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问道:“浪儿,此行如何?”
慕容沧浪点头道:“七大门派的首脑早就聚集在城中的玉佛寺里,大家商讨半天没有确定丁沐霖此举的意图,而是决定先行驱散这漫天红蝶。”
慕容焕烨问道:“七大门派对红蝶之事有何对策?”
慕容沧浪道:“七大门派传承久远,针对红蝶有好几种方法,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七大门派的掌门发现了一些事,所以还不能贸然摧毁这些红蝶。”
他话音刚落,有一个镖师模样的人蹙眉道:“二公子,莫非有什么变数?”
慕容沧浪叹道:“诸位掌门本想立即动手,免得夜长梦多。毕竟,早上已经有人试着闯过城门处,可是全都被红蝶遮上了。而且城中百姓惊慌不已,辽王和知府大人也到玉佛寺去了。他们也请求七大门派和我四大世家立即动手。可是,圆空方丈和清宁真人却发现了事情的不寻常之处,那就是漫天红蝶其实是丁沐霖的某种计划,从现在来看,他们很有可能是想将城中之人,特别是百姓作为人质,要挟朝廷。同时,在下还发现这些红蝶排布的方位已经隐隐构成了一个阵法,正好将我们死死地围困在城中,如果要动手,我们必定会在仓促之间无法击退这些红蝶,而百姓也势必会因此遭殃。”
听到这番话的众人议论纷纷,有人嘀咕道:“哪有这样的事?投鼠忌器,不正中人家下怀?再说怕死人还能动手了吗?”
慕容逸尘听到这话,心里顿时腾起一团火,暗忖这说话的人真是草菅人命,不管百姓死活。就这个样子,还自诩什么正义之士?他心中有气,刚要开口说话,已经走到他面前的慕容沧浪伸手捏了他一下。慕容逸尘虽然不知为什么,但是见二哥微微地朝他点了一下头,还是很不情愿地把话咽了回去。
但是他的心里十分不爽:这群无耻的江湖人啊!
慕容沧浪露出一份无奈的神情,看了看在场的众人,道:“生死是每个人的事,旁人无权决定或指摘。但是,在下听闻‘蝶蠋’之术阴险异常,倘若就此被歹人使用,最可怕的莫过于以人为容器培育红蝶。城中百姓不下五万,一旦尽数成为红蝶容器,咱们要面对的威胁岂不更大?”
慕容沧浪十分了解江湖中人计较利害得失的秉性,他也不多说什么大道理,只是将放弃百姓后可能导致的最严重的后果告知众人。利与弊就让这些人自己去衡量吧!和这些人讲任何道义与伦常,真的只是白费唇舌的讲讲而已。
果然,不出慕容沧浪所料,这些人全都停止了抱怨。
慕容沧浪继续道:“总之,我们绝对不会让丁沐霖的奸计得逞。城里和城外现在被红蝶隔断,所以城外的情况我们不清楚。但是城外各处要道都有不少人把手,尽管内外断了联系,可在下相信大家都会严守本职。丁沐霖若真的逃走了,他也不会使出这种手段了。所以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两点:第一,在保护百姓平安的前提下,破掉红蝶布成的阵法;第二,用最快的速度抓住丁沐霖。”
其实,谋划破阵的事,慕容逸尘在参与议事的时候,已经暗中和七大门派的首脑人物商议过。只是,为了防止此地有丁沐霖的沿线,他便不再多说什么。只说七大门派和四大世家的首脑已有计较,最晚在明早之前便有行动,还请诸位安心休整,到时与奸邪之徒一决雌雄。
楼下的人也就这样安顿下来了。慕容焕烨、慕容沧浪、钟至奇和慕容逸尘和父亲说了一下便上了楼,几个人径直进了慕容焕烨的房间。慕容焕烨到:“二弟,我看你欲言又止,眼下没有旁人,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慕容沧浪摇头道:“别提了,刚才我不过是稍稍安稳了一下那些人,有些话都没好意思说。”
钟至奇问道:“什么意思,莫非有什么疑难?”
慕容沧浪叹道:“破除蝶阵的事倒没什么,七大门派和咱们四家很是齐心。只不过其他势力就有不少人心生忐忑。就说那个夏金鹏和骆氏夫妇,又在那里瞻前顾后,惹得雷万霆很是不满,这一次鲁先生倒是和雷万霆站在了一起,双方吵得不可开交。可是这么一折腾,更多的人也是有些怕了,就和刚才那些人一个模样。”
慕容逸尘怒道:“都到这个地步了,那些人还只顾得自己害怕?他们平日里个个装得艺高人胆大,闹了半天原来是中看不中用。”
慕容沧浪道:“所以我在楼下才说出那样的话,就是因为之前在议事那边闹腾得很不好看。那位王少侠私下里和我说的不错,就这个样子的江湖中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原先虽也有这般想法,但总还抱有一丝期望,现在看来可是我自作多情了。”
慕容焕烨感慨道:“事到如今,乌合之众也好,无畏勇者也罢,总是要面对眼前的一切。一味畏手畏脚,只怕还没开战就已经败了。”
慕容逸尘问道:“王兄也去了?”
慕容沧浪大哦:“他也去了,不只他去了,就连嬴少侠也去了。还亏着他二人口尖舌利,和雷万霆一起硬是将那些人顶得无话可说,夏金鹏那张老脸都气变了颜色,可也只能乖乖听话,任由调遣。”
慕容逸尘道:“他们二人,能文能武,两个人一起上,真是所向披靡啊!”
钟至奇不解道:“我想起一件事,你刚才说了半天,只提到七大门派和咱们四家,可是梦辰阁和浣花剑派呢?他们没人去参会?”
慕容沧浪道:“这个问题我是偷偷问圆空方丈的。方丈告诉我梦辰阁和浣花剑派的人另有要务,是去做一件很隐秘的事。其他的事他不便多说,我也没继续问。梅花门掌门人梅鹤龄问了这么一句,被圆空方丈简单搪塞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