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我的这副样子。”伊莉苟萨随即站起来，虚空的扭曲能量让她看起来分外可怖。
“只要吸收你的灵魂，我足够强大的灵魂就能抵御虚空的侵蚀，治好我自己...”
伊莉雅无奈地回道，“你的下一句话是：'然后回到时光之穴中'，对吗？”
伊莉雅完全不顾她一脸震惊的表情，“之前一直没机会说，那我不妨告诉你就好了。”
她顿了顿，“时光之穴已经毁灭了。”
“你是最后一条青铜龙。”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伊莉苟萨摇摇晃晃地走到伊莉雅身边，揪住她的衣领，“你又在打什么小算盘？”
“是不是真的，你看一下我的记忆不就知道了吗？”
她盯着伊莉雅的眼瞳，稍许，她松开了手，跌坐在地上。
“是真的...扎拉多姆...大家...”伊莉苟萨喃喃道。
她颤抖着，身上的各种能量进一步加剧了混乱的状态。
没有了父亲，没有了家人，而自己身为青铜龙族群的最后一人，该如何面对这个孤独的世界？
伊莉雅看着她，沉默了许久，开口道：“我也失去了所有家人，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异世界，我现在有不能死去的理由，我要找到回去我的世界的办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处境是一模一样的。”
伊莉雅试探着问道，“我们...能否好好谈谈？”
伊莉苟萨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伊莉苟萨低语道。
她猛然抬起头，“给我去死啊啊啊！！”
她的眼里只剩下疯狂，拳头挟带着混乱的能量攻向伊莉雅。
伊莉雅叹了口气。
“卡扎库斯阁下。”她呼唤道。
卡扎库斯猛然出现在伊莉雅和伊莉苟萨之间，单手接住了伊莉苟萨的拳头。在她震惊之时，卡扎库斯以极快的手刀击中了伊莉苟萨的脖颈，将她当场击昏。
灵魂体就是真实肉体的反射，这样做自然也是有效的。
“没什么好惊讶的，不过，这是我的意识投射体。我可不会蠢到让我的灵魂只身犯险。”卡扎库斯看着倒在地上的伊莉苟萨说道。
随即，他怅然若失地念道：“青铜龙族...尽数陨落了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阁下的。我担心...”伊莉雅说。
卡扎库斯轻轻摇头，“无妨。我见证了太多族群的兴起与灭亡，早已麻木。只是这一次是同为龙族的青铜龙族，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此时，在现实世界的玛诺和波尔基通过卡扎库斯的投影，看着意识世界中的一切，巨大的信息量让他们俩一时反应不过来。
意识世界中，伊莉雅松了口气，问：“那她还有救吗？”
“当然有，”卡扎库斯说，“就是如她所说，让你们的灵魂进行融合。你们的灵魂都在遭受了永久性的损伤，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们活命。”
伊莉雅叹了口气，“也就是说...还是只能牺牲掉她么。她只是被虚空侵蚀了理智，她也是无辜的。”
“...慢着，您刚才说...让'我们'活命？可以救她吗？！”伊莉雅突然惊道。
“卡扎库斯，你有什么主意吗？！”伊莉雅甚至激动得忘了用敬语。
“嗯...“
卡扎库斯沉吟许久，“我如此和你解释一下吧，不知道你能否理解。”
“我们守护巨龙因为泰坦的赐福，拥有与生俱来的变形能力...可以运用生命的精华，幻化成以假乱真的特殊形态——凡人肉体。但这种形态下的龙族，其肉体强度和凡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也由于极大消耗了法力，从而大大削弱战斗力。因此，除了那些想和凡人和平共处的龙，一般的龙族并不会特意去变成凡人的形态。万一在凡人形态下死于非命呢？蓝龙之王玛里苟斯的一个小妾，就是中了凡人法师的计，被变成了凡人形态，从而被他们轻易地杀死了。”
“据我的推测，因为未知的原因，青铜龙族尽数被时空乱流撕碎，而你，伊莉雅·时语的灵魂在时光长河中被卷入了艾泽拉斯的时间线...然后凑巧与伊莉苟萨的身体进行了融合。你们俩的灵魂平摊了时空撕裂的损伤，所以你们都得以幸存下来。而伊莉苟萨所受的伤又比较重，所以她在早前一段时间内都陷入了沉睡，然后，她苏醒了，并夺取了身体的控制权。”
“伊莉苟萨可能是在昏迷前，使用了龙族的一种禁术。”
“在我游历世界的漫长岁月里，我曾经得知过一种被封存的龙族禁术。龙族蒙受泰坦使命，因此要时刻与凡人划清界限。而这个禁术，真正的作用就是将龙族变为凡人的这个过程省略掉，直接跳到结果，逆转过来。”
“简单来讲，就是用那强大无比而又神秘的泰坦之力将自己的生命精华进行彻底重塑，将自己的原本形态——龙族形态转变为凡人，而龙族形态虽然也能变回去，但其龙躯却变成了‘需要大量消耗法力来维持’的特殊形态。也就是说，本质上变成了凡人。”
“有的龙族与凡人相爱，为了能与爱人在一起，他们舍弃了龙族的身躯，重组了生命精华，永久改变了自己的生命本质。因此，这种禁术被龙族所不齿。”
“维持龙躯的生命活动需要大量进食，抑或大量的能量补给，很显然，当时在塔纳利斯的荒野上，这两样都没有。因此，伊莉苟萨自作主张，重组生命精华，变成了凡人形态。而在她重组精华时，不可避免地将同在一个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你，一并进行了重塑。因此，你也变成了她的外表。”
“你们破损的灵魂已经时日无多，而事实上并不如伊莉苟萨所想的那样，你们谁吞噬对方，都不行。假设你破损了30%的灵魂，她破损了40%的灵魂...那么，70%和60%的灵魂进行融合，剩下无法消化的那部分30%灵魂，会发生什么，我想你也不愿意去赌吧。”
...
听罢，伊莉雅眉头紧皱，“那...应该怎么办？”
“只有这一种办法。”卡扎库斯说，“将你们的灵魂进行链接，共享彼此的生命能量，形成共生。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们都存活下来。”
“可她的虚空侵蚀...”伊莉雅担心地说。
卡扎库斯回道：“红水晶。”
伊莉雅倒吸一口凉气。
“阁下，我再确认一遍...”
卡扎库斯表情凝重，“确实有效。我用它抵御了古神的低语。强大的奥术洪流可以完全压制，甚至消灭虚空的腐蚀。只不过，赋予黑龙一族的泰坦之力被古神所诅咒，这是我们一族的宿命，我并不知道能压制这些逼疯人的低语到什么时候。”
他话锋一转，“不过，它能清除虚空腐蚀的污染确实是事实...我曾出于实验性质，将这些水晶的辐射装置布置在被虚空腐蚀的土地上，不多时，这些腐化虚空能量就被强大的奥术辐射完全消灭了。然后...这只不过是以毒攻毒而已，那片土地从被虚空腐蚀变成了被奥术能量结晶化。”
“用在人身上，也是如此，用强大的奥术能量来取代虚空的侵蚀。”
“至于代价...至少我研究红水晶几十年来，除了这红色的奥术光辉，以及司空见惯的魔瘾之外，没研究出个所以然，说来惭愧。”
“所以，我才需要去魔法之都达拉然一探究竟？”伊莉雅问。
“没错。”卡扎库斯答道，“那么，使用红水晶的能量对她进行净化，不需要征求一下她的同意吗？毕竟使用这些未知的力量...”
伊莉雅看了看伊莉苟萨，答道：“她现在的状态估计已经无法正常沟通了。”
卡扎库斯点点头，“说得也是，时间不多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再提醒一遍，我并不能有十足的把握成功，失败了的话，你们都会死。如果只是救你，我还更有把握一些。”
卡扎库斯顿了顿，“你为什么非要救她呢？”
伊莉雅看向在昏迷中痛苦挣扎的伊莉苟萨，“也许是因为我身上有她的一部分灵魂，又或许是我和她有共同的遭遇，感同身受吧...谁知道呢。”
“孩子...虽然得知你的真实身份并不是龙族，而是一个异世界的游魂时，我是很吃惊的。”卡扎库斯道，“不过，我并不介意。你在加基森的所作所为让我见识了你的勇敢，证明了你的价值。我可是把暗金教的命运都压在你的身上了。”
伊莉雅笑笑，“没了我，还有玛诺和波尔基，他们会搞定的。来，开始吧。”
卡扎库斯看着她释然的表情，叹了口气，“这也算是我对过去在加基森的所作所为进行赎罪吧。”
...
现实世界。
卡扎库斯手指一勾，放在板条箱里的十几块红水晶向卡扎库斯飞来，环绕着伊莉雅的身体。
波尔基见状，问道：“这是在搞什么？难不成...”
玛诺拦住了他，“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我们俩能理解的范畴了...你就看着吧。”
只见卡扎库斯抬起双手，十数块红水晶的能量从中被抽出，刺眼而充盈的红色光芒将整个房间都染成红色，在卡扎库斯的手中汇聚。
他两手一推，这股能量向伊莉雅的身体冲去，灌注进她的躯体里。
“呜哇啊啊啊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