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银狐和谷口大智在地上翻滚的时候,荒野出流还准备继续看热闹来着。
甚至琴酒真把这两人杀了,荒野出流都不一定出手,反正他也看这俩不顺眼。
银狐不知道手上沾着几条命,而谷口大智既然能和组织勾搭上,说明也不是什么好鸟。
但是当无辜的谷口织被拖出来后,荒野出流就很难置身事外了。
阳谋啊……荒野出流无声叹气。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这破组织钓鱼的手段简单粗暴,没一点遮掩,但是这么明显的钩,他还不得不咬。
一想到这点,荒野出流就无比心塞。
“倒也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怨?值得贵组织用这么大的架势来找我麻烦。”
荒野出流微笑,他观察着琴酒的表情,
“现在我们的手上都有人质了,不如各退一步?你把他们放了,我把你们的同伴放了,然后我们单独聊聊?”
琴酒冷哼一声。
在这家伙刚露面时,有一瞬间……
琴酒确实浑身发毛。
无他,这个男人的身形和面具男太像了,连声音都类似,但更沙哑一些。完全不同的只有发型,可发型这东西可以轻易伪装。
不过对方一开始谈条件就暴露了:
这个男人很明显不认识琴酒,而且还天真地想让他们放人。这副做派明显就不是让琴酒吃了大亏的面具男。
能制服基安蒂,会开枪,这人也有几分身手,但是看穿着打扮不像条子。
是某个不知名的,多管闲事的家伙。
“你觉得你能威胁到我?”
琴酒冷笑,
“你手上只有一个人质。而我手上么……”
扫视了一圈狼藉的现场,琴酒的威胁意味溢于言表。
他从腰部拔出了另一把枪,对准荒野出流,但是也没开枪射击,而是与荒野出流僵持着。
就在这时,谷口晴美房间的门,忽然被从里往外狠狠踹开!
“谷口晴美”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她一只手掐着江户川柯南的脖子,另一只手的手臂则把他死死禁锢着。柯南拼命地蹬着小腿,但无济于事。
“哎呀,外面好热闹啊。”
谷口晴美嫣然一笑,用沙哑而性感的烟嗓说道。
…………
一瞬间,荒野出流懵了。
听到动静,地上痛苦翻滚的谷口大智也停了下来,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和之前表现截然不同的女儿。
他口中不由得呢喃谷口晴美的小名。
看到这场景,荒野出流还有什么不明白——
被骗了!
一开始找上侦探社的,就不是谷口大智的女儿谷口晴美,而是伪装成谷口晴美的贝尔摩德!
从贝尔摩德找上刚开张的侦探社那一刻起,组织就已经布好了杀机森然的圈套!!
而真正的谷口晴美,可能早已命丧组织之手……
荒野出流心乱如麻,无数思绪涌了上来:
柯南该怎么办;组织究竟知不知道他就是面具男;他与警备企划课的关系有没有被发现;连带着宫野明美有没有暴露……
荒野出流现在只能祈祷,风见裕也给的假身份足够密不透风。
但就从这家伙整假身份时名字都没换一个的做派来看……难说。
但表面上,荒野出流依旧挂着从容不迫的微笑。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柯南一眼,后者拼命地摇着头。
把这熊孩子留在了贝尔摩德身边确实是他的重大失误。荒野出流没想到,这名组织成员的变装能力能如此强悍。
“把小孩子牵扯进大人的事情里,这样可不地道啊。”荒野出流说。
“那就先从你家的小朋友杀起,怎么样?”贝尔摩德回答。
她掐住江户川柯南脖颈的手缓缓收紧,柯南被憋得脸色通红。看到这场面,荒野出流妥协了。
“好好好,这局你们赢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荒野出流也没放掉挡在身前的基安蒂,他估摸着自己要是一松手,能瞬间被这帮人打成筛子。
“贝尔摩德,你布的这个局没意义。这人根本不是面具男,只是身形接近而已。”
一旁的琴酒冷冷的说,
“你在浪费时间。”
“到也不能这么说。”
贝尔摩德耸耸肩,
“这位荒川侦探就是在报社的那人,当时他看到我,眼神可是相当惊讶呢。”
“那份惊讶很耐人寻味:并不是认出了我是犯罪界的新起之秀,而是在惊讶……为什么我会在那里。”
“我相信,他肯定知道什么特殊的情报。”
“白面死神”疯狂邪恶的气质过于深入人心,就算荒野出流站在这里,组织也不一定相信。
这就是荒野出流的打算,他要表现出一副我在尽力伪装白面死神,但我并不是他的做派。
“这点倒没错。”
荒野出流淡定地接过话头,
“我确实不是白面死神,但是有人委托过我调查他。因此,我对他相当了解。”
接着,荒野出流报出一大串白面死神犯下的案子——都是组织近期栽赃到对方头上的。
眼看琴酒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荒野出流话锋一转。
“还有些陈年老案子被推到了白面死神头上,但我知道不是他干的。”
“白面死神第一次出现,是之前那起十亿日元抢劫案。”
“他是在劫匪抢完钱后,准备坐收渔翁之利,还在逃亡时把对方的车开进了江坝大桥的下的河里……”
…………
在侦探荒川辉适当地透露琴酒吃瘪的细节后,在场的组织成员就坐不住了。
能知道当时的场景,要么这家伙认识面具男,要么他就是面具男本人。要么他认识的人认识面具男……
但荒野出流拒绝透露更多,他只提了一个要求:
把那孩子放走,不然你们别想知道一点消息。
不信?那我先给自己一枪,你们去对着尸体审讯如何?
好在柯南没整什么“你不走我就不走”的戏码,麻溜地跑了。
荒野出流等待了五六分钟,然后放开吉安蒂,任由这帮组织成员围上来。
“好了,现在带我去你们地盘吧。”荒野出流微笑道。
…………
荒野出流倚在冰凉的墙壁上。他有些失血过多。手臂和腿上的枪伤还在隐隐作痛。
不久前,他经历了一场不愉快的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