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杯茶，白沫眯着眼睛，手指不断的敲打着桌面。
“全国调查，游戏玩家……夕阳的刻痕。”
手指捏着这一叠白纸文件，白沫若有所思道：“他是混血种吗？”
在白沫以白帝的身份带来技术革新后，全国系统性的调查开始。
整个国家机器为之运动，务必找到隐藏起来的潜在民间混血种。于是，理所当然的路明非离谱的星际胜率让他的资料出现在白沫的面前。
在拿到这一份资料时，白沫最初还略感十分惊讶。
在仕兰市的最初白沫进行的试探遭遇奥丁的枪击后，他一直避免自己接触到类似的不稳定因素。出现在外的试探也是推动大势前行，自己藏身于阴影之中低调做人。
如今以如此身份接触路明非，白沫倒也是非常的感到荒诞。
“星际胜率如此之高，这种手速和意识速度明显超越人类正常水平。”
白沫自顾自的盖上了印章。
如今，白帝的职位涵盖许多，白沫在兼职各项领域建设的同时还负责对混血种身份进行核实。
一份一份的资料，白沫挨个看着其中所描述的人的五花八门的绝技，忍不住感慨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不多时，白沫的电话铃声响起。
而在拿起手机后，看着上面显示的未知号码，白沫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麻烦的到来。
能够让特制的手机，只在内部系统之间专门拨打电话的手机出现未知号码会是何方神圣？
将电话接通，白沫默默的思索起究竟会是谁，同时神情平静的开口道：“你是谁？”
“你的老板。”
听着对面略微不算多大年龄，比较稚嫩的男声，白沫忍不住反问道：“BOSS？”
“当然…”
“你怎么证明？”
“我还需要证明？我知道伱，白先生，最初现身是在日本……”巴拉巴拉一连串的话。
这一系列的证明从白沫在纽约的行动和他为什么回国……等等方面讲述的可谓是非常清楚。
“BOSS，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白沫礼貌的询问。
“你是不是打算去找『路明非』。”
“他很特殊吗？”
“是的，你不能够去打扰他。”
“为什么？”
“……”
对面此时沉默了。
白沫继续追问道：“他在星际的操作上明显远超正常人类的技术水平，档案之中他的水平即使是B级混血种也做不到路明非在某些时候的操作。”
“为什么，不能够，打扰他？”
“因为，他很特殊。”
“特殊。”白沫手指敲打桌面，然后转身看向早已经等待在身后的工作人员，开口道：“路明非，他很特殊，记下来。”
“明白。”工作人员给出回答，然后脸色严肃的离开。
“你为什么想要知道真相？”电话对面，小恶魔询问道。
“答案很简单，我需要真相。”
从白帝·白沫这个人在纽约市的举动，以及涉及到的混血种势力看，他确实是需要知道真相。
如果他不好奇真相反而才是意外。
足足缓了好一会，小恶魔才给出回答——“真相就是仕兰市是一座大型尼伯龙根。”
“尼伯龙根，这个我知道，不过为什么这座城市是尼伯龙根？”
“你现在退后还来得及。”
“谢谢BOSS您的建议，但我还是好奇想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小恶魔笑了，他笑了两声后开口道：“哈哈，你很有趣。”
“尼伯龙根，存在于仕兰市的尼伯龙根主人是奥丁，北欧神话之中的神王。”
“神王？”
“是的，它在历史之中的身份就是神王。”
“历史。”白沫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开口询问道：“历史之中的那些神话，都是真的吗？”
神明，真的存在吗？
过去的传说，又是否是真实不虚的内容。
“在过去的历史之中，混血种们被称为神邸，执掌许多恐怖力量的言灵的混血种以神的身份自居。
其中强大的自称为火神、太阳神、战争之神、神王……”
“八千年前，混血种们中有些特别强大的、超越血统束缚的人走通了封神之路，从普通的混血种变成了具有纯血龙族一样不朽生命的真神。”
“这些神不在是历史舞台中那些被普通人认为神邸的混血种可以比拟的存在，它们是真正拥有神明一样伟大力量的龙类。”
“强大的力量，炼金术的智慧，这些神建造了辉煌的国度，在尼伯龙根的世界内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随着小恶魔娓娓道来，在白沫面前出现了一个宏伟的时代。
在数千年前，混血种们诞生了天才，那些天才结合炼金术创造了通往龙族的通道，并将其命名为“封神之路”，它们这些走通了的怪物则是自称为神明。
永恒不朽，长生久视的神明。
“为什么它们消失在历史中？”白沫感到疑惑。
如果真的如小恶魔所言，那么那些神明既然已经长生不死，为何现在是人类的时代？
“不死，不意味着疯狂。”小恶魔语气平静，但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不死，活了几百年后，那些神明还能够坚持自己，但千年时间之后了？更加漫长的时间会让他们遗忘自己，让神成为一群披着不错外壳的怪物。
随着时间的冲刷，所谓的神反而成为了一群疯掉的恶鬼。”
走完封神之路，凡人似乎已经成为了神明。
但它们的存在形态依旧是人，喜怒哀乐都与人类一样。
欲望、权利，各种各样的人性让他们习惯于人类的模样，习惯与和人类居住在一切。
不过这些习惯在时间的浩瀚长河下，终究会变质。当他们享受完一切被自我约束的快乐时，他们会堕向不可逆的深渊。
一个习惯与快感EX的神，让他享受原本的快乐时，只会觉得异常寡淡。当所谓的享乐漫长到超越神所理解的时间时，他们会理所当然的疯狂，成为外人、后来者眼中的疯子。
在神话之中，这些神争夺欲望、为了自己的欲望随心所欲。而如此不受限制的欲望，在时间的重刷下自然导致了其堕入深渊。
正如神话故事之中描述的一代一代神的更替一样，这些走完封神之路的旧神被新神讨伐，然后重复上演历史故事。
“它们疯掉了。”
“所以，出现在仕兰市的奥丁是新走通封神之路的混血种。”
“是的。
如今仕兰市的一切都是它主导的，你们最好不要去打扰它。”
此乃谎言。
白沫很清楚路鸣泽的话在这里的最后一句，是在准确不过的谎言。
如果奥丁真的能够计划一切，那么小恶魔何尝有能力反抗祂，然后与楚子航变身的奥丁进行厮杀呢？
“奥丁创造尼伯龙根，祂是新登基的混血种”这句话也许是真的。不过“仕兰市全部由祂主导”这绝对是谎言，起码小恶魔是有一定的干涉能力的。
再算上给诺玛底层的“保护路明非”的终极指令，建设诺玛这台超级人工智能的那一批人中的几位，或者全部。
棋盘之上的棋手，绝对不止一位。
‘人类历史是龙族历史，按照他的话，倒是有可能确实如此。’
白沫暗自思索。
倘若按照小恶魔的话推推导，那么混血种缺失的一块拼图确实能够对上。
同时，白沫在没有进入神秘空间前，通过小说内容合理分析后逆向推导所假设联想出的一个猜想『龙族被混血种取而代之，神话是真实不虚的现实』也能够得到验证。
混血种对炼金术的研究在现代科学没有诞生时，继承龙族力量的他们研究的方向是言灵，由此可知这些人必然探索如何彻底的龙化。
那么“被人类视为神明”，“强大的混血种自称神明”这两段历史是正确的。包括因为寿命而疯狂，那些试图长生的怪物都变成了疯子。
白沫继续询问道：“boss，奥丁背后的势力难道是末日派吗？”
“是的。”
“末日派有这种能力？”
“并没有，你设想的批量化封神之路的新神，他们不能大量制造，每一代只有极少数的幸运儿有可能成神。”
“也就是说，奥丁这种级别的很少？”
“寥寥无几。”
“BOSS，尼伯龙根有破解之法吗？”
“没有。”
聊了许久，白沫挂断了电话。
“这些消息，倒也是新奇的发现。”自言自语的说着话，白沫思索如今获得的拼图。
‘从如此角度看，混血种，不这个世界的历史是这样的。’
‘现代社会，秘党划分利益，百年前秘党内部分裂，秘党诞生。
往前便是前几个千年内，神明疯狂，一代一代的重复轮回，然后数千年前最初混血种走通封神之路。
最开始的历史自然就是混血种获得力量，从普通人变成混血种。’
‘那么，混血种是如何从普通人，变成混血种的？或者说龙族是怎么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暗自思索许久，白帝·白沫没有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