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短枪与胁差交击,产生了一股剧烈的震荡。
咬着牙抵挡住对面的进攻,逢坂大河右手的虎口处被崩裂开一道血口。
逢坂大河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七八道被划伤的伤口,而且已经明显感觉到,最先被击伤的左臂开始渐渐脱力了。
她已经与来历不明的敌人交战了三分钟。
又或者说,仅仅交上手三分钟的时间,她就已经感觉到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嗤”
短枪顺势划过逢坂大河的右腿,在那里又留下了一道伤口,身上演出用的布甲起不到一点防护的效果。
“还不乖乖等死吗,你可没有多少时间了,而且中了毒素可是会让你越来越痛苦的。”肖克的舔了舔嘴唇说到,顺势又将短枪斜挥过来。
逢坂大河早已经察觉到了身上的异样,但她分不出精力去应答肖克的话,勉强抬刀挡下并架开了短枪的攻势。
胁差将短枪拨到了一边,肖克的胸口毫无遮蔽地被展露出来。
好机会。逢坂大河终于等到了对面的空门大开,期身而上反握住刀柄朝肖克的胸口刺去。
胁差在肖克惊异的目光下毫无阻力地刺入了祂的胸腔,一股能量搅碎了祂的心脏。
墨蓝色的血液疯狂地朝着胁差的刀身汇集,又通过刀身汇入了刀柄上的红色宝石中,当肖克回过神来时匆忙挥拳击向贴身而上的对手。
逢坂大河低头,躲过了这一拳,在肖克下一击到来之前,拔刀翻滚出四五米远。
台下坐着的一些观众竟是发出了叫好声。
逢坂大河半蹲在地上,嘴里喘着粗气,却感觉到有一股暖流从刀柄处传入体内,身上的无力感被压制了大半,伤口也纷纷开始愈合起来。
肖克用左手用力地挤压着伤口处,过了片刻才有几滴墨蓝色的血液被挤出,祂再抬头看向不远处警戒着的逢坂大河时,或者说是看着她手中紧握的胁差时,眼中流露出浓浓的贪婪。
“干得真不错啊小鬼,不过接下来你可就没有一点机会了。”
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肖克再一拳猛砸向自己的胸口,原本便已经碎开的心脏彻底散成齑粉,融入祂的血液中,游走到全身。
一股气劲震荡开来,肖克的后背被破开,一道鲨鱼鳍硬是从中被挤了出来,逢坂大河心中生出了浓重的警惕感,身体不由地想要离开这里。
“可不要想着逃哦,”肖克一个闪身已经到了逢坂大河的身后,“就算你能逃得掉,他们可是逃不掉的。”
逢坂大河反手将胁差挥向身后,诧异地感觉到手中的武器仿佛变成了肢体的延伸,精准地挡住了短枪的刺击。
肖克嘴角一撇,顺势改刺为挥,在逢坂大河右手手臂上开出一条十几公分长的口子。
“嘶!”
剧烈的疼痛传来,逢坂大河倒吸一口凉气,往身前翻滚,再次拉开了与敌人的距离。
左手紧紧捂住右臂上的伤口,血液止不住地涌出,逢坂大河感觉自己的右半边身体几乎失去了力气。
……
二楼,贵宾室里,铃木夜莺见到台山逢坂大河的境况,下意识地站起身。
“夜莺,坐下。”铃木蟋捧着茶杯,用杯盖撇去浮起的茶叶。
铃木夜莺听到铃木蟋的话后,愣愣地看着自己身边的老者,看着在她眼中那位陌生感远大于亲近感的铃木家家主。
“坐下。”铃木蟋重复了一遍,轻轻泯了口茶水。
铃木夜莺到底还是机械地坐回原地。
“知道为什么要对她下杀手吗?”铃木蟋端着茶杯问到。
铃木夜莺愣愣地看着台上的景象,嘴唇微张,但是发不出一个音节。
“因为,黑木家的那位挡住我们的路了。”
“但是她是无辜的啊……”
铃木夜莺下意识地反驳道,知道说完才意识过来自己的举措,想捂住自己的嘴,但最终还是没这么做。
铃木蟋将茶杯抛到桌上,茶杯随即被砸破,四散的碎片乱飞,其中一片划破了铃木夜莺的脸颊,在那里留下了一道血口。
铃木夜莺没有去管脸上的伤口,半跪到地上开始收拾四散的碎片。
“知道我最讨厌你哪点吗?”铃木蟋语气不变地说到。
铃木夜莺没说话,默默地将一片片碎片收拾起来。
“我讨厌你是女人,更讨厌你没有自知之明。”铃木蟋似是带着嘲弄地看向铃木夜莺,“但是我不讨厌风花,她是个有能力的女人。”
铃木夜莺的动作一僵,委屈在眼中化作了水雾,模糊了视线。
“没用的女人做好铃木家的花瓶就好了,在铃木家需要的时候被当做套索,去捆住对铃木家有用的人才,而不是像你一样每天胡思乱想什么。”铃木蟋继续数落到,口中的语气越来越重。
铃木夜莺背对着铃木蟋站起身,紧闭着眼不让自己眼中的水雾化作水珠滴落。
“原本我以为能把黑木绑在铃木家,现在看来,你还是安稳地做你的花瓶吧。”铃木蟋盖棺定论般结束了陈辞,将视线重新放到了台上,不再理会身边的孙辈。
铃木夜莺眼中积蓄的泪珠终于还是滚落了下来,她转身朝铃木蟋的位置深鞠一躬,旋即转身朝门外小跑去。
出门时,她的眼中已经带上了些坚毅的神色。
……
门在铃木夜莺离开了片刻后被重新打开,三井管家带着那日随同铃木慈姑一起的两名青年一起进了门。
三人安静地站在进门的位置,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屋子里静默了两分钟,铃木蟋朝身后招了招手,示意几人上前。
“老爷,我把人带来了。”三井管家走到铃木蟋的身后,俯身在他的耳边说到。
“嗯。”铃木蟋应答者,“计划顺利的话,鹰,隼,你们两个准备接手铃木家。”
两名青年站在三井管家的身后,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要是那个黑木能翻盘的话,”铃木蟋的视线放到了自己皮肤松弛的手臂上,“让夜莺吃掉铃木家白色的那面,你们两个吃掉黑色的那面。”
“了解。”铃木兄弟二人同声应答到。
铃木蟋摆摆手,身后的三人安静地离开了屋子。
“黑木枫亭啊,你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呢?”
铃木蟋的眼中露出了疲惫的神色,将衰老的肉体重重地仰靠在了沙发的背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