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尘觉得自己打开了新思路。
自古以来修仙界的传统就是打了小的来老的,打了老的来祖宗,套娃一样没完没了。
他这个好,直接上来把祖宗制服,用来威胁底下老的小的。
不对,那些老东西埋在他逍遥宗的地下,就是他们逍遥宗的一份子,他们的子子孙孙为逍遥宗做点贡献怎么了?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对,就应该是这样。
一念至此,李清尘直接原路返回,礼貌又客气的找了磐石真人,以为了更熟悉彼此为理由,找她要了一份这地下所有人的名单。
无名墓碑就这点麻烦,他根本不知道这底下埋的都是什么人,但没关系,让他们自己坦白也是一样的。
磐石真人一开始并不是很愿意,但经过李清尘一番友好的劝说后,只得去办,为了避免名单不全,李清尘还让逍遥老祖专门找人一个坟头一个坟头的认。
最后那些坟前的无名墓碑全都刻上了字,包括但不限于姓名,修为,死于哪年,是哪个门派家族的人,死前有什么弟子血脉。
详细的仿佛一份简化家谱。
李清尘对此十分满意,夕娘也为自己出了个好主意而沾沾自喜。
只有地下的众鬼,看着自己墓碑上的字,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一份死亡名单。
而就在李清尘带着夕娘在后山忙得不亦乐乎时,后山前低调的木屋中,一身粉白长裙的逍遥老祖对镜梳妆,大长老则在他身后焦躁的来回踱步。
“宗主,你说他会愿意指点我吗?”
逍遥老祖轻轻叹了口气,语调温柔道:“这位李高人并不是个难说话的,你如果真心求教,他应该不会为难。”
大长老却并没有被这些话安慰到,他的神情依旧紧张,时不时瞟一眼窗外。
“希望如此吧。”他喃喃自语,一颗心始终高悬不下。
终于,他等到了他想见到的人。
后山深处,走出一男一女,他们都穿着最普通的外门弟子服饰,模样却十分出挑,正是李清尘和夕娘。
见到他们出来,逍遥老祖和大长老连忙迎了出去,李清尘一眼就看到了身穿粉白长裙的逍遥老祖。
逍遥老祖如今穿起女装来倒是越来越驾轻就熟了。
加上他的模样英俊,细细打扮之后,还真多了几分秀丽的美感,特别是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温柔气质,十分令人动容。
如今他往那一站,已经越来越看不出是个男儿身了。
李清尘对此只是微微一笑,礼貌的夸赞了一下裙子的精美,逍遥老祖羞涩的低头,心中有种被肯定了的满足感,更是愈发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至于大长老,李清尘也是礼貌的点头示意,他想了想,开口道:“如今那群土里的东西算是暂时镇压住了。”
“但难保他们以后不会作乱,还是得留点后手好,这样若有一日我不在宗内,你们也有自保的力量。”
逍遥老祖听了觉得十分有道理,温和询问:“那我们要如何做呢?”
李清尘看了一眼夕娘,这位的点子是最多的。
夕娘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咕噜噜的直转,显得十分灵动,察觉到众人的视线,她露出了一个思索的表情。
“既然你们问我的话。”她想了想,开口:“用火灵石起阳阵,将那整片墓地围起来吧。”
“那处是极阴之地,最怕阳光火焰烈性之物,既如此,不如直接用最烈的阳阵,但凡他们敢起歪心思,就让烈火焚烧,叫他们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若是侥幸留下一点残骸,还可以用来行巫蛊之术,诅咒他们千秋万代,叫他们断子绝孙,彻底永绝后患!”
此话一出,众人皆静。
逍遥老祖面露不忍,犹豫道:“这会不会太有伤天和?”
夕娘满脸随意:“天和是什么,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逍遥老祖和大长老同时看向李清尘,显然是想等他拿个主意,丝毫不觉得一个宗主和一个大长老等一个外门弟子做决定有什么不妥。
李清尘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夕娘这个法子虽然狠毒,但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就是不知道那群人会不会产生逆反心理。
他正思考着,夕娘见状耸了耸肩:“如果觉得不合适,就使个美人计喽,找个如宗主这般貌美的男人,去诱惑那位真人。”
“只要搞定了那位真人,其他的不都是乌合之众吗?”
她打了个响指,自信仰头:“不行就让宗主去,宗主的魅力无人能敌!”
逍遥老祖脸渐渐变得涨红,他害羞低头:“莫要开这种玩笑。”
李清尘若有所思:“且不说宗主的魅力如何,只是人鬼殊途,如何诱惑?”
夕娘直接不假思索的开口:“这还不简单,那位真人无法变成人,就把宗主变成鬼呗,能凑一对是一对。”
众:“……”
李清尘无奈扶额:“说的很好,下次不许说了。”
他果然不该对这位抱有期待的,略微思索片刻,李清尘最终还是说:“起阳阵吧,反正只是威胁而已,若他们不识相才会动用,平时大家还都是一家人的。”
他说着,微微一笑:“对待家人,自然要全心全意,所以大阵要布仔细一点,务必照顾到每一位家人。”
“若是有任何异动,一家人也要整整齐齐的去死才好。”
他的笑容是那样的真挚,可大长老看着却硬生生打了个寒战,都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活了这么多年,遇见过数不清的极恶之徒,可在这位笑容真挚的少年面前,他忽然觉得那些都不算什么了。
而这位少年对待家人和煦友好的态度,也成功让他不敢请教了。
他觉得自己还是多听多看,暗中观察,自己领悟学习才是硬道理。
想来这位大能修为如此高深莫测,若是观摩他两日,必然会有所领悟突破吧。
就是不知道大能平日里都在做什么,想来都是十分高深的修行,以他的悟性,也不知道能不能看透?
大长老不由得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