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无效?”
林乐绝对能够确定,此时的他精神前所未有的稳定。
他不确定的又试了一次——依旧无效。
“这绝不是我的问题!”
林乐环视一圈,林修当时说的没有错,这里经过了他特殊加固,现在的林乐根本破坏不了。
甚至林修为了消除破绽,连马桶都没有给林乐准备,只有上面那触及不到的灯光和排风,以至于他还要忍受……
“不提也罢。”
林乐摇了摇头,打算忘掉那不堪回首的记忆,随即他把目光重新汇聚到了瞳孔扫描仪上:“你说的不能破坏,是真的不能破坏吗?”
这般想着,林乐却已经一拳锤在了仪器上面。
他的手瞬间破了口子,但同时瞳孔扫描仪也在一震之后缓缓向内收缩……
“哒”!
一声清脆的响声从房门中响起,同时房门弹出一条缝隙。
左手抓着门把,林乐缓缓发力,门墙的缝隙缓缓扩大……
“呵,原来一直都没有什么瞳孔扫描,房门的钥匙其实就是我的勇气!”
林修真可谓是把林乐算计得透透的。
林乐一步迈出,像是迈过了那最疯狂的经历,他此刻毫无所察的是:他也从十五年来怯懦的躯壳里走了出来。
迎接他的则是自由的空气……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林乐突然从往常熟悉的空气中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感觉。
不只是清新,似乎还有一种不能言说的能量,随着他的呼吸进入他的身体,然后自行流转,被他吸收。
之前林乐在屋内想着如何离开时,他的感触还不深——这不正是他断粮断水后还精神奕奕的原因吗?
林乐回想了一下脑海里出现的两个经文,心中已是确定:“这应该是《斩我》的作用,我之前险些疯掉,巧合之下完成了一次斩我,这些力量似乎是为了填补我被斩去的部分!”
林乐对《斩我》几乎没什么领悟,因此也无法进行比较准确清晰的概括,但这和他从小说、影视中了解的功法有些相似。
而不同的是,传统的功法概念是通过吐纳吸收来强化自己,而《斩我》反而是通过一种自主的削弱,然后经过重新填补的方式达到变强的目的。
因此,《斩我》的运转更具有目的性和主动性,甚至都不需要林乐了解什么正经、奇经和穴位,他只需要摄入那未知的能量,他的身体各部就像饥渴的老饕一样,开始自己运转、吸收,那种身体的自主性,就像是心脏跳动、肠胃蠕动、伤口痊愈一样自然。
这种成长方式,让林乐感觉自己像甲壳类动物——需要一次次的破开桎梏自己的甲壳。
至于《七杀》,毫无疑问就是制敌手段,分别是:起杀、止杀、生杀、克杀、制杀、化杀和用杀。
而林乐和林修共同记忆中的那个《七杀刀》,则是在用杀的范畴之中。
其中的“用”,取的是学以致用的意思,更准确的是:学习别人的手段为自己所用。
林乐目前只能了解到:二种经文相辅相成,通过《七杀》,他可以积攒杀戮来进行《斩我》修行;通过不断的《斩我》强大自身,他可以推进《七杀》的演变和强化。
脑海中不断梳理着越来越多的感悟,现实中林乐最先做的事,还是立即找到放在外面的手机,并充上电。
而让他意外的是,没有一个未接来电或消息。
他虽然确实不经常和别人联系,但和妈妈的通话还是很频繁的,当然,主要也是林母联系他。
林乐之所以赶紧打开手机,就是担心他的妈妈这么长时间联系不到他,为他担心。
林乐又看了看日期,确定已经过去半个多月。
“奇怪!”
这不是林母的风格,林乐心中疑惑,向林母拨打了过去。
电话很长时间才接通,一点也不像担心的样子。
“喂,儿子,你终于舍得话费,给你妈打电话了?”
林母一出声就是软语刁难。
林乐脸色一苦,忍着不习惯,说道:“我……想你了。”
“哈哈。”林母似乎很高兴儿子的回答:“这可不是你的性格,是不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林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妈妈总是能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没有,就是很长时间没联系了……”林乐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胡说!昨天我们不是还在通讯软件上聊天了吗?”
林母的话让林乐一愣,随即就是不可能:“我昨天……”
林乐觉得近来发生的事情还是不能让林母知道。
林母一旦知道,她很可能要唠叨林乐半个小时以上才能进行正常对话,这还是其次,林乐主要担心的还是林母那无限的联想和层出不穷的担心——
然后林乐怎么也解释不清,宽慰不了;
林母接下来几天辗转反侧睡不着,做噩梦;
最后林母还要拉着林乐到处去求神拜佛,扫除身上的晦气……
想想都不寒而栗,于是林乐立即改口道:“这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林母又是开心地笑了起来:“看来进入社会后,你开朗了不少。”
林乐“嗯嗯”应付,手机已经调到他的通讯信息——果然,他看到了这半个多月真的有许多聊天记录。
他打开和林母的聊天框,看到的是林母唠唠叨叨的语音,或数行数行的文字,而他的回复大都是——好的、知道了、你放心……
其实他们之前正常的聊天也不外如是,这也难怪林母没有什么察觉。
一次近乎重生的经历,让那堆砌的文字从唠叨变成了浓厚的关心,可冰冷的文字也让消失了半个多月的人没有对外界产生一丝影响。
他既庆幸又愧疚:“妈,我这两天想要回家,所以想和你提前说一下……嗯……帮忙晒晒被子。”
“你要回来?太好了!妈这就准备,你几点回来?”
“你不知道,我这都半年没有见到你了……”
林母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而最让林乐毛骨悚然的是:“你婶子帮你介绍了一个……”
“妈!”林乐赶紧打断,道:“我就回家没两天,工作……对,工作也忙……”
一番言语的拉扯、对人情世故的探讨和未来的规划后,林乐终于找回了半个多月前和林母相处的感觉:“妈,不能再聊了,有人找我了,再见!”
“呼”,林乐吐出一口气,世界又终于安静了。
这时他终于想到工作的事——他只请了一天的假,然后失联了半个多月,以卖炊饼的嘴脸,这工作怕不是要泡汤了。
然后林乐就在第三顺序找到了和领导的聊天记录。
这是他工作以来,第一次见到卖炊饼给自己的一个赞。
消息来自半个月前:
炊饼(语音):你怎么回事?说跑就跑,两天了还没见你回来,你不是请假一天吗?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林乐:老梆子,老子不干了!
炊饼:【赞】
……
林乐手都抖了,这绝对是有人黑进了自己的手机,和林修也绝对有关——不过那话是真解气。
“噔噔噔”,林乐快速跑到林修的病床前。
林修此时果然还是在昏迷中。
林乐之所以如此着急,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参与林修计划的很可能只有林修和他两个。
他一直以为之前是有真人指引他来营救林修,可想到自己手机被黑,想到林修说只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那么这个计划中就不应该还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位置。
而如果这一切的指挥,只是林修提前做好的程序,那就好理解了。
“我早该想到的,林修,你倒是留下信息,告诉一下我该怎样接应你或者让你苏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