家里呀?”
金贵明白,闺女的意思,店里这个时候正是最忙的时候,赶紧说,“这不是有客人来嘛,你们说话,我这就去!”说着金贵出去了。
古翠莲见到自己男人没有吃饭就出去了,心里还觉得很过意不去,很想叫住他,可是这里还有好几个人呢。
“赶紧的,吃饭吧,菜都凉了!”古翠莲赶紧招呼大家。
“不了,我跟金经理说两句话,这就走!”许福梅看到古翠莲心里就想吃了个苍蝇一样不舒服,可是她知道古翠莲是金鼎的妈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忍着。
“在这儿说,还是?”金鼎就问。
“到外边说吧!”说着,许福梅就往外走,莎莎聪明,立马知道有私房话要说,可是她最清楚,金鼎上午睡了半天,这外边虽说出了大太阳,可是气温不是很高,就叫住他们,“你们上楼说吧!”
金鼎觉得也对,就拉了许福梅上楼去。
到了楼上,没有进房间,门口有一个双人沙发,两人就坐下来,金鼎说,“说吧,出啥事儿啦?”
“我给你说,不好了,程家出大事儿啦!”刚才还是平静的许福梅,说到程家出事两个字儿,瞬间有点儿崩溃,眼泪也就在眼圈里打转转。
金鼎发现不对,就问,“许老板,慢点说,程家咋了?”
“我给你说,今天上午我跟你爸去买菜,回到村里,就看到不少人围在我家小店门口在议论呢。我就问了,人家都说是亲眼看到程家被拆了,说是要建一个药厂啥的。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这些人都说程胤他妈被活埋了。我听了还不信,就问了好几个人,可是大家都这么说,不由得我不信呀。你认识人多,你赶紧想想办法,看看到底该咋办呢?”
金鼎听着许福梅的叙述,她的记忆慢慢恢复。她记起来了,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她是去了葡萄园,见到了管曲玲,听到这位长辈说了一些不靠谱的话。可是梦里她也不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现在,她相信了,看来程胤妈妈飞在空中那都是一种暗示,人没有翅膀怎么能飞在空气中呢,除非那是她的灵魂。想到这儿,金鼎沉默了一下,就说,“走,咱们走!”
于是,不容分说,她拉起许福梅的手,就来到楼下,古翠莲见了,还说,“赶紧的,吃饭!”
可是,分明金鼎和许福梅谁也没有理会她的话,到了外面,直接上了皮卡,一溜烟,走了。二十分钟以后,汽车停在了葡萄园外面,金鼎和许福梅看着已经被推倒的破砖烂瓦,她们知道这里已经不再是程胤的家了。
金鼎不死心,还是拦住一些人问,“这里的主人呢?”
“走了!”
“是一个中年妇女,你们看到了吗?”
“没错,走了。不走,我们敢拆房吗?”人家说的非常理直气壮,可是,走了,人呢,去了哪里呢?
金鼎糊涂了,很明显,这里不可能会有程胤的妈妈了!
金鼎就看看许福梅,许福梅同样看着金鼎,似乎两个人此刻都没有了方向。
“走吧,到我店里,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再想办法!”过了一会儿,许福梅提议说。
金鼎知道站在这里什么也得不到,也只有跟着许福梅上车,到了她的商店里。走进去,后面有个小门,里面是一间房子,也就是二十多平米,一多半被货物占着,另外一少半,除了一张单人床,就是一个煤气灶。门口有一张折叠椅,靠在门框上,许福梅进来就说,“看看我家里,真的好乱呀!”
金鼎也觉得确实很乱,可是她此刻哪有心情品评这个家里的状况呢。再说,经过最近这些事儿,她认可了许福梅这个人,觉得她是个好人,这就足够了。
许福梅手脚麻利,一个电热壶,插上电,加上水,不一会儿,水开了,她的碗面也都准备停当,直接把开水冲进去,盖上盖子。许福梅勉强地笑笑说,“对不起呀,你第一次到我这里,让你吃快食面,下次一定请你好好吃一顿!”
金鼎不说话,她知道许福梅是实诚人,不会耍心眼子,也就四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末了,她问,“你以前男人来过这里吗?”
“没有,以前我们两个都是在工厂里打工的,住宿舍,不就是他出了车祸,我拿到一笔赔偿金,才自己下决心出来,弄了这么一个小店。让你见笑了!”
“没啥好见笑的。你知道我爸爸以前在老家也是开了个小物流公司搞货运的。大家都一样!”
“你不是美国人吗?”看来,许福梅还是没弄清金鼎一家人的关系。
“对呀,我父母为了我,砸锅卖铁,把我送到了外国读书,后来我毕业了,拿到了美国的绿卡,也算是美国人吧。不过,我从来没把自己当成美国人呢!”
“那你怎么会跟程主任认识呢?”许福梅就尝试着了解金鼎的故事。
“我也不背你,在认识程胤之前,我是有个男朋友,美国人,我们交往了三年,觉得文化差异太大,没啥意思,我还是想找个咱们华夏人结婚,所以就,”说到这里,金鼎在斟酌字眼,要是说通过网络认识的,让许福梅听了会有别的想法,于是就一时胡编了个理由,“还不是程家沟有个叫马悌的,也是在洛杉矶留学的。他推荐的程胤,当初把程胤夸得像是一朵花似的,我就被他的话给骗了。就这么简单!”
“你说是俺村里的老马家?”许福梅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很感兴趣。
“对呀,马悌,独生子,外来户。”金鼎就知道这么多。
“人家搬走了,出国去了!”
“什么?啥时候?”金鼎听到说马悌走了,她觉得不可能,前一段还见了他,谈论他结婚的事情,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呢?当时他亲口说的,他父亲不同意到美国举行婚礼,那样岂不是成了倒插门女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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