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阴暗而略带凉意的室内,光线昏暗,几乎只能靠几盏微弱的灯光照亮。墙壁是冷冰冰的灰色,映衬出一种压抑的气氛。房间不大,却足以容纳两张铁制的床,这些床架看起来坚固而冷硬,上面铺着简单的白色床单。
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一个青年,正是厄图洛,他的脸色苍白,表情中流露出明显的痛苦。他的眉头紧锁,嘴唇紧闭,似乎在忍受着某种剧烈的不适。他的身体偶尔会因为痛苦而微微颤抖。
这个房间其实是一个实验室,虽然简陋,但基本的实验设备一应具全。各种仪器和设备摆放得井井有条,显示出这里的主人对于实验的严谨态度。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化学药品味道,让人不寒而栗。
多托雷正身披一件白大褂,站在床边,专注地观察着厄图洛的反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只有冷血到极致的无情,以及对待研究的专注,彷佛对于实验对象的痛苦毫不在意。他的手中拿着一本记录本和一支笔,随时准备记录下实验的每一个细节。
在这个阴暗的实验室中,厄图洛躺在冷硬的床上,两根软管与他的手臂相连。一边,黑色液体缓缓流入他的血管,另一边,红色血液被抽出,形成一种令人不安的对比。连接黑色液体的软管延伸至一个铁盘,盘中放着几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黑红色晶石,以及一池深邃的黑色液体。
随着黑色液体的流入,厄图洛的皮肤上开始出现奇异的黑色纹路,犹如邪恶的艺术品。他的身体逐渐被雷元素所包围,闪烁着令人心悸的紫黑色电光。多托雷见状,迅速将这一反应记录下来,同时详细记载了此次实验所使用的材料数量。
然而,就在这时,厄图洛的身体突然裂开无数伤口,鲜血如喷泉般喷溅而出。转眼间,他的生命力迅速流逝,最终静静地躺在床上,失去了生机。多托雷见此情景,不禁叹息一声,但很快便收拾情绪,将实验的每个细节都记录下来。
完成记录后,他走出实验室,对门外守候的愚人众成员吩咐道:“把尸体处理了。”愚人众成员肃立领命,答道:“是。”多托雷随即离开了这里。对于凡人之身的他来说,时间已晚,他需要休息,为了明天更好的开展工作。
这名愚人众的成员叫霍默,短发,三十岁出头,面无表情地接受了命令。他步入实验室,将厄图洛的遗体如同布娃娃般轻松地搭在肩上,然后步出室外,步入须弥的丛林深处。
穿过浓密的雨林,霍默来到一个被挖开的土坑前。将厄图洛的遗体随意地扔进了这个黑暗的深渊。一声沉闷的落坑声响起,尸体与已经堆积在坑底的其它遗体混在一起,这些遗体年纪轻轻,男女皆有,成为了这个秘密实验的无声见证。
霍默正准备离去,突然间,一阵微弱的异响传入他的耳中。他停下脚步,警觉地望向田坑,但除了黑暗和平静,什么也没有发现。他皱了皱眉,心里想着可能是自己的幻听,于是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霍默的背影刚刚消失在丛林中,突然间,一道惊天动地的雷光划破夜空,土坑被炸开,一只巨大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手指间流淌着雷电的力量,手指上刻画着如同闪电般的黑色纹路。这只手紧紧抓住坑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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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百年后。一位好奇心旺盛的少女在探索这片遗迹时,不慎落入了远古的陷阱。在黑暗的深处,她与一头浑身散发着雷光的怪物不期而遇。这个怪物口中呢喃着一个名字——“派……茵……”,然后无视少女的挣扎,强行将她抓走,消失在遗迹的深处。此乃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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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沫芒宫的顶层,芙宁娜的寝室里,派茵沉浸在梦境之中。她口中轻声呢喃着“哥哥”,无意识地抱住了芙宁娜,如同在拥抱着梦中的亲人。芙宁娜缓缓睁开双眸,感受到胸前的衣襟逐渐被温热的泪水浸湿,她轻柔地抚摸着派茵的背脊,安抚着这位在梦中寻找慰借的孩子。
一夜过去了,芙宁娜几乎未曾再度入眠,但作为神明,少睡上一两天倒是并不碍事。清晨,当海鸥的啼鸣尚未打破宁静,她已经起身前往浴室洗漱。派茵与懒懒依旧沉睡,派茵娇小的身躯在床榻上蜷缩,而懒懒则四肢大展,肚皮随着呼吸起伏。
芙宁娜沐浴后,望着熟睡的派茵,心中浮现出一丝忧虑。将这样一位年幼的孩子留在家中,是否妥当?正在此时,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高哲的到来让她灵光一闪。
“有了!”芙宁娜迅速走向门口,打开房门,对高哲露出温和的微笑,“早安,高哲。”
“呃……大人早安……”高哲一时间有些错愕,门开得太快,让他措手不及。芙宁娜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将他拉进房间,指向床上的派茵,“今天,请你帮我照顾她。”
“可是属下还有……”高哲的话还没说完,芙宁娜就已经关上房门,留下他独自在房间内。高哲听着她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无奈地叹了口气。芙宁娜的行事风格一向如此,突然的安排,不容置疑的执行。尽管如此,她从不会指派无法完成的任务,只是这一次,照顾小孩对高哲来说,确实是一次小小的挑战。
不管如何,已经接下了任务,高哲便会尽力去完成,此刻,他双手交叉于胸前,静静地站在房间中,彷佛一尊雕塑。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床上的派茵才缓缓醒来。当她睁开眼睛,发现芙宁娜不在身边时,她的眼眶开始泛起雾气。就在这时,高哲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大人去工作了,今天由我来陪你。”
派茵听到声音,从床上坐起身来,望向房间里如同雕塑一般的高哲。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恐惧,本能地想要抓住小熊娃娃来寻求安慰,但她的手却只抓住了懒懒。无奈之下,她只好将懒懒紧紧抱在胸前,希望这个小巧的身躯能掩饰自己的不安。
高哲见状,不禁挠了挠头发,感到有些棘手。对他来说,照顾小孩远比与兽潮战斗要麻烦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