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赵云清朗一笑,手中银枪霍然高举,刹那间,青色罡气喷涌而出,勾连起三千轻骑。
这些轻骑仿若心有灵犀,无需丝毫助跑,马蹄齐刷刷扬起,如离弦之箭一般疾射而出。
疾驰之际,骑士们迅速举起手中长弓,搭箭上弦,动作一气呵成,箭尖微微倾斜,蓄势待发。
随着一声令下,刹那间,箭雨如注,铺天盖地地朝着敌方倾泻而下。
这些身具内气的骑士们的标配可是六石强弓,岂是袁绍手下那些普通弓箭手手中的弓箭能比。
弓弦响动间,利箭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射程更是远超敌军想象。
颜良、文丑远远瞧见这阵仗,脸色瞬间阴沉如墨,变得极为难看。
二人在沙场上纵横多年,勇冠三军,可面对这般疾风骤雨的攻击,心头也不禁猛地一紧。
颜良虎目圆睁,满脸怒容,手中大刀一横,狂吼着驱使座下战马加速冲锋,妄图冲破这密不透风的箭雨封锁。
可他刚一冒头,数支裹挟着青色罡气的利箭便“嗖嗖”射至,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不用猜,这定然是赵云对他的“特殊照顾”。
颜良大惊失色,只得仓促挥舞大刀,拼命格挡,一时间,火星四溅,险象环生。
“蒋齐!你这窝囊废,是来战场上看戏的吗?还不还击!”
颜良一边咬牙抵挡如蝗箭雨,一边怒目圆睁,对着蒋齐破口大骂。
蒋齐满脸苦笑,心中虽有委屈,却也不敢争辩。
他深知此刻形势危急,一声令下,手下弓兵们赶忙将弓拉满,憋足了劲儿,一阵箭雨狂飙而出,试图挽回颓势。
颜良见状大喜,扯开嗓子大吼:“众将士,随我冲过去!”
说罢,他一勒缰绳,就欲一马当先,冲锋陷阵。
此刻,他心中笃定,己方一万弓兵齐射,难道还压制不住区区三千轻骑?
只要寻得一丝空档,让他率军冲到近前,手下这一万精骑,自然会教赵云如何做人。
“文恒小心!”就在颜良即将冲锋之时,耳边陡然响起文丑的高声呼喊。
文丑猛冲上来,手中长枪舞动得密不透风,将射向颜良的箭矢纷纷挑落。
这一波密集的箭雨,原来是赵云眼疾手快,眼见颜良有冲上来的势头,果断调动全军,集中火力,给他来了一波重点关照。
这一波加持了全军士气的箭雨,饶是文丑有罡气护体,身上也难免挂彩。
几处衣衫瞬间被利箭划破,丝丝血迹渗出,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怎会如此?”颜良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蒋齐。
明明己方一万弓箭手拼死还击,可为何丝毫压制不住对方,反而己方阵营正在被赵云轻骑的箭雨大肆屠戮,死伤惨重。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轻骑就刚好卡在己方弓箭手射程之外,光明正大地肆意张弓搭箭。
而己方箭如雨下,却根本对他们构不成一丝威胁。
“我们联手,硬冲上去!否则这一万弓箭手怕是要全军覆没!”文丑牙关紧咬,沉声说道。
就这么片刻耽搁,哪怕蒋齐想尽办法调动士气、用尽全力防护,一万弓箭手也已经折损了一千有余。
“冲!”颜良当机立断,与文丑相视一眼,二人默契十足,合兵一处。
瞬间,两人身上土黄色的罡气轰然叠加在一起,光芒大放,覆盖全部骑兵。
这二人征战多年,情同手足,且罡气同属土属性,力量相互叠加,防御瞬间大增。
二人一鼓作气向着赵云率领的轻骑冲了过去,迎面又是一波箭雨袭来,
不过,确如文丑所期望的那般,在他们两人叠加防护的超强防御之下,所造成的损失相较之前小了许多。
眼见两万骑兵奔袭而来,赵云却镇定自若,不慌不忙。
他先是瞅准时机,对蒋齐的部队又进行了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之后,才带着队伍动了起来。
战场上出现了一幕奇景。
颜良、文丑的两万骑兵仿若狂风呼啸,气势汹汹,所到之处,飞沙走石;
而赵云的三千轻骑却如同被狂风吹拂的白云,轻盈飘逸,捉摸不定。
任凭狂风如何肆虐、如何呼啸,却始终无法触及白云分毫,总是差那么一段微妙的安全距离,仿若咫尺天涯。
更让颜良、文丑感到无力的是,随着追袭的持续,他们的阵型逐渐散乱。
每当军中出现士气防御薄弱的漏洞,赵云总能及时洞察,一阵集中火力的饱和式打击之下,军中便会掀起一阵骚乱,惨叫连连。
“太可恶了,又是这种放风筝的战法!”
颜良心中憋屈至极,不由得又勾起了前些时日被白马义从以同样战术戏耍的惨痛回忆。
不,此次赵云的队伍比白马义从速度更快,杀伤力更强,如同附骨之蛆,更令人厌恶!
颜良、文丑的骑兵被折腾得晕头转向,疲于奔命。
战马累得口吐白沫,骑手们更是精疲力竭,死伤愈来愈惨重。
颜良气得暴跳如雷,哇哇大叫:“赵云小儿,有胆别跑,与我等正面一战!可敢像个男人一样,真刀真枪拼一场!”
文丑亦是满脸怒容,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道:
“这般畏畏缩缩,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单挑,别耍这些阴招!”
两人的叫骂声,只换来赵云一个轻蔑的白眼。
现在是在率军作战,又不是在单挑,为将者岂能不知孰轻孰重?
就算以赵云之勇,也不会贸然冲进对方万人骑兵军阵中,在对方凝聚的士气压制下逞一时之勇。
那不叫勇敢,那是弱智!
“手下败将,何足言勇?”赵云灌注了罡气的声音滚滚传来。
颜良、文丑听闻,气得险些吐血,双眼通红,却又无可奈何。
“主公,停手吧。”眼见战局糜烂至此,田丰眉头紧锁,面色凝重,沉声劝说道。
“如果以全军直接冲击刘辩本阵,可有胜算?”
袁绍站在高处,望着战场上的乱象,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晓局势不妙。
他心中憋屈万分,这冀州,本就该是他的囊中之物,结果冒出来个公孙瓒。
一场大战下来,双方死伤无数,元气大伤。
好不容易剿灭了白马义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冒出来个刘辩。
如今,自己连折高览、鞠义两员大将,连精锐的先登死士都全部折戟沉沙,赔了进去。
现在以五万精兵,对战刘辩区区五千骑兵,竟然无法取胜?还要主动罢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口气,他实在是咽不下。
“不可啊,主公。”
在这关键时刻,也唯有田丰敢站出来,直言不讳地对他说这些逆耳忠言。
“颜良、文丑二位将军的骑兵被赵云拖住,此刻我们能动用的,只有步兵和弓兵。”
“可那刘辩麾下可是两千重骑啊!公孙瓒的前车之鉴,主公难道忘了吗?”
“以步兵和弓兵结阵防守,自保或许无虞,但是一旦移动,万一被他寻到破绽,冲阵而来,到那时……”
后面的话,田丰没有说完,但是袁绍如何能听不出来。
万一再被刘辩抓住机会,给予致命一击,那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袁家大业,将毁于一旦。
就在袁绍纠结万分,内心煎熬之际,一道加急消息传到了郭图手中。
郭图匆匆阅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声音颤抖地惊呼:
“主公,大事不好!幽州军已过了任丘,直奔南皮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