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上杉的，给我的感觉都像是怪物一样。当年我跟刚苏醒的龙王打了个照面，一下就被秒杀了。”
张伟感觉他话中有话：“您还见过其他上杉家的人吗？”
“那是在五十多年前了，有个叫上杉越的蠢小子被蛇岐八家当做发动战争的傀儡，我登陆的时候打了他一顿，刀都劈断了，他除了狼狈一点外，屁事儿也没有。”
如果是对其他蛇岐八家的人说这样的话，毫无疑问是一种羞辱，会心一击的那种，还无法反驳。
张三就不同了。
“那还真是可惜，有的时候该下狠手，就要下狠手。狼可以被驯化成狗，但有些人还不如狗。”
昂热有些错愕，随即微微一笑：“说得对极了。我看资料上说，你是在西伯利亚出生？”
昂热推着轮椅，走进一间漆黑的办公室，亲自点亮两三盏煤油灯。
那是很美的“新艺术”式样的灯，是用蛋白石和镀金的青铜造的。客厅里有一股潮味。红色的大窗帘遮住高高的窗子。
一间上世纪的会客室，像梦境一样难以确定，令人心绪不宁。
会客室的中央摆着一张铺着白色长桌布的圆桌，桌上有两个插满蜡烛的枝形银烛台，烛光明亮。
不过圆桌上并没有美食，而是一台超大屏幕的电脑，在圆桌周围投射出一个个虚拟的光学影像。
卡塞尔的校董们。
“诸位先生们，我将这次糟糕的行动的拯救者带来了。”昂热在桌子旁边坐下来。
“上杉亚巴顿，我们对你和龙王之间的战斗非常感兴趣。”一个干瘦的老人率先说道，“能请你解释一下，除了言灵，伱所拥有的血源刻印是什么吗？”
秘党对血源刻印并不陌生，但因为四大王座的血裔传承到现在，血统是越来越稳定了，浓度也越来越低，在古希腊古罗马，包括更早的时代，才有大量拥有血源刻印的混血种涌现。比如著名的赫拉克勒斯的“射杀百头”，可以将肉体随意变化出各种武器。
张伟侧头看向昂热，后者介绍道：“他是加图索家族的伽玛长老，加图索家族出席校董会的代理人。”
“好。我可以瞬移。”
他讲得很夸张，没有提到瞬移是有领域范围和水元素环境的限制。
此话一出，校董们的脸色瞬间郑重起来。
“瞬移距离的限制是？”
“这属于个人机密，就像各位不会告诉外人你二弟的size。”
校董们的脸色有些难看，昂热大笑。
“我们看到你还会喷出极寒的火焰，还可以召唤老虎。”
“那是炼金术啦，对炼金武器进行改造，将言灵.幽冥以炼金回路的方式刻上去。另外那不是老虎，是猫妖，是活灵技术。”
“它对你的身体有强化作用吗？”
“你会跟别人说你吃了大力丸吗？”
“让我们先跳过这个话题吧。”另一个洛朗家的中年男人打圆场道：“上杉先生，请问您和上杉辉虎专员在战斗中使用的机械装备，是您开发的吗？”
“对，我叫它仿生龙类载人武装机甲系统，仿生机甲，或者叫Gundam也没有问题。”
“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以前遇到过其他纯血龙类，并且获得了完整的龙尸？”一个校董问。
“当然，就在西伯利亚，那是我年轻时候的事情了，有一天我看到天空中出现了极光带，有一个骑着八足马的男人，在极光中飞奔。”
校董们面面相觑。
“奥丁？那不是神话人物吗？”一人问。
“神话往往是龙族历史的映射。”另一人回道。是个光头的僧侣。
张伟继续说：“男人似乎在进行一场狩猎，并没有注意到我。他狩猎的对象是一只很大很长的黑蛇……”
他绘声绘色地讲起了黑天鹅港发生的战斗，只不过稍微改编了一下，把自己变成躲藏在雪地里不知道过去多久的小卡拉米。
“有另外一个全身冒着熔岩的死侍帮助黑蛇，男人被黑蛇咬成了两截，等到黑蛇离开后很久，我才敢出来。到处都是滚烫的龙血和散落的骨骼。”
讲故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内容完全是真实的，男人是邦达列夫，黑蛇是贝希摩斯，但是他把自己从里面摘了出来，创造了另外一个“熔岩的死侍”角色。
即便秘党去调查，也只能查到他——上杉亚巴顿这个身份，确实曾在黑天鹅港有过工作记录。
“那龙血和龙骨呢？”伽玛急不可耐地询问。
齐格弗里德的故事，每个秘党混血种都耳熟能详。屠龙，沐浴龙血，实现进化，梦想走通此路的大有人在。
“早都吃掉了。”
校董们沉寂片刻，那名光头僧侣说道：“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大概理解了。我们现在需要你将仿生机甲和相关的炼金技术提交出来，配合装备部进行研发工作。”
“哦？你们打算出多少钱来买？话说这不对吧，是因为有我，你们的专员才没有全军覆没，还没提嘉奖，怎么就先聊加班了？”
“那你觉得需要什么样的奖励？资料显示你同时是黑太子集团的董事，财富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仿生机甲我不会交出来的，能交易的只有活灵技术。作为交换，我要一个校董的位置，以及300吨的指定稀有金属。”
伽玛拍案而起——虚拟影像也可以真实地传递他拍桌子的声音。
“上杉亚巴顿，你是秘党的下属，请摆正自己的身份！”
张伟也拍桌子，燃烧着蓝黑色冰焰的猫爪从背后伸出，又旅的活灵部分显现，重重拍在圆桌上。
圆桌顿时被冻结成了冰块。
“我是坚定的红色毛熊，不是你们秘党。我憎恨当初发起战争的脚盆鸡，也憎恨搞垮毛熊的你们。当脚盆鸡分部的装备组组长，是他们拿几百条人命向我谢罪换来的，你们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提要求？
“亚伯拉罕血契这种玩意儿我签都没有签过，如果想动用武力，间谍刺客什么的，先想想我瞬移的速度和杀伤力。
“想要搞商战的话随便你们，花费几亿美元破解鹰国的军事系统，或者调集军舰，这样的本事每个世家都有，无非是打持久战。哦抱歉，你们可能打不了持久战，因为利维坦已经苏醒，你们的海上钻井石油平台，航运，都会受到威胁。”
圆桌陷入死死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