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在宁海卫任职多年，这种事情他见得很多。
大体不过是，修士用凡人来和妖物交换修炼资源。
只是见多了，不代表麻木，每次遇上，他还是会十分生气。
叶晴空告诉了他，那道从地上飞出的绿光的事情。
牧云思量了下道：“会不会是花妖？”
“花妖？”
叶晴空眸子亮了起来，如果是花妖，还真有可能。
花妖这种妖物并不常见，如果出了只天赋异禀之辈，倒也说的过去。
虽说这天赋，点的似乎有些歪。
他道：“牧大哥，我带你去现场，你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原剧情里，像宁海卫这样的力量，很多时候都会参与追踪妖族，牧云肯定会追踪之术。
“好。”
叶晴空拿出传讯符发了条信息后，便带着牧云来到了，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元宝家。
“咳，我追那绿光心急，一不小心……”
牧云摇头道：“不碍事。”
他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纸人，逼出一滴鲜血，捏了个手诀，点在上面。
纸上的小人顿时被血染的通红，原本空无一物的脑袋上，长出两只诡异的眼睛，从纸上走了下来。
它蹦蹦跳跳地，朝着废墟一路走去，从石块间钻了进去。
“牧大哥，这是什么法术？”
叶晴空故作惊讶，实际上他一看就知道，这是魔门的法术，那纸人身上透着一股邪异。
牧云答道：“这是上古魔门的法术，可以通过血迹来搜索追踪。”
“魔门？”
“上古魔门昌盛，虽然现在表面上，各大势力联合颁布了禁魔令，严禁修习魔门术法，但实际上每家都藏着有，而藏的最多的便是……”
牧云说到这里，停了下去：“找到了，跟我来！”
他身形一动，便朝着前面而去。
叶晴空紧跟在他后面，思考着刚才的话。
每年都有因修行魔功被杀的修士，既然各大势力都藏着有魔功，那它们里面绝对也有修习魔功的人。
只是修行魔功，到底犯不犯各大势力的禁魔令，就要看各人身后的背景了。
毕竟，禁魔令，都是他们定的。
牧云在前面，实际上一直在观察着叶晴空，见他跟上他居然毫不费力，游刃有余，便点了点头。
是个好苗子，若是以前他必然，求爹爹告奶奶的将他收进宁海卫，可如今人心不古，连他都自身难保。
唉。
一阵追踪，叶晴空和牧云停在了一处，乐城边缘的小房子处。
那只邪异的纸人，如同之前一样，直接跳着走了进去。
叶晴空心念一动，视野跟着地下的藤蔓延伸进屋内。
屋里架着一根长长的杆子，上面挂着些小孩的尿布，和换洗的衣服。
一个脸上长着黑痣的修士，倒在床上看着一本春宫，时不时去扣扣脚丫，然后凑到鼻边闻闻。
纸人从窗户处跳进房间，不小心跳到了一个碗上，碗猛地朝一边翻去。
“铛！”
黑痣修士身体一抖，看向窗外，只看到了一个碗在左右摇摆。
他观察了一会，身体又放松了下去。
“哪来的耗子，吓死老子了，妈蛋。”
屋外
牧云皱眉道：“里面只有一个练气中期的修士，没有看见其他人，小孩子应该已经被转移了。”
“还能继续追踪吗？”
牧云感应了下，摇了摇头：“我不是专精追踪的修士，他们现在离这里太远了。”
跟他一起来的那几个修士里，倒是有擅长追踪的。
不过以他的了解，对方不会多管闲事，说不定还会以此为借口，找城主要好处。
叶晴空点点头：“那就等他们回来吧。”
他们进屋，将黑痣修士擒下，审问了一番。
……
几个时辰过去。
月亮升起，叶晴空正在屋里，向牧云请教着那纸人之术。
这术法颇为诡异，那黑痣修士看向窗外时，纸人明明就在桌上站着，他却视而不见。
按理说，在修行界，这种秘法，是不能随意问别人的，一个不好便会得罪人。
不过还好，牧云生性豁达，不在意这些，叶晴空问，他直接就教了。
这一门术法，叫做剪纸术，是牧云一次奇遇获得的，很是神异。
不过这种术法与他心性不合，所以他一直没有精修。
叶晴空对这剪纸术，十分好奇，便直接动用六道灵气，将其加点成功。
“叶兄，这剪纸术，诡异莫测，说不定就是上古某个大魔门的秘法，修行起来颇为困难。
“我来为你讲解一下剪纸术的要点……”
牧云的声音停了下来，看到叶晴空的手心里，一个纸人动了动手伸了伸腿，跳到地上，不断走动着。
“这……”
他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了过去，发现自己没有出幻觉，也不是他操控的纸人，逃脱了他的控制。
叶晴空笑道：“大哥不愧是宁海卫里，专门负责练兵的修士，只是寥寥几句指点，就抵我几年苦修啊。”
“叶兄，好天赋啊。”
“是牧大哥教的好。”
“叶兄谦虚了，我教过许多修士，没一个能有你这样的悟性的。”
牧云苦笑，他甚至教出过一个金丹徒弟，对方也没有叶晴空这样恐怖的天赋。
他当年得到这门法术，足足修炼了三个月，才算入门。
得到能灵活操控纸人，已经是一年之后了。
在叶晴空和牧云对话时，那邪异的纸人，在地上跳着跳着，忽然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黑痣修士被捆在地上，脸上露着绝望，刚才他刚看到兴致之处，便要导上一导，结果便从门口冲进来两个大汉。
他连裤子都没穿，便直接被擒下，捆起来封禁了法力，扔在一边的地上。
叶晴空倒是审问过他，不过他们这伙人分工明确，他只负责在这里照顾小孩子，等存到一定数量，再由专人运送出去。
他也不知道小孩子们，被送到哪里去了。
不过算算时间，他的那些同伴，应该快回来了。
他挣扎着，想要找机会逃跑。
可是，忽然，他的身体僵硬了起来。
他看到一个浑身滴血的无皮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唔唔唔！！！”
黑痣修士面露惊恐，被布条塞着的嘴，不断地发出呜呜之声，可是坐在一旁的叶晴空等人，根本没朝他这里看上一眼。
牧云震惊后，想起了什么：
“对了，叶兄，这剪纸术有一点禁忌，法诀上没提，是我在使用过程中发现的，你使用时一定要小心！就是……”
叶晴空却忽然站了起来，打断了牧云的话：“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