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脚盆鸡的经济已经跌落谷底。人们称过去十年为“失去的十年”。
秘党,还有一众欧洲的大小混血种家族虎视眈眈,想要从蛇岐八家口中咬下一块肉。
但是他们低估了蛇岐八家的顽强,即使面对多家的围攻,他们依然固若磐石。
“他们没有找对开山凿石的工具。”张伟如此评论道。
蛇岐八家的心态其实非常简单。
在古代,他们向唐、宋学习,然后掉过头来,在明代攻入半岛李氏王朝。
近现代,他们向鹰国学习,然后开启了太平洋大战。
在国内,武士为主公冲锋陷阵是忠,就如同《侠客行》的故事,元和二年……
但武士背叛主公另寻明主也是义,是下克上的传统。
蛇岐八家的大义,一个是始终不忘与自己认为的主流接轨,另一个是始终不忘维护自己所处的小集团利益。
以前唐宋是主流,现在秘党是主流。
秘党登陆前夕,蛇岐八家前一天还想一亿玉碎,后一天卖起了英语会话手册,喜迎秘党登岛。
蛇岐八家就是这样一个为了生存,可以牺牲一切精神尊严与价值的存在。
因为它太小了,绝大部分人世世代代都是生活在一个封闭的小地区,一座山头,山头的一座林子。
所以想要进入蛇岐八家的防线,其实很简单。
同源的血统。领先他们的力量。
张伟通知京城尼伯龙根内的阿塔兰忒,让她把之前那只叫出云阿国的死侍送过来。
过去了这么久,他们已经在史料中找到对这个死侍的记载。
相传她是歌舞伎舞蹈的始祖,后来的舞蹈经过了各种各样的演变,最终演变成现在的歌舞伎。
她是出云的巫女,周游各国表演舞蹈。
阿国的歌舞伎舞蹈大受好评,令世人为之倾倒。但不久后,阿国的歌舞伎舞蹈被认为是扰乱了社会的风纪,因而被当时的掌权者所疏远,在现在流传下来的传说中,也没有记载阿国在那之后到底去了哪里。
然而,其真相是,出云阿国是蛇岐八家当时的“皇”,“三贵子”的直系后代,安土桃山时代的须佐命,以源为姓。
那时有人解开了恶神的封印,她生活的村子在一夜之间就毁灭了。只剩下一个人的阿国为了追寻恶神,开始了周游各国的旅行。
典籍中没有记载所谓的恶神是什么,不过她消失的原因很好理解。
被奥丁抓走了。
须佐命是皇血的三种传承中,上限最高,也最不稳定的类型,其先祖须佐之男,还有多个历代须佐,都曾受到白皇帝残留的圣骸诱惑,初代化身八岐大蛇,与古城高天原一起被毁灭;后来的须佐则化身恶鬼,是天狗、天邪鬼的祖先。
相传出云阿国周游各国表演歌舞伎,是与其丈夫名古屋斩三狼一起,但实际上这个人并不存在,出云身边的是被她称为“斩三狼”的机关武者,由血源刻印生成的傀儡。
不过由于奥丁将其带走,做成了奥丁傀儡,与她有关的很多真实历史都被模糊,比如其傀儡变成了斩三狼,也是歌舞伎的演出者,并且出云讨伐堕落的白皇血裔——被称为“鬼”的存在——的诸多功绩,也都被斩三狼代替。
有意思的是,相比于奥丁对张伟做出的存在修改与替换,他对出云阿国的处理明显是虎头蛇尾。
张伟据此推断,奥丁那时候力量并不完备,或许是之前受了什么重伤,又或许是本来就能力有限,是在后面经过升级才到今天这个水准。
而这正是张伟可以钻空子的地方。
他打算带着变成死侍的出云阿国,去打开蛇岐八家的严密防守。
虽然五十年前秘党和有关部门达成了协议,会庇护作为分部的蛇岐八家,但张伟从来没有放弃过摧毁蛇岐八家,乃至征服整个脚盆鸡的想法。
一劳永逸地解决绵延了千年的问题。
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十四年血战,如果就这样忘却,他做梦都会被战友们的灵魂索命的。
而且同样重要的是,他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
那是不久前的下午,一个显示为毛熊国的号码打了进来。
起初他还以为是乔薇妮的家人,直到对方开口说了中文。
“好久不见,张先生。”
那是他绝对不会忘记的声音。零号。
“你从秘党手里逃出来了?”
“没,不过托你的福,奥丁撤出了西伯利亚,我现在生活得还挺滋润的。”
待在末日派的监狱里,还能用某种手段打来国际长途,零号给他一种哆啦A零的感觉。
“嗯……谢谢你的夸奖,但是伱是不是被昆古尼尔插傻了,变成了抖M?”
“不要以为我被关着,就不知道这些新词是什么意思了。”
“咳咳,有事说事,劫狱我干不了。”
“去一趟东瀛吧,去实现你的愿望。”
张伟愣住了,愣了足足有十多秒。
“去哪里?”
“东瀛。”
“去干啥?”
“征服,毁灭。我来给你提供必要的援助。”
“我#&@*$——”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简单来说,零号会给他充足的资金和情报,而与之相对的,张伟需要帮零号完成一件事。
原本他以为是带回白皇帝的圣骸,不过零号却笑道:“圣骸就是白皇帝尸体的分裂,我为什么要那种东西?晦气。真正的王,无需任何外物,倒是总有叛逆的年轻人以为,戴上王冠就是王了。
“所谓的王啊,就是比谁都活的耀眼,向世人展现一览无余的魅力,受所有的勇者所敬仰,能以此为目标而奋进的人才能为王,因此,王并不孤高!因为他的伟业,是所有臣子的志向所共同构建而成的!”
这番话语,无不在暗示——几乎是明示他的位格。
“我要你去培养新的白王,在未来的某一天,被我选定的屠龙者杀死。”
意想不到的展开。
在那通电话之后,张伟猜到了一些接近真相的事情。
零号是黑王,或者说,是本应在尼德霍格殒命之后,登基的新的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