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怎么样，我的计划天衣无缝吧？”莱斯特讲完，得意洋洋地道，“快来膜拜我这个天才吧！”
“嗯…天才同学，”路远咂巴咂巴嘴，有些没好气道，“请问，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我们都是良民！可不会干这种简单粗暴的暴力犯罪！”
“你什么意思？”莱斯特一愣。
“我说你这计划简单粗暴了点吧？一点几乎含量都没有？除了你的黑客能力之外，剩下的是个毛贼都能干好吧！”
“计划要改，必须要大改！”
“你说的轻巧，你知道这任务是有时间限制的吧？等新麦德林那帮人也知道了那账本的存在，为了不让警方得到，把银行整个炸了的事，他们都做得出来！”
“相比被炸得尸骨无存，被几个无害的人打劫，简直太幸福了好吧！你让银行职员自己选，他也绝对会选后者！”莱斯特不忿道。
“可他们没得选啊！”路远撇撇嘴，“要是有的选，他们难道不应该直接把罪证掏出来交给警方吗？”
“不可能的！”这时特纳也出言打断道，“如果他们愿意把罪证交给警方，我们就不会被猎人们找来。”
“额？”路远有些疑惑。
“在银行眼里，自己的客户才是他们需要负责的对象，警方，市政，人民，国家，这些都要往后放！”
“而且银行炸了，自有保险公司和政府来赔偿，银行不会损失一毛钱。就是银行职员工亡抚恤，也不用他们掏。”
“他们的责任有且仅有一项，就是保护客户的利益。”特纳道。
“这？是这样吗？为什么？”路远很是奇怪。
“因为只有客户给他们钱。而其他那些，只会管他们要钱。给钱的比要钱的有绝对优先权。至少这是他们的逻辑。”特纳道。
“否则，这银行为什么一直以替客户保护隐私而受到周围富人区客户的广泛好评呢！”
“对他们而言，包庇一个罪犯无所谓，警察以及官方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因为这就是阿美瑞卡的法律。”
“但如果他们向警方官方出卖了任何一个客户的信息，以后那些同样有‘隐私’向警方隐藏的其他客户，就都会离这银行而去。”
“这才是他们不能承受的。”
“好吧，我大概懂了。”路远喃喃道，“所以，这就是阿美瑞卡的体制问题喽？啧啧，没想到啊！”
“什么体制问题？”特纳和莱斯特一脸好奇地看向路远。
“啥？你们没听过吗？”路远眨了眨眼，“就是那个啊，那个‘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吃亏的总是人民，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这一定是体制问题！’这套话你们没听过？”
“这国怎，总亏民，我陷思，定体问？”
两个人冲路远摇了摇头，好像一对雨刷器，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哎呀，那不重要！这是华夏人才知道的笑话。”路远摆了摆手，“反正银行是不可能跟官方合作的，是吧？”
“可我们也不能跟他们一样没有下限啊，这种暴力手段太小儿科，我拒绝！”
“你行你来，来，笔给你，请开始你的表演！”莱斯特把记号笔往路远手上一扔，就站到了黑板旁边。
路远想了想，也不客气，拿这笔走了上去，边画边说道，“我们的目的，是把167号保管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对吗？”
“这还用说？”莱斯特冷笑一声。
路远冲他摆了摆手，继续道，“现在，假设我本身就是167号保管箱的主人，但是我的钥匙丢了，要怎么办？”
“这个简单，你虽然钥匙丢了，但是你的个人身份，社保号码，驾照编号，甚至指纹虹膜签名等，都在银行系统里存着，你核对完信息，补办一把钥匙就是了。”
“很好！”路远冲莱斯特指了指，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示意他回答正确。
“刚刚你也说了，你有足够的能力骇入银行系统对吧？”路远又道，“那么，篡改一下个人身份信息，应该也不难吧？”
“额，那不可能！”莱斯特急忙道，“那么多信息一个一个改，随便一个地方出了问题，就全完蛋啦！风险太高！”
“唔，这样啊？”路远摸了摸下巴，“那如果我是157号的客户，信息什么的全对，你只要把我的保管箱号码，同167号互换一下呢？”
“！”听到路远的这个假如，莱斯特登时呆愣住，缓了好一会儿，才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路远，“你们华夏人的脑子都这么好使吗？我怎么没想到？”
“额，等等！你如果用真实身份开户，不也意味着你的个人身份信息都被银行掌握了？你就不怕他们发现不对后，把你的信息扔给警方，甚至在暗网里通缉悬赏你？”
“我想，仅仅是身份证件编号指纹之类的东西，你应该很容易搞到一个别人的信息吧？”路远一脸笑意地看向莱斯特。
“盗用别人信息？好吧，那些信息都好说，可脸怎么办？脸部信息被人记录下来，风险也搞的很啊！”
“这种事，好莱坞那么多化妆师，变个脸不就得了！”路远胸有成竹道，其实是打着自己易容道具的主意。
“嗯，貌似很有可行性。”莱斯特托着下巴想了想，“说起来，最近东欧那边冒出的那个被称为‘变色龙’的大盗，貌似还把东欧区IAA负责人摆了一道，莫非那人也是个好莱坞化妆师？”
“啥东西？”路远心下一惊，却装出一副刚听说的样子。
“怎么，你没听说吗？最近暗网上都吵翻了，说是搅黄了鲁辛军方某大家族与一个大罗斯军火商人的生意，还抢了他们几百万现金！啧啧啧，那才叫大手笔！”
“是吗？”路远暗地里捏了把汗，既想不动声色地把话题拐走，又有些不知如何说，只得顺嘴搭腔说着垃圾话。
“有这种事？不过搅黄了鲁辛与大罗斯军火商的生意，这明显是IAA的盟友，怎么又会跟IAA对上了？”特纳这时却提问道。
“嘿嘿，这事儿你还真问对人了！”莱斯特一脸贼笑道，“先说好，别跟人说是我说的啊，我也怕IAA找上门来！”
“据我一个跟IAA有些交情的朋友说，前一阵子那个IAA负责人，突然被召回五角大楼述职。走的时候一脸晦气。之后IAA就全面启动了对那位‘变色龙’的追捕通缉。”
“你们说，不是IAA从他那里吃瘪了，还能是因为啥？”
“就这样而已吗？合理的解释有很多，比如，IAA认为那人有价值被收编。或者判断那人是别国特工，需要加强应对等等。”特纳道。
“嘿嘿，或许吧。”莱斯特摆了摆手，“不过最关键的，是一段密谋视频，是IAA负责人与下属商量如何在鲁辛搞事情的视频，被那个人不知怎么得送到了鲁辛官方，后来又被五角大楼得到了！”
“鲁辛官方把视频交给了五角大楼？”路远这次是真的忍不住问道，“现在的鲁辛政府，不是亲大罗斯的吗？正因为如此，阿美瑞卡最近没少在鲁辛搞事情？包括IAA在鲁辛，不也为这事？”
“怎么鲁辛政府还会把那种消息给五角大楼？敲山震虎？威胁？鲁辛政府那么天真？因为靠那东西就能让五角大楼让步？”
“怎么可能？”莱斯特嗤笑道，“鲁辛当局虽然不够聪明，但还不至于干当面打脸美卡那种弱智的事。不过，你也知道IAA在鲁辛经营多年，官方早就透风得成筛子了，哪儿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额，是这样……”路远默默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离开鲁辛前，好意给当局提醒的事，算是完全打了水漂。
就不知道同样得到自己消息的华夏大使馆，有没有提前做好鲁辛要变天的准备。
“好了，说正事吧，既然这样，那清扫者你准备一下，去全福银行开个户头？我呢，就在银行停车场里试着黑入银行的用户信息库看看。如何？”莱斯特拍了拍手，将几人从鲁辛事件拉回到工作上来。
“嘿，那新罗裔黑帮的那辆护甲跑车，这就没用了呗？”莱斯特又叹道，“也没必要请人接应了，陶艾迪那边还得跟他说一声。”
“等等！”一听莱斯特说道护甲跑车，路远突然接口道，“新罗黑帮的跑车？正好，我还没来得及弄车，全身护甲的跑车，貌似正合适给我用啊？说来听听呗！”
“……”莱斯特看着两眼放光的路远，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三个小时后，心满意足地得到了想要的情报，路远才和特纳一起，载着莱斯特去往了全福银行。
当然，此时的路远，全身上下，包括指纹虹膜，都属于一位名叫阿齐威尔森的白人所有。
那人，是某情报机构安排在地下世界的卧底。
虽然与莱斯特有过“合作”，但因为那人的真正目标并非莱斯特，所以莱斯特也没轻举妄动，只是随时注意着那人动向，需要时当个“鱼饵”之类。
现在正好拿来给路远当假身份用。
为此，路远还假惺惺打了个电话，有叫出租出去转了一圈，装出一副找化妆师的样子，然后顶着跟那人有八分相似的脸，再次回到跟两人一起走向了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