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阿笠博士问道:“怎么了,新一?银行要下班了——”
“等一下博士,我要查看个东西!”
柯南炮弹般冲到那个窗口,上手搜查起来。
等阿笠博士跟上去时,就看见江户川柯南半蹲在地上,一脸凝重地盯着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指上有东西在反光,那是一点粘稠的胶水。
柯南没有找到自己预料的窃听器,但是他在案台底下发现了胶水的痕迹。
“博士,我们——不,应该是广田雅美小姐,很可能被窃听了。”
…………
荒野出流临走前回收了自己的窃听器,若他没估计错,广田雅美在近两天会有大行动。
这位潜伏在四菱银行的女性还是挺谨慎的。
荒野出流没从她的房间里搜查到疑点,她在公司的人际关系也很简单——但过于简单反而水至清则无鱼,任何一点小异常都极其扎眼。
比如说,在昨天傍晚时刻,广田雅美用手机给两个身份不明的人士打过电话。
对面用的是一次性电话卡,因此荒野出流没追踪到那两人,但他窃听到了一点重要消息:这三人决定来一场线下会面。
因此,现在荒野出流在跟踪广田雅美。
广田雅美高跟鞋上的碎钻装饰早被替换为了定位器。荒野出流观察着手机屏幕上小红点的移动,不急不缓地从另一条路包抄上去。
最后,那个小红点在某处停住了。
那是两栋挨得极紧的房屋,广田雅美缓缓步入其间仅供一人通行的窄道。
没有藏匿空间,没有视觉死角,跟上去百分百被发现,看来得换个方式……
荒野出流思索一番,穿戴好战术手套,顺着排水管,轻手轻脚地攀到二楼,然后踩着边沿,跟了上去。
…………
暮色四合之际,垂死的夕阳将昏黄的光影笼罩下来,让一切景物都带上了的幢幢鬼影。
而在这条窄道里密谋犯罪计划的三人,除了彼此紧张又兴奋的面孔外,只能看到黑暗。
“明天我们就动手,中午运钞车会过来,我们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
广田雅美冷酷地说道,此时她的声音坚硬如钢铁。
“按照排班表,岸井务必要接下此次运钞车的押送任务,到时候你负责拖延警方,贝冢司郎先带着钱撤离。”
“知道了。”
“明白。”
两道男声一前一后响起,带着吞咽口水的声音。很明显,这个抢劫小队,竟然是以年轻的广田雅美马首是瞻。
广田雅美递给他们了什么东西:“这是新的一次性电话卡,到时候通过这个联系,回去后大家再复盘一下计划。”
“我知道在座的都是走投无路之人,包括我。因此,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事成之后,十亿日元我们平分。”
“不过放心,我们的计划完美无缺。”
此次“犯罪动员大会”只持续了短短五六分钟。交流完心得的三人各自离去。窄道恢复了往日的荒凉静谧。
又过了一分钟左右,一道人影跳了下来,猫一样稳稳落地。
荒野出流一脸失望,他把窃听到的情报发给风见裕也:
“所以只是普通的银行抢劫案么?”
…………
“广田雅美的同伙有两个人,贝冢司郎和岸井康太[1]。”
“前者是一位退役的赛车手,退役后一直没什么正经收入;后者岸井康太则银行聘请的运钞车押送警卫,好赌,近期欠了一大笔钱。”
拿着公安查好的资料,荒野出流梳理着情报,他不由得喃喃自语。
“这两人的作案动机还挺明确的……但是,广田雅美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十亿日元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那个组织有必要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弄资金吗?”
还是说,真像降谷零分析的,在那边是组织成员,在这边不一定?广田雅美真和组织没关系,只是一个普通的抢劫犯?
算了,情报缺失的情况下琢磨这些也没用。
荒野出流揉了揉太阳穴,决定从广田雅美的两个帮凶中,挑选一位幸运儿会会。
而在荒野出流离去后不久。
他安插在广田雅美手机里的监控程序又读取到了一条新信息,这条信息同时同步到了风见裕也和降谷零的邮箱里。
那是一条短信:
【大君,
如果这次我能够逃离组织的话,能作为真正的男朋友和我交往吗?
PS:
若我不幸失败,希望你能保护我的妹妹志保,她是组织研究组的核心成员……
雪莉。[2]
】
…………
在和自己的两个同伙会面后,贝冢司郎并没有立即回家,他去居酒屋吃了点寿司烧鸟,又痛饮了几杯清酒壮胆。
赛车手在赛前是不能喝酒的,抢劫银行之前也是,但贝冢司郎觉得这样能让他更好地发挥,这也是他不得不从车队“退役”的原因。
回到家后,醉醺醺贝冢司郎洗了个澡,他进入自己的书房,打算动手前再看看计划。
可在推门的时候,贝冢司郎忽然感受到脖颈一痛,随即他便晕了过去。
醒来时,大脑还在隐隐作痛的贝冢司郎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桌前的椅子上。
书房没有开大灯,桌上瓦数较小的台灯发出盈盈黄光,把他对面那人映照得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那是个男人,一身黑衣,带着惨白的面具。
面具人翘着二郎腿,正在翻阅什么资料。
“银行的草图,运钞车排班表,包括犯罪计划书和逃亡路线……不得不说,你们准备的还是挺充分。”
“但还是挺拙劣。”
“比如你的撤退路线……你是没意识到警视厅就在路线附近吗?到时候条子们想包抄你们轻而易举。”
“而且也只有可怜的十亿元,一平分就只有三亿多元能拿到手了,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拿这点少的可怜的钱,不太值得啊。”
这么大的口气,三亿多元还不算多吗?贝冢司郎在心里暗骂。
察觉到这人不是警察,也没有取他性命的意图,似乎还对这十亿日元很感兴趣后。贝冢司郎咽了口唾沫,努力虚张声势:
“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贝冢先生应该有所猜测了。”
那人微笑着说道,
“他们可是让您独自拿着钱撤离啊,请问您真没有过私吞所有钱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