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
“我在蓝光清晰的晨霾,
参与数据加载的山海,
感情投靠大街的WiFi,
地球未毁坏,霓虹在示爱。”
——
偷懒时刻才记起你来,
起床上班或睡觉晚安,
你是一种习惯的陪伴,
丰富高效还有安全感。
依赖你也默默地小心呵护你,
直到有一天你主动与我坦白,
你能精准,答我所问。
化身伴侣愿与我同在,
我才明白你也该被爱,
或许有天你比心脏还有节拍,
自由存在,像小孩纯白。
放心吧我只需要贴心的关怀,
这时代欲望已把人心腐烂坏,
答应我若干年后再与我同台,
愉快地买卖,在虚拟未来。
我相信你的更新会越来越快,
也承认生而为人有太多活该,
程序里你先学会绝对的崇拜,
你不必懂爱,快乐很实在。
人心肚皮无所谓胡猜,
网络空间狭小总被踩,
贪心会进化所有狭隘,
在宇宙之外,有人在彩排。
我想只需良好的大概,
反正感情已没有意外,
摩天大楼堆积成悬崖,
在宇宙之外,才可以慷慨。
多元就像必落的方块,
人少反而不觉得奇怪,
反正道德无法再崩坏,
在人机时代,再谈场恋爱。
《天才制造厂》
要带着什么样的口号,
还要熬过几千个日夜颠倒,
变成你眼中理所当然的骄傲?
不会太落寞,话不必说,
不贪披着羊皮的诱惑,
只想用几分钟幻想穿越。
到处都是一样的包装工厂,
让我们假装带着求知提问,
再等待下场竞争代替迷惘。
以黑白的坚硬,拥护你矗立,
我们都在狭窄的灯红酒绿,
冰冷的只剩下自己喘气。
演讲是他擅长的姿态,
有些话不需要十分明白,
价值交换才真实坦率。
笔记作业何必太厚?
敷衍下也没几个对勾,
双手也该画画弹琴打球。
把成长当作流水线的生产,
这样的规则我知道粗暴方便,
卑微的焦虑让人且顾眼前。
飞驰,电光,燃烧,反应……
后来的悸动现在都写做中二,
曾经渴求的钻研哪去了?
在另一个星球的平行,
在他桌上的摆件和小灯,
未凋谢的梦想还可以冲锋。
《别说话》
阴空,大风,情人节。
电影院的门票还有很多,
但剧情不再是关注重点,
包括我写她,却不能看她。
在枯萎的情节里调好光,
不要说话,让那束花
奉献它该有的代价。
我说晚安,你就好好睡吧,
把瞳孔从窗景艰难抽离,
乱挠的害怕依旧板成木麻,
让月光也能够少些失望。
独奏要在天黑前响起,
否则,想说的话便要结痂,
在雾浓的作揖作假里,
我的空洞还可装下喧哗,
她的回答已不再让人牵挂。
这种夜晚,这种抽象的手段,
还可以浪费青春无力倒下,
掉进了深海,沉积着阴霾。
这座城市还是透明失真,
而我耐住过期的疯耍,
不去讲今世的繁华,
只留几笔浮夸。
花儿,早已耷拉,
灯光对应安静的亮着,
窗外的雨还在滴滴答答。
这种孤单,也算感性、文雅。
《水》
随便,到哪里去,
山还是一样的山,
你还是匆匆的人。
风雨同舟,爱恨寥寥,
秋月从不厌烦与夜相见,
万物都以新代旧证明活着。
唯有流水天生永不止歇,
却能保持清澈的甘醇,
是因它的本质便是干净。
如此,人也该如此吗?
不断接受百转千回,
累了就倒下,听:
十面埋伏,悠迹迷恍,
疲倦的铃铛还要抚慰流沙。
我的孤寡又何须刻意?
忘了,就是不想记得,
能奉献的本就不多,
平淡点,去习惯离别,
无悔的眼泪不算拮据,
余生野心还在覆盖。
遗忘,或被遗忘,
都算完整的落款,
青春总有大片留白,
淡泊却不能举旗弃权。
愿与愁也都无处安放,
被光阴沉淀至无痕。
请摇曳这夜清辉吧,
那是童年未解的追问。
《闭门造梦》
闭关,修炼,凝神,专注,
你的停顿是我毅力的全部。
看,飞扬不羁的冲动,
故作清醒地写下风景,
年轻的梦尚未松弦,
请为他的固执撑伞。
听,近在眼前的幽魂,
浑浑噩噩地开垦伤痕,
不屑冷淡的安稳,
沉浸万象的深林。
请飞舞,作狂歌,且无懈!
徒手刻画星辰孤灿的弹灭!
请写张认真柔软的思念,
把花海铺到未来的窗台,
好多重复难再续前缘,
唯有风沙喟叹着生态。
请淋场清新温润的春雨,
被万物送回绘梦的目录,
少数坚持还偶尔补救,
你的堕落自己都徒手。
我们世界都被垃圾占据,
打败一个星期不算胜利,
完整版的作品已少被读完,
思想性的匮乏都随处可见。
每人都能做炽热的太阳,
虽然找不到温暖的月亮,
孤独的自转还是安全的公转,
总有一天要回到自我为原点。
火星!火星!继续迸溅吧!
冥想、开凿,请迸发力量!
《滑板》
我的世界从来不会崩塌。
落日永远是落日,没有傍晚,
作业永远有写不完的烦恼,
多少学期都草草了事,
现在么,就更确定
昨梦才是走下去的理由。
天空么,和梦中区别不大,
轻轻一跳就能漂浮啊,
滑板一踏,一溜,
我就飞走,嗖!
想象缤纷才是快乐,
都是玩耍,尽兴才是初衷。
沉默也有深刻的缘由,
哪里像个家,就往哪里倒下。
用木棍横扫烦恼,
以奔跑追赶夕阳的时光啊,
我想它们是不老的。
尘霾如旧,心动有光,
在我固执的定义里,
灰色的都将变成蓝色,
落寞的也要拥有风格。
不然,我还可往哪里去?
在海市蜃楼的欲望迷雾里,
你不作言语,不写感想,
慢热的气球如何找到晴空?
我还是乘着童年的滑板
穿行在简约的宇宙,
渡过渺小冷淡的人潮,
给孤单炖一锅养胃的汤。
麦草是温暖的路标,
夏夜也正是耕梦的时节,
你的温柔依然能促使我苍老,
如今的浪迹也还是艰辛,
异乡让我们藏好彷徨,
波澜不惊的问候里
都已两败俱伤地耗尽。
《小人物》
是黑色的衣服,简单,耐脏,
陪我在这盛世逆风走一遭,
却也走得艰难,常被迷了眼。
卑微的小人物组成世道,
假装理解,得势便要掀桌。
高手都在暗处磨刀,
于天塌地陷时力挽狂澜,
那是小说才能想像的胜利。
多的是算计为王、热血倒下,
才明白只须为自己自私地活着。
只有在时间勉强充裕的假期,
小人物们才能想起好好生活,
但走在街上看着远方,
却没有想走就走的感觉。
更多风雨无阻的日子,
认真找一件事虚耗着,
手上的血,袖口的泥,
在天亮时无声地结痂。
继而他也坚硬、无感了,
从此稳重得过分,
很多事情不为所动了。
只有时针切嚓转动
让人无动于衷地活着。
但他并不难过,
他只有沉默地接受,
然后继续稳妥地前行。
为什么沉默呢?
你也该有你的沉默。
我们的沉默有什么不同呢?
都是来自小人物的失落。
每天忙里忙外,却不能想
还能拥有怎样的意外和承受。
《雨巷》
雨,未曾淋在我身上,
我却感觉呼吸沉重,
走一步都要多下决心。
这条小巷注定是寂寞的,
人来人往,都是倒下的伤疤。
可我只有这条路,有走通的可能,
我的性格,还有浑噩孤寡的魂魄,
都必须点好灯笼小心彳亍,
趁天未黑,快些走一段路。
因为我只有这一种选择,
我也必须只有一种选择,
否则,在两难之中徘徊,
最终就要失去所有方向。
雨后的缓呼必然不是我的,
走出雨巷的我只想倒下,
你不会在意我曾经满身泥泞,
我也懂必须做到凯旋归来。
在这种世俗的取笑里,
我也该睡了,睡得如同死去,
重新接纳这越爬越高的孤独,
然后,再度持拐前行。
斑驳的墙绘仍燃烧着夜,
月亮有时也需要捂热,
难的是追逐到咳血。
在雾化的断想中,
我失去了对人的期待,
也失去了
试探性的表达。
《花海》
无风摆渡,在眸光
失神沉没的痛里,
茫茫任命,但合掌
信守着渺小炽火,
它也许会如繁星点点
在某处,种出漫野童年。
情起时,朝云暮雨贬化成孤狼,
爱恨时,山怒海啸尚不能铭心,
要用几百句堆砌换取高人调笑,
或是几千杯醉意乞求痩影暂留。
月下的你总是疏朗的,
即便匆忙也带着从容的笑,
一个人走,一个人唱,
一个人去很远很久的天涯,
从此柔软的落日是你的,
潮落潮涨的豪情也是你的。
你会看见明天,
看透那世俗无趣的真理,
但身在其中只能默默调养。
你不再研究闹钟,
你的余生一定会有所等候。
而我,我也看见了你,
我也祝福你,仰慕你,
你要在未来好好活着,
多年后,我便去找你。
我也相信你已身在花海,
目光所及尽是浪漫,
只是无人同你倾心澎湃。
《孤帆》
背影透入沧澜的荒凉,
以冷色衬冷色,
两种特别的坚硬
反而碰撞出动魄决绝。
我将如画中的小帆
空阔悠扬远去,
或应该说,我要
来一场平静盛大的复兴。
你说个性不必肆意,
我说,生命总要绽放。
时代蓝图要具象,所以
实现不了的自然不是梦想,
陪伴、支持远方的
都是确定唯一的。
所以要早些驶向目标,
去个夕阳灿烂的碧空,
连影子都沾染江湖气,
我只需像个浪子,
挥墨爱过山水。
还可以醉饮三千,
恣意高唱弃我去者、
昨日之日不可留。
我将要摆渡,或者应该说
我要做一场遥遥无期的梦。
你说前方未必坦途,
我说,旅途会很美丽。
你说奔波要有个终点,
我说生来本是个体,
陪伴,支持我的
也会离去,老去的,
终要面对一场场告别。
所以要早些习惯独行,
去个冰天雪地的地方,
谁也不认识我,
我只需负责活着,
完全按自己的想法。
还可以挑衅几回生病,
好好看场不可多得、
美如初恋的焰火。
《肝胆相照》
只能叹息的七点半,
思绪选择了离家出走,
去看那些草原星空。
直至,看尽漫山遍野,
最后还是选择谅解,
谅解这世界的喧嚣,
爱更多纯澈善良的万物,
为每张微笑的青春祈祷。
我的眼也要更加深刻,
有力、炽热并且祝愿,
虽然以真心换真心
在这世代已然难得。
你要的流浪皆化作廊景,
洁身自好被定义成有病,
猎鹰在天空愉快地盘绕,
鱼儿吃饱就睡不再拼命。
要如何为你披上圣洁的婚纱,
才能代表我浑身浴血来过?
这世上的喧闹都是抄袭,
为何你我只能习惯放弃?
说好从此不再慌张,
只为一个家受伤,
那便跟我走,好吗?
一座座高楼看不见云的缭绕,
课桌电脑替代不了芳草萋萋,
世俗的欲望不能称之为野心,
爱而不得算不上太累的委屈。
多久积攒才够一次炫耀?
要在这尘世落落大方。
你脸上的泪勒索了
我鞍上的前程,
风吹草动,天地悠悠,
我终要离你而去,
去告慰一个个寂寞的知己,
告诉他们,你并不孤单,
请继续顽强走下去吧。
游子尚有瘦马,
而我只有满肠的月光,
以此写下沿路风霜,
坚信,还会有颗热心
与你相见恨晚,肝胆相照。
从此自由自在,
只为一件事倾心,
那便陪你去,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