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了一晚上系统,终于将其研究透的苏良,第二天早上依旧神采奕奕。
等到天蒙蒙亮,他便迫不及待地唤来亲兵,下令召集所有部将到主帐议事。
很快,五部司马便齐聚帐下。
“将军!”
五人对苏良抱拳,躬身行礼。
他们之中不乏年长者,其中三个别部司马几乎都比苏良大一圈。
但这里是军营,只有尊卑上下,没有长幼之分。
苏良是主君亲授兵符的讨贼校尉,其兵符中蕴含着主君赋予的圣人之力,只有他一个人能用。
拥有兵符的他也是全军唯一一个能够替主君掌管地方军政,并将桂阳郡印中的圣人之力辐射到整个县所囊括的地域,让其完全纳入势力版图的主将。
在圣人之力的加持下,任何踏入其势力版图的其他势力部队都会受到诸如重域等诸多负面影响,难以行军,直至对方用自己的圣人之力控制周边区域为止。
兵符中的圣灵力还是一种万能的力量,不仅能为全军提供力量,让全军将士的实力得到提升,还能增强士兵身上的甲胄和武器的攻击和防御效果。
当然,具体提升多少,还得看士兵本身的素养、部队整体的士气、主将的个人实力和擅长的阵型、拥有的天赋以及战法等。
就比如,在兵员个体素质大差不差和同等士气的情况下,拥有【坚守】天赋的将领,其所统领的部队就比其他部队更擅长防守,防御力更强,更难以被冲垮;再比如统帅能力越强的将领,其麾下部队的攻防能力也越强。
同时,由于外出作战的部队只需要消耗圣灵力就能补充体能,而圣灵力可以用郡印炼化食物中的精华形成,并且能够通过郡城中的斗转大阵进行远距离传输,直接输送到兵符之中。
虽说距离郡城越远,消耗的圣灵力越多,但只要郡城中有足够的粮食,理论上来说无论行军距离有多远,都能通过这种方式确保军队的补给。
而一旦被地方势力部队绕后,把后方的己方势力的圣人之力抹去,导致己方部队所在的地域和势力版图被分割,圣人之力的连接就会被断开,远距离补给就无法进行。
不仅这种空间粮道会被立马断掉,部队瞬间陷入混乱状态无法行军,全军战力直线下滑,圣灵力也会因为无法补充以及士气的持续下跌而快速衰减,最后士气耗尽,全军溃散。
除了苏良,谁都无法发挥兵符的能力,而没有兵符的力量,变回普通人的军队要是遭遇敌军,很可能连抵抗之力都没有就被直接击溃。
因此,哪怕苏良只是才上任不久的新人军官,出身豪族的他们也不敢明着对他不敬。
“都坐吧。”
苏良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坐下。
“谢将军。”
五人齐声应下,而后各自落座。
片刻后,五人之中,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人问道:“不知将军召集我等,所为何事?”
前几天他们才和统领主力部队的黄仲一起击溃零陵郡郡守陆恺之的大军,碎了对方的兵符,如今整个南平县范围内只有溃兵,对他们再无威胁。
大军主力第二天便班师凯旋了,他们则被派去占领南平县。
这可是个美差。
接下来只要率军进城,用兵符在南平县衙的启圣阁炼制县印,就能逐步控制整个县所属的地域。
全军前进这种简单的指令,只需要一道令箭就行了,压根没必要召集他们过来才对。
苏良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诸位,以我军如今的行军速度,最迟今晚便可抵达南平县。”
说到这里,他莫名停顿了一下。
“在进县城之前,有些事情本将要跟你们交待一下。”
闻言,五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东西是要如此郑重其事地交待的?
按照乱世之中不成文的规矩,将士们奋勇拼杀,接下来当然是要赶紧进城大享其乐,好好返送一下,顺便弄点战利品,补充一下军资......
这些理所当然的事,哪用得着主将亲自交代?
越是这种时候,大家就越是自觉,压根没必要言说,而且这种事虽然可以做,但说出来,终究有点不光彩。
心照不宣才好。
“将军请吩咐。”
虽然疑惑,但他们还是一本正经地应了下来。
苏良轻咳一声,却没有马上直入主题,而是一脸肃然地道:“诸位想必清楚,主公乃炎室宗亲,忠王之后,先主兴起义兵,志在平定天下,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他洋洋洒洒地说着伟光正的宣言,然而面前的五部司马虽然看似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模样,但仔细看的话,却能隐约看到其中三个别部司马的眼神有些麻木。
显然苏良的这番话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共鸣。
他们可是豪族出身,见多识广,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他们早就不是第一次听了。
什么苍生社稷,什么天下黎民,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年头,说这种话的人多了去了,又当又立,虽然不是全部,但也有不少诸侯一边把苍生社稷挂在嘴边,一边纵兵掠夺其他势力范围的物资以壮大自身,所以在他们看来,苏良这不过是一个很平常的开场白罢了,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一般来说,重点都在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之后。
然而,就在他们不耐烦地把这些废话忽略掉,想着苏良赶紧说正事的时候——
“我军以济世安民为己任,乃是真正的仁义之师,是故,我等决不可行奸淫掳掠之事,今晚入城,尔等务必约束部众,不得袭扰百姓,不准进百姓家里,哪怕穷死,冻死,饿死,也决不允许拿百姓的一枚铜钱,一件衣服,一粒米!”
说这话时,苏良的表情严肃无比,一点玩笑的意味都没有。
这话一出,五部司马顿时齐齐怔住。
好一会都没能反应过来。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苏良那看似废话的开场白,竟然是认真的!
就在他们愣神间,苏良再次开口,语调低沉地道:“本将丑话说在前头,倘若有人不遵本将之令,无论其有何来头,本将都决不轻饶,所犯之事严重者,本将定会将其杀之示众!”
听到这话,几人顿时面露异色。
片刻后,其中一个别部司马陈英有些迟疑地问道:“敢问将军,这...是主公的吩咐么?”
苏良扫了他一眼。
“主公并无交待,此乃本将之令。”
闻言,陈英当即眉头一皱。
“这...恐怕不妥吧?”
他朝苏良拱了拱手,道:“将士们连日拼杀,好不容易击溃敌军,为此还死伤了数百弟兄,这要是不好生抚慰一番,将士们定会心生怨愤,如此...士气堪忧啊,甚至若是被敌军察觉,率军杀来,将士又无甚战意,只怕会误了主公大事啊!”
说到这里,他重重躬身,然后一副为苏良着想的模样说道:“将军心性纯良,悲天悯人,卑职佩服,然世道如此,若不随波逐流,后果难料,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以主公大业为念,莫要率性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