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赛里斯阁下,您已经是第七擂台的优胜者,而每个擂台的优胜者都会有三千金龙的奖赏,我可以再给您一万金龙,只要您能够退赛。”
相比于上次的咄咄逼人,这次安德森的神态和举动就显得顺眼多了。
起码知道使用敬语以及拿钱说话。
有进步。
“你是私下来找我的吧?我想最近你的兄弟们应该是给了你不少压力?”
“伱就说同不同意!”安德森脸色一变,两个人都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
安德森见韦赛里斯站起身向自己走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毕竟韦赛里斯展现出来的实力实在是太强悍了一些,他感到非常忌惮。
自己是私下跑来见他的,万一被杀那就纯属白给了。
“我们两个其实是可以合作的。”韦赛里斯来到安德森的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合作?”
“没错,我的目标是打败所有的对手,你也一样,不过我的对手在擂台上,你的对手在擂台之下。”
安德森咽了一口口水,隐约能够猜到韦赛里斯说的是什么。
“只要你干掉自己的兄弟,不就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了吗?”
“你说什么!”
安德森的身子抖了一下,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就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他意识到韦赛里斯是在诱导自己‘弑亲’!
“我告诉你!不可能!”安德森怒视着韦赛里斯,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决心,又像是为了喝退心中的魔鬼。
“不可能就不可能呗,你叫什么叫?”韦赛里斯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凯尔,送这位安德森阁下离开吧。”
如同受到了极大刺激的安德森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愿意停留。
但因为走得太快,再加上思绪纷乱,他居然不小心摔了一个趔趄。
“想通了可以来找我!”
韦赛里斯大声道,然后看着他离开。
自己被弗雷加家族这么针对,怎么可能不作出一些反击?
多亏了赞因恩家族的消息,韦赛里斯得知了安德森家族里的一些情况。
他相信只要将这个种子种下去,迟早会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的。
如果自己能够借着安德森的手控制弗雷加家族...
......
路上的安德森心神不宁,只觉得呼吸粗重难以平复。
以至于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烦躁。
忽然他的马车停了下来,他暴躁的喊道:
“怎么回事!”
然而车夫并没有回答他,进来的是一个和他长相相似的青年——维塔斯。
“你干什么去了?”维塔斯不冷不淡地问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应该知道韦赛里斯在和家族作对吧?你去找他做什么?”
安德森心里一惊,心想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行踪!
‘难道说父亲已经让他参与家族的情报网络了?!’
看到维塔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安德森就来气。
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么一副死样子。
意识到自己不可能隐瞒,安德森开口承认:
“没错,我是找了韦赛里斯。”
“你找他做什么?”
“我需要告诉你?”
“你就算不告诉我,也得告诉父亲。”维塔斯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像是在告诉他,托尔莫知道了自己就也会知道。
意识到对方在向自己的炫耀的安德森,简直憋闷地发疯。
他涨红着脸瞪着维塔斯,最后像是认输了一般说道:
“我认为我们不一定要杀他,或许他只是想要一些钱,带着他的乞丐公主离开布拉佛斯。”
维塔斯打量了一下安德森,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你居然去贿赂一个丧家之犬,只要干掉他,他的一切都是弗雷加家族的!”
“干掉他?你根本不知道他的武艺有多强!”安德森像是争辩一般地说道。
每当谈论起韦赛里斯,他的脑海中总是不由得想起那他在法莉亚的花船上看到的画面。
一个人单挑一支卫队!太震撼了!
虽说自己从家族带出来的卫队不是什么高手,但那也是常年练习武艺的剑士。
就算当时他们用的是拳脚而不是剑术,可韦赛里斯赢得也太快了一些,这让他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尤其是安德森被他卸掉胳膊又装上,那剧烈的痛感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有的是办法!”
维塔斯抖了抖自己的衣服然后说道:
“你就老老实实地带着就行,以后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资产,让你安心地当一个富家翁,
可如果你要是太贪心,就多想想你那个母亲的下场。”
听到维塔斯谈论自己的母亲,安德森鼻翼扇动,涨红了脸颊。
然而维塔斯却不屑一顾地说道:
“怎么?你还要对你的兄长动手吗?”
看着维塔斯把他吃得死死的样子,安德森把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事实上他和维塔斯兄弟俩的关系是同父异母。
安德森其实是托尔莫和一位交际花的私生子。
而维塔斯口中的‘贪心’也不过是安德森的母亲想要为他多争取一些资源而已。
然而就因为这件事情,惹的托尔莫的正妻也就是维塔斯的母亲不快,秘密处死了安德森的母亲。
因为当时的托尔莫和安德森的母亲关系很好,这件事让他非常生气。
因此就把安德森放到了自己的两个‘嫡子’序列之中。
名义上他也是有继承权的。
但这么多年以来,托尔莫逐渐冷静,也知道了自己这个私生子的斤两。
所以就只让他作为竞争对手,促使自己的嫡子多努力一些。
这些天托尔莫让他站在一旁为两位异母兄弟端茶送水已经唤醒了他那段难堪的记忆。
现在维塔斯当面揭开他的伤疤,几乎让安德森失去理智。
“晚上记得和我一起去一趟法莉亚那里。”留下一句话后维塔斯便扬长而去。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他几乎气得浑身发抖。
恍惚间,安德森的耳边再次响起韦赛里斯的话:
想通了就过来找我。
可是他又凭什么呢?
就算再能打,也不可能凭他一个人打进弗雷加家族的堡垒吧?
‘不,我不能这样。’
安德森摇摇头,现在的他依旧打心里认为不能把剑锋对向自己的兄弟。
‘可,维塔斯和塔斯特是我的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