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伸手摸向他们准备好要点火的稻草和柴火,竟然有些潮湿。
再抬头一看,先前的星空已经被乌云遮挡。
“杂草潮湿,乌云遮空,不见天日,怕是要下雨了。”
一旁的罗老歪趁机拍马屁道:“早前就听闻总把头卸岭一绝,没想到还能够夜观天象。”
这话对陈玉楼也很受用,略微满足地点了点头。
陈玉楼早前就有向村民们打听过这里的情况。
听闻这里有个赶尸人,但是四下望去,还没有个人。
罗老歪则是出于搜寻的习惯,伸手就朝两边的门后看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起先的第一扇门还没有什么异样。
第二扇门从门后掀过来的时候,整块白色的大布映入脸前。
罗老歪随即开心道:“今晚的铺盖算是有着落了!”
继而,还没来得及陈玉楼的劝阻,罗老歪就已经将白布给掀开了。
掀开的瞬间,天空中电闪雷鸣。
正好将那白布后面的东西给照亮了。
活脱脱一个人站立在他的面前,这人面相还极为丑陋,皮包骨头,五官凸起,牙尖嘴利。
像是一只成精的老鼠。
吓得罗老歪连连后退。
“我滴个乖乖!这不会是老鼠成精了吧!”
而原先吓着躲在红姑娘身后的小孩,此时是直接被吓哭了。
边哭边喊道:“这是耗子二姑!她是妖怪!”
罗老歪一听,这么丑的丑东西竟然是妖怪,作势便将腰间的枪杆子给拿了出来。
正准备开枪,却被陈玉楼给阻止了。
“这耗子二姑啊,不是妖怪,只是这姑娘长相十分丑陋,像只成精的老鼠,所以村里的人说她是妖怪。
关于她的故事,村子里是什么版本的都有。
村子里的一些妇人,为了管教自家的孩子,这才编造出了各种关于耗子二姑的故事版本。
实则也是个苦命人,又面相丑陋,这辈子恐怕都没被善待过。”
话音刚落,便有一团白色的影子从窗户处跳进来。
一进来就朝着耗子二姑的耳朵上咬上去。
这一咬,就咬出事情来了。
那耗子二姑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瞪大眼睛,就朝着那只猫抓过去。
陈玉楼这个时候才发现大事不妙。
“不好!耗子二姑起尸了!”
给罗老歪吓得又是连滚带爬,跑到了陈玉楼的身后。
这耗子二姑什么都没有做,就将众人吓得够呛。
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这面相。
陈玉楼则是拿起他的专用小刀,朝耗子二姑的脖颈处一插。
转头看向哑巴道:“将砒霜拿给我。”
哑巴不慌不忙从兜里搜了一会,拿出了个袋子,递到陈玉楼的面前。
陈玉楼拿过袋子,便将袋口打开。
右手朝耗子二姑的腮帮一捏,左手拿着砒霜就朝里灌。
原本还动弹的耗子二姑,立马就不动弹了。
“这耗子二姑啊,算是赶尸人,在临死前是要自行吃砒霜,然后站僵的。
恐怕是死得匆忙,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想要找到砒霜,或是找个人看守,也是十分不容易。
故而没有吃砒霜。”
说完,又从哑巴那里要了一张符纸,大手一挥,朝上面写道:“左有六甲,右有六丁。前有雷电,后有风云。千邪万秽,逐气而清。急急如律令!”
秦宇也歪着身子过来看。
先前的罗老歪见耗子二姑没了动静,才敢走近道:“总把头,你写的是什么东西?字还怪好看的。”
红姑娘直接翻了个白眼道:“看不懂就不要看。”
待到陈玉楼将符纸写好后,直接朝着耗子二姑的头顶一贴。
“这是净尸符。将砒霜放在她的肚子里,头上贴上符纸,在这里站十日,就不会起尸了。”
而这时,后面还是有着窸窣的声音。
众人转过头一看,一声刺耳的,又像极了孩子的猫叫声突然响起。
听上去十分诡异。
后又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直接朝着耗子二姑跃过来,拦都来不及拦。
那白猫似是认准了耗子二姑,对准她的耳朵就咬上去。
陈玉楼上手去抓,却被那猫逃掉了。
起先准备就这么算了的,结果猫刚走,就发现了耗子二姑竟然少了一只耳朵。
陈玉楼暗叫不好,朝着白猫消失的方向就追过去。
秦宇晓得这小子一个人过去,必定是对付不过的,便也追随着他的脚步追上去。
追着追着,就追到了一片树林里。
树林中的草木原本就因为刚下过雪没有几天,有些潮湿。
雷雨将近,又更加潮湿。
陈玉楼跑过去的时候,只觉得裤腿都跟着汗湿了。
但是眼下根本就顾不了那么多,拔腿就朝着那只白猫追上去。
那白猫借着灌木丛,飞速地到处乱窜。
而秦宇也没有追太紧,一直都是跟在陈玉楼的身后的。
虽说陈玉楼的打架功夫并没有秦宇擅长。
可他们老陈一家的轻功却是了得,要是秦宇再早些遇见他,速度没准还真的就被他给比下去了。
陈玉楼追着追着,那只猫就不跑了。
只见它停留在一个灌木丛上面,好像在瑟瑟发抖。
陈玉楼的一夜眼,在这个时候散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
远远看过去,便看到了那只白猫前面的一只花狸子。
那只花狸子就那样直勾勾看着那只白猫。
也不上前。
陈玉楼在后面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只白猫先是瑟瑟发抖,后又向前迈进两步。
而后将爪子上的耳朵朝地上一扔。
再用自己锋利的牙齿,朝手上咬上去。
这一咬,此时的白猫已经不是先前的瑟瑟发抖了。
时不时发出凄惨的哀嚎声,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不多时,两只爪子上面的皮都被自己用牙齿给剥落下来。
而后,又朝胸口要了一口。
再用那双已经被剥皮的爪子朝胸脯抓上去。
待到整张猫皮都被撕落下来后,又将爪子伸向腹部,将肠子取出。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停顿。
淡定的好像剥的不是它自己的皮,而是别的猫的皮。
但是面上的痛苦和传遍林子的哀嚎声,无一不在提醒着这就是它自己身上的皮毛和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