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与我告白之后不久产生的一段对话。
在那之后的发展相当平稳,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只不过以护卫的名义,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明显的增加了。
我并不傻,我是知道她是考虑了许多之后才对我说出那些的。但我想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要求我爱上她,这本质上并不能为她所爱着的这个国家带来什么实质意义上的好处,相反的我认为坏处会更多。
考虑到我还有着圣骑士这一身份,她能想到的好处或许就是这个吧。
不过圣骑士这听上去很有派头的称号,终究只是个称号罢了。在我的理解里,这更类似于更好听一些的职称,所以在我眼里这就是那类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归根结底我在本质上依然是骑士,我无论如何思考都不认为这有足够的价值,让一名公主爱上一介骑士。
我只是一个相当单纯一直在寻死的傻瓜,世人对我的评价大多都是负面的。不光是我,牵扯到与我有关的教会也会带来许多麻烦。
那么,她是为了什么呢?我最后能想到的也就只有战力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是我为数不多能被称得上优良的地方。
但是我使用这份力量的话,同时也会遭来灾恶,人们也都是这么说的。教会也好,这个国家也罢,都没有要求过我直接参与战斗。
所有我所参与的战斗都是我抱持着自我目的而参与的。
哪怕是命令教会甚至都不曾命令过我确实的做些什么,他们通常只会给我下达些模糊的指示。
坦白说,这也是我认为圣骑士这只不过是个职称的理由。在我浅薄的认知中,应该没有什么职业比这还要轻松了吧。
无论是什么,我终究还是不清楚。不过,如果是爱上这样一个愿意爱我的人或许也不赖。
那么,她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自然的看向一旁不断在写着什么的她阿德丽娜.奥沙.维拉米尔。
从刚才起她就一直在写着什么,一大早她就匆忙的为了找什么而东奔西跑。在找到她想要找的东西之后,她便就一直坐在这儿了。
突然的她手中的羽毛笔也停了下来。
「你不认为这很傻吗?」
她有些不耐烦的说着一边转过头看向我。
我虽然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不过她看着我应该是对我说的才对。
「抱歉。」
「唉~」的一声,她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用手托着脑袋,很不高兴似的撅起嘴,用着有些有些幽怨的目光看向我。
「虽然是在说你啦,不过你应该也有意识到才对啊。真是的,你这家伙。」
我完全搞不懂她在说什么一副呆呆的表情。
像是对我这块烂木头死了心般无奈的摆弄着双手,她盯着我看了看,自然而然的我们四目相接。
短暂的沉默后她脸胀的通红,生气的将脸撇开。
「视线啦!视线!虽然啊,虽然,我不是很介意你一直盯着我看啦。不过......也至少应该稍微克制一下吧。」
她刻意的在视线二字上加重了语气,重点似乎是在这。
我承认我确实一直看着她,不过这并没有什么才对,不要将护卫对象从视野内移开,是很标准的常识才对,我一直是这么理解的。
「不行啊......被你这么看着完全动不了笔嘛......虽然写了些大概但感觉就是不对啊。」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眼神似乎一直在躲闪着我,不敢与我对上视线。
「总而言之不要这么一直死死的盯着我看,行吗圣骑士先生?」她微微鼓起脸,对我警告道。
听了她说的话,虽然我不是很了解那么做有何不妥,但还是微微点头。
她像是为了确认什么,别扭的转过头来,我们又一次四目相交。在这尴尬的气氛中,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的按照她所说的撇开目光。
她叹了口气,死了心似的再次动起笔写着什么。就这样她一边写着偶尔停下来转过头看向我,我则是会迅速的撇过头。
因为我能够通过细微的动作判断出她转头的时机,所以我会在她看向我之前更快的转过头。
不过她好像察觉到了,这使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
「请问您在写什么呢?」
认为气氛有些尴尬的我想通过对话的方式来缓解这份尴尬,所以提出了这个问题。
按理来说,身为临时护卫的我应该没有立场去询问这些问题。
不过我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与她之间的关系并不能用简单的护卫与被护卫来形容,我想我还是了解一些基本情况比较好。
听到了我的问题,她有些不情愿的回答。
「是委托信呢......」
「那么请问具体内容呢。」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转之前的模样露出有些郁闷的表情,死心的笑了笑。
看着她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样子我觉得十分诧异。
她转过身示意门口的女仆小姐离开,很奇怪的是女仆小姐在露出微笑后,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唠叨一些关心公主的话语便就这样离开了。或许是因为这次的问题确实很重大吧。
再确认女仆小姐确实的离开后她才开口。
「峡谷那边魔物异常的源头已经找到了,是魔物们势力之间的斗争引发的骚乱。本来是打算交由骑士团处理的,可是西北的境况更糟糕,一位来历不明的魔法师转眼间摧毁了一座村庄,更可怕的是里面的人都死光了,但建筑物都完好如初。父王对这件事很重视,骑士团已经出发了虽然很危险但是兄长执意也要去。所以就打算交给冒险者协会,不过不是以国王的名义。父王打算私下让我处理这件事,所以我才写了这封委托信。」
她将写了不少的信举了起来,确认似的又看了一遍。
「但是啊,你应该也知道的吧。这个国家的冒险者数量少的可怜啊,大多数在分类里都没有到C级。所以总感觉不对呀,峡谷那里的魔物强度怎么说都超过了B级吧。就算协会派了许多只C级的冒险者小队去我认为也很难完成我下达的委托。而且这种几乎送死的委托对协会来说非常麻烦。」
冒险者是从卡鲁曼王国很早就诞生的一种职业,因为旧时代整体的战争落下帷幕,这份职业又之一种新的方式冒了出来。
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种另类的以探索遗迹和讨伐魔物为主的佣兵罢了。根据魔物的等级同样的划分等级,大概是这份职业的特点吧。
考虑到她这么说的话也确实是那样。不过我认为,以国王的名义只派委托的话会比在私下处理更加轻松些。
一旦以国家的名义发出委托的话,想必也会有更多的冒险者响应号召吧,这样一来完成这委托的概率会大大提升才对。
或者更简单些,直接要求我去不就行了吗?但考虑到人们说着我将带来的灾厄,我便摇了摇头。
「那么陛下他为什么让您私下处理呢?按理来说由国家派出委托冒险者协会那边也会全力配合才对。」
「这样是行不通的。说白了,就算是国家指派的委托,协会那边也无法直接命令冒险者们去完成这种有着极高风险的任务。如果花些时间的话应该会有更多的冒险者响应号召前来,可是这样的话魔物肆虐引发的骚乱会在这段时间内一直持续下去。简单的说我们没有时间,同样的也没有相应的战力,这是最让我苦恼的。」
「所以是需要由我去吗?」
简单的思考后,我认为是需要的。
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来拜托我,那样也轻松些。如果她将委托内容确实的告诉我,我应该会毫不犹豫的执行才对。
我应该与她讲过,我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是理所应当的才对。
果然是惧怕我所带来的灾厄吗?
就像是为了回答我的疑问,少女在看过我的表情后轻轻的开口。
「父王确实让我私下处理这件事,不过认为应该交给冒险者协会的人是我。父王让我私下处理这件事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让我拜托你。能够打倒黑龙,又是最强圣骑士的你处理这件事想必很轻松吧。」
我看得出来她的表情有些悲伤,虽然很难说这是为什么,不过她还是十分严肃的死死的盯着那封委托信。
这让我更加确信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你或许会认为我很傻吧,不过我也不想让那些冒险者们白白送死,我很清楚这座城市中的冒险者们并没有能够前往峡谷的实力,更没有解决这件事的能力。我有去过冒险者协会,那里与我的想象完全不同,一言以蔽之就是普通,没有像书中写的那么富丽堂皇,更没有什么稀世英雄,那里只有很普通的冒险者们。如果以我或是父王的名义发布委托的话,哪怕是去送死也会有不少人参加的吧。他们会依靠数量就是质量这一原则,缓慢的推进着进程,在最后付出极大的牺牲困难的完成这次委托,这是最让我悲哀的。」
她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委托书,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的看着。
「他们知道自己的弱小,他们知道自己的普通,但还是愿意这么去做。他们不是士兵更不是骑士,没有强烈的义务与责任感要求自己这样去死。但这个国家的大多数人毫无疑问是愿意的。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弱小,更清楚这个国家的弱小。因为偏僻的地理位置所以这个国家才能在旧时代的圣战中苟活下来。在被称为旧时代的过去结束后谁知道这短暂的和平还能持续多久呢?」
她像是在强忍着泪水,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一样。
「我明白没有他人的牺牲,这个国家不可能有今天。可就算是那样我还是不想看到那些人们白白死去,我也希望能在这和平的短暂时光中看到他们的身影。这份委托书是以造成大量伤亡为前提而写的,我想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意味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所以真的很抱歉......我清楚的了解到了我们是多么的弱小,我们是多么的自私啊......」
她红色的眼眸落下泪珠,我仍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哭。我沉默着,我就那样略带不解地看着她。
「骑士团早早的离开了王城,这就意味着父王从一开始就打算让你处理这件事。如果骑士团与军队出动我想还是会在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的情况下解决这件事,父王的判断是正确的。交给你做怎么思考都是正确的......可......可......可是啊......」
因为惧怕着那我所带来的灾厄吗?
她哽咽地看着我,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她略微颤抖的哽咽声,窗外院子中树叶沙沙作响的风声,都让我觉得这一刻无比漫长,使得我的内心无法平静。
她终于不再忍耐,嚎啕大哭起来。
「我.....我...我还.....还是不想.....不想让你这样摧残自己啊......」
缓慢的而清晰的这句话如同翻开书页般改变了我的一切。
她的话让我短暂的忘记了呼吸,一时间我无法理解她话语中的含义。我呆呆的看着她,就像是块呆愣的木头。
我麻木了,这句话就像是在否定我迄今为止的一切。
我彻底的麻木了,疑惑、不解、懊恼、愤怒这些涌动的复杂感情在我看到这少女的表情后,通通都消失了。
她的神情比我看到的任何事物都要悲伤。她的泪水像是寂静的雨落在我的肩膀上,她娇小的身躯全缩微微的颤抖着。
她可真是爱哭的公主啊,我就是这样感叹着眼前的她。
「你也是人类啊,不是吗?你会因为迷路懊恼着找不到家、你会因为被大家恐惧着而伤心、你每次去孤儿院见到孩子们都会笑。你有很强的责任心、你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你讨厌被人照顾的感觉但喜欢照顾别人,特别喜欢照顾小孩。你每个月都会寄许多钱到教会的孤儿院,你也会特意的买些家具与点心给孩子们。就算你一直追求着那所谓的死亡,但你仍然也是人类啊......」
她缓慢的调整着呼吸,她正清楚的告诉我她认为的我是怎样的。
「我并不会去在意那所谓的灾厄,那只不过是人们因为对你的恐惧胡乱捏造的故事罢了。你或许有着自己的追求,或许有着自己坚持的事物,但那些都绝不能是一味着寻死啊......偶然与偶然,无数的偶然组成了你,那么你认为什么是必然的呢?」
十六年间我都被称为死神的孩子,那是无数悲剧叠加成的结果,那就是必然吗?四年间我成为骑士被更直接的称为死神,那是我狂热的追求在不解的人们的眼中所呈现的样貌,那么这是必然吗?近两年成为圣骑士的我,这也是必然的决定吗?
我想那些都不是必然,而我早已经完完全全的厌倦了偶然。
那么什么是必然的呢?
我想她很清楚吧,答案毫无疑问是‘死’。
没错,在这二十二年中我都用一个恍惚的概念、用死来填补自己。
唯独死是必然的,所有人都无法代替我去死,自己的死亡对自己来说是绝对的必然。人们一出生就必然决定将会死亡,不过在人生中,无数偶然堆积在一起,拼凑着接近死亡的道路。
那些对于我来说过于残酷了,我想要解脱。我想更加迅速,更加接近那必然的‘死’。
这是直接的肯定的,唯独只有‘死’是我所追求的,必然的存在。
但是啊,我是在期待着否定着什么呢?看着眼前的她,我不知该如何回答,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我等待着她的答案,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料想到了她所说的结果。这也是必然的吗?
「我的想法或许很单纯、很傻。我与你认为思考到的事物是相同的,是的‘死亡’是必然的。我可以大放厥词,说些可有可无的内容。但我还是不想去否定,哪怕是死,我想这也存在着某种意义。但还有一点更重要的是不只有死亡是必然的。」
湿润的眼瞳、颤抖的双唇、她双手环抱住双脚蜷缩在一起,这与她往常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死,那只是必然的一个终点罢了。我很清楚你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你的一生都是为此而活着。寻找死亡,这便是你赋予自己活着的意义,毫无意义的意义......如果真的就像我说的那样,你的一生也太悲惨了。简直就是单纯的傻呀,疯子啊.......厌倦了这世上的一切,那些充斥着不确定的偶然让你觉得痛苦......」
面对这,我完全说不出话来。看着她那哭红了的双眼,我似乎理解了她为什么流泪。
她不仅是在为了那些人而流泪,她更是在为了愚蠢的我而流泪啊。
眼前的她和愚蠢的我一样,真是喜欢思考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她可真是傻啊,竟然会为了自己得到的答案而哭泣。
她别扭的为了我这个愚蠢的家伙而流着泪,这是为什么呢?
「偶然是痛苦的,你认为偶然没有意义,你认为那只不过是不断累积向必然的路径。可所有婴儿从出生的最开始就注定了死亡,那么他们的第一声啼哭是否有着意义?可当一位垂垂老者对着子女露出自己最后一次微笑时,那表情是否有着意义?你认为偶然没有意义,那只是代表着你没有找到偶然的意义。那么这样的话你的一切都不存在意义吗?」
但那些只是对他人有着意义罢了,我并不觉得那是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的。是的,我想一定是这样。
遗憾的是除了死亡,我找不到任何我的意义。
我认为,我迄今为止的一生中所有的偶然都不存在意义,如果存在的话,那也只是不愿意去回想的遗憾的悲伤的意义。
或许就像她说的一样,我只是没找到偶然的意义而已。
迷茫的行动着用恍惚的死来填补自己尚未找到的意义,我一直以来似乎都在这么做。
双手不自觉的打颤,我想尝试着说些什么,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发出声音。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如果啊,我是说如果......」
看着这位脆弱的为了我而流泪的公主,我涌现出了一种不明所以的情绪。
心跳不知不觉加速,呼吸不知不觉变得沉重。
或许这世间的意义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可我还是期待着。期待着那特殊的就像是我不曾寻找到的意义。
「如果,非要让你去发现你不曾理解的那偶然的意义的话,我希望你......至少能够和我一起......」
她没有撇开眼睛,那独一无二的话语是我不曾听过的。
真是奇妙啊,她真是神奇的公主。她与记忆中的我所认知的所有人都完全不同。就像是火焰与血的融合,纯粹的赤热与流淌的感性,唯独她在这世界上有一份独一无二的颜色。
她的样貌在我眼中从未如此的清晰过,现在我才发现,她精心打理过的红色头发与淡白色洋装搭配在一起是那么漂亮。
「不是去寻找那什么所谓的死亡,而是相当简单的和我一起。在别人的角度看你应该很奇怪很恐怖吧,就连我也这么觉得。哪有人会倔强到一味的去寻死呢?虽然很奇怪但也不是不能理解。乔伊˙斯科维尔你绝对不是简单的想死吧?」
她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能这样像是理所当然般简单的认可我。明明应该否定的不是吗?
「不.......不,可是.......为什么.......」
我不理解,她所说的所做的许多事我都不理解。
但那又是为什么她能够如此简单而纯粹的寻找到我最不想触及的地方。
「就和我刚刚说的那样,你也是人类啊,这样害怕死亡的你更加证明了你只是个人类啊。」
是这样吗?或许不是。害怕死亡才显得自己更像是个人类,我在下意识里或许会这样思考吧。
如果一切真的和她所说的那是相同的话。那么我这一生的偶然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那样也好这样也罢,如果完全和你说的一样的话,那么我就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我主观的浅薄认知中,这偶然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东拼西凑也好,除开悲伤和痛苦的意义,我丝毫不认为偶然存在着任何意义。
「很多啊,像是看完一本书,学会一个魔法,了解一段故事,赢得一场战斗这样。如果还是不明白的话,那么我们就一起找吧,和你来找我的原因一样,和我这个被称为拥有最强诅咒的公主一起,这样不是更快吗?你说是吧圣骑士先生?」
我真的能找到吗?我不这么觉得,因为我的一生都与那死亡绑定在一起,这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
可我又为什么会期待着其他呢?我或许能够在寻找死亡的路上能找到其他的意义,因为与眼前的她一起,我便如此确信。
阿德丽娜.奥沙.维拉米尔和她一起,我似乎能够确信。眼前的她就像是有种奇特的魔力,深深的我被她所吸引,不可思议的存在着一种我未曾感受过的奇妙感情。
回过神来,我才注意到她盯着我看了很久,我感到有些害臊似的撇过脸。
「我们的眼睛是一样的呢,红色的。」
她有着鲜艳到像是被血所覆盖的红色头发与有着一样颜色的宝石般的眼睛。古怪的是我也与她一样,我的双眼也是暗淡的血红色。
「我非常非常喜欢红色哦,因为我的头发也是红色的。据说我母亲的头发也是红色的,这个国家的旗帜也是红色的呢。就连我最爱吃的水果也是红色的呢。你觉得好看吗?」
我看着这样的她有些入迷了,我恍惚的回答道。
「很美......」
这并不是在指她的头发,不知道她是否理解了。听到我的回答,她有些腼腆的笑了出来。
她用很快的动作转过身背对着我,在那短短的一会儿,我还是看见了,她的脸泛着微微的红晕。
在那之后她与往常的态度相比现在显得有些气愤,她生气似的将写好的委托信全部撕了。
「走吧,我们去寻找意义。」
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一定有着她的理由吧,我不打算去询问理由,所以我只会简单的陪伴在她左右。
「请问是去哪呢?」
「不知道呢,总之随便逛逛吧。在这坐了一上午腰酸背痛的,现在是休息时间总之就在城里随便走走吧。」
「不去峡谷吗?」
「之后我会去委托冒险者公会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果然还是需要我去啊。」
「你怎么会这样想啊?我说了,我们会自己解决的。别自以为是,以为能打就很厉害,好吗?」
我不理解她是怎样看待我的,但是我理解我是如何看待她的。所以我只会简单的守护在她身旁。
「我认为减少牺牲的做法是正确的,所以我会去的。如果还是不行的话,果然是惧怕我所带来的灾恶吗?」
「怎么可能啊,我都说了那是别人瞎说的东西罢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灾厄啊,胡说八道也得有个限度吧。」
「那么为什么不让我去呢?您应该很清楚,我并不会这么简单的死才对。」
「因为......因为这样很奇怪吧?你并不是这个国家的人,硬要说的话,你是属于教会的人,让你出面解决这件事未免太不合适了。而且我会想办法的,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就用上我们国家传承已久的超级魔法啦。我们需要在面对这种脆弱。如果你尽心尽力的为了我们解决了这件事,在外界看来会是怎样的呢?你不明白吗?」
外界怎么看着我不明白,我更不在乎。
「您是在担心我吗?」
「什......什么啊!我就说嘛,你完全不明白好吧!」
我不理解的事有许多,从始至今不断的寻找着死亡的我。这样的我找到了崭新的,一种属于我的特殊的意义......
「不过,有一点我能肯定.......我是明白的。」
她露出诧异的眼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我单纯的想尝试着爱上您,殿下......也让您真正的爱上我......」
我想......或许我已经爱上她了......
那么她是怎么想的呢?胀红着扭开脸的她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