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一辆公交车驶入城区站台,王令安扛着挂满狼皮兔皮白条鸡、装满腌肉罐子的红缨枪下车,与他同行的还有秦淮茹的父母、哥嫂,以及十三岁的秦京茹。
昨天晚上,王令安用两只野鸡的代价,换了足够的盐、花椒、八角等调味料,把狼肉、兔肉都腌上了,当然到家以后还得腌制几天,再挂屋里通风风干。
为啥挂在屋里?你敢挂屋外,就等着被偷吧!
至于同行的人中为什么有秦京茹?一是想来城里看一看,二是秦淮茹家里目前这情况,总需要有人照顾一下,秦京茹上完小学就没再上了,刚好能帮堂姐照顾一下老人孩子,做点家务活什么的。
秦京茹自己很乐意帮忙。
比起干农活,照顾老人孩子、洗洗涮涮的工作根本不算什么。
还能体验一下城里人的生活,何乐而不为呢!
经过一段步行,众人来到了四合院前。
“大叔、大婶,这里就是95号四合院,你们以前来过吗?”王令安迈上台阶,随口问道。
秦淮茹的父母都摇了摇头,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秦淮茹结婚都快十年了,父母却从没来过婆家,其中怕是有些不能细说的事。
现在是上午,四合院的男人们都出去上班了,没有闫埠贵守门,一行人顺利的走进了院子里。
到了前院,王令安指了指东厢房,道:“这里就是我家,我先去放东西,贾家在中院西厢房,秦大叔你们先过去吧!”
“好,麻烦你了小王。”秦父点了点头。
秦京茹道:“王大哥,一会儿我来找你玩儿啊!”
“好。”王令安含笑点头。
目送秦家一行人去了中院后,王令安开锁进屋。
四天没回来,屋里多了一层浮土。
王令安把东西放下,打了一盆水,卫生搞起。
另一边,秦家一行也走进了贾家,此时贾东旭正岔开腿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屋顶。
失去了男人的尊严,他觉得活着已经没有意思了,要不是想着老娘傻了,孩子还小,漂亮媳妇还需要他这个‘男人’依靠,他早就自我了断了。
在他身边,贾张氏蓬头垢面的靠坐在炕沿上,嘴里来回念着‘阿弥陀佛’、‘老贾’云云,原本胖乎乎的身材瘦了许多,可见过去这段日子,她并没有好好吃饭。
只有一岁的小当刚学会走路不久,正一个人缩在床角吃手手。
棒梗没在家,也没去学校,不知道跑哪去了。
秦家人看到这一幕,哪怕早有准备,却还是心里一酸,泪眼汪汪:“东旭啊……”
几分钟后,秦京茹从中院跑到前院王令安家,看到王令安在干活,当即挽起袖子:“王大哥,你在收拾屋子啊!我帮你。”
别看秦京茹年纪不大,家务活却是一把好手,三两下就把王令安的床铺收拾的整齐干净,桌椅板凳擦得干干净净。
王令安笑了笑,从床边橱柜里拿出一兜花生瓜子,随手放在饭桌上,又去点火把蜂窝煤炉引燃,坐上一壶水,水开后泡上一壶菊花茶。
“京茹,过来吃点零嘴儿。”
“哎!”秦京茹高高兴兴地在饭桌前坐下,开开心心地嗑起了瓜子。
“你堂姐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留下来伺候这一家老小可不容易。”王令安抓了一把花生放在秦京茹跟前。
“没事。”秦京茹傻呵呵地道:“也就是每天给我堂姐婆婆梳头洗脸,看着小当别到处乱跑,顺便收拾收拾屋子,比种地轻松多了。”
“你能接受就行。”王令安点点头,跟秦京茹闲聊了一阵儿,临近中午,就开始准备午饭。
昨天晚上在秦京茹家里收拾好的‘白条鸡’拿出来一只切块,干蘑菇泡水、切点儿土豆、粉条炖上,间歇和了点儿棒子面,在锅边贴上饼子,一道不是太地道的小鸡炖蘑菇被端上餐桌。
一时间满院飘香,这会儿外出做工的男人们和上学的孩子们回来了,闻到这扑鼻的香气,一个个口水直流,用力吸气。
“这是谁家大中午的炖肉?太缺德了。”
闫埠贵刚回来就闻到浓浓的炖鸡味儿,二话不说就往家里跑,从饭桌上拿了俩窝头,又回到屋门口,就着炖鸡的香味儿啃窝头。
闫家的孩子们也是有样学样,吃不着炖鸡,闻闻味儿也是好的。
没了贾家这个搅屎棍,王令安和秦京茹这顿饭吃的格外香,尤其是秦京茹,这辈子哪吃过这么香的铁锅炖,那叫一个大快朵颐,哪怕之后会闹肚子也认了。
秦京茹这边吃了顿好的,中院贾家,秦家一行却只能用自带的棒子面蒸了一锅窝头,就着贾家的咸菜丝,倒也囫囵了一顿饱饭。
“京茹那丫头肯定吃好吃的了。”闻到前院飘来的炖鸡味儿,秦淮茹大哥格外羡慕。
“我看小王也不大,要是……”秦淮茹的嫂子眼睛里闪着光,当媒人可是有好处的。
“是啊!虽然小王没工作,但是有一手打猎的本事,肯定饿不着媳妇儿。”秦母也动心了。
“早呢!”秦父摇摇头:“城里人结婚晚,小王才十六,最少也得四年,京茹十三,怎么也得五年以后了。再说小王未必看得上京茹。”
“那可说不准,京茹打小长得好看,不比城里姑娘差,手脚也勤快,会伺候人,要是成了,小王以后可是有享不尽的福呢!”秦母对自己堂侄女很有信心。
“这都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秦父摇摇头,给小当喂了口稀粥,道:“听东旭说,淮茹五点下班,那时候咱们也赶不上回村的车了,今天咱们是在这边找地方住一晚?还是提早回去?”
“来都来了,肯定得见淮茹一面。”秦母如此说。
秦淮茹哥嫂也表示赞同。
“那就等。”秦父点点头,对儿子道:“吃完了你去招待所订两间房,免得晚上没地方住。”
“成!”秦淮茹的大哥点头应是。
……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下午五点,没多久,院里的工人和学生们陆续回来了,秦淮茹也和一大妈、傻柱结伴回到家,然后看到了近十年未见的父母哥嫂。
“淮茹,苦了你了。”
听到父母这句话,秦淮茹眼泪瞬间止不住的流下来:“爸、妈、大哥、嫂子……”
这一刻,盛世白莲仿佛回到了未出嫁前的日子,尽情对家人展露着自己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