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京的腐蚀性蜗牛出现时,远在福冈的黑木枫亭还在陪同行的几人吃早点,顺便谈论着关于下午半决赛的事。
他在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便已经有所感觉,并不是发现了有异常态收容物的问世,而是感应到了东京塔被腐蚀发生了坍塌。
但发现归发现,此时的黑木枫亭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到东京,而是开始侦查霓虹其他大城市的状况。毕竟东京的防卫力量尚且让他可以安心,但其他地区就不是这般情形了。
如他所料的,东京的蜗牛事件还未结束,北海道、京都、大阪等地也接连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异状,且各地都已经出现了不同数量级的人员被牵扯其中,这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了起来。
“欧尼桑,怎么了?”一旁的黑木樱注意到了身侧这位的面色异常,不免有些关切的问到。
“和铃木说下,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不一定能赶上比赛。”黑木枫亭揉了揉太阳穴说到。
“是收容物?”对面的灰田奈绪像是反应过来了些什么,面色也同样难看了起来。
黑木枫亭点了点头,用还拿着筷子的右手在空气中虚点了几下,一道道波纹随之出现在他的面前,而周围的其他食客就像是被停止了时间般一动不动。
黑木樱知道自己欧尼桑应该是要去处理那些异常了,本想说让自己跟着一起去的,但话到嘴边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微开的双唇静止了两秒后还是重新碰到一起。
她担心自己去了只会成为累赘。
“你们留在这里,我怕这边也出问题。”黑木枫亭仿佛看出了黑木樱的想法,也不知道是安慰还是真有所安排,旋即伸手轻点向了后者的额心。
言罢,黑木枫亭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周围三三两两的食客也像是回到了时间的河流中,重新开始了各自的动作,并没有人对自己刚刚损失的半分钟有所印象。
一直等到十几秒后,黑木樱才逐渐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此时的她脑中格外清明,被压制了十余日的能量感应和身体素质也纷纷回归到了巅峰状态。
恢复了吗。黑木樱伸出一只手,看着自己的掌心有点出神。
“樱同学,赶紧吃完先回房间吧。”灰田奈绪在一旁提示到。
黑木樱被她的话打断了沉思,放下手轻轻点了点头。
她确实要赶紧回房一趟,因为这些天身体素质被压制,且一直跟着黑木枫亭一起行动的缘故,那两柄木刀还被放在房间里,而没有随身携带。
至于另一旁当了半天透明人的高木,此时她的脸上只剩下了强笑,连自取的餐点都有些吃不下了。
……
北海道,雄武町,一只体长超过了五百米的鲸鱼悬浮在半空中,正在吟诵着不知名语言的歌谣。
一道波纹凭空出现在了一栋高楼的顶端,黑木枫亭的身形也随之出现。
这条鲸鱼是这批收容物中闹出动静最大的一个,黑木枫亭看到稀薄到难以分辨的淡黄色尘埃从城市的各处上浮,逐渐涌向了城市上空的那个大家伙。
此时鲸鱼的身躯一动不动,比起活物而言更像是一具尸体,但它在吸收了淡黄色的尘埃之后,身体却在缓缓地变长,并不像是生长,而更类似一种体型的等比放大。
不过虽然这头鲸鱼的体型超群,但现在的情况却也并非单方面的坏,至少作为处理者的黑木枫亭发现了两件好事:
其一,这头鲸鱼还没有做出直接伤害城市和人类的举动。
其二,由它发出的歌谣像是催眠了所有人,整个城市安静地如同死城,但也因此,它所造成的影响力还算有限。
“太空鲸吗。”黑木枫亭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身为尸体就有点尸体的觉悟,不要随便到地球来串门啊。”
他在刚才从尘封的记忆中想起了这家伙的身份:太空鲸,本体确实是鲸鱼,但它本来应该是漂浮在太空中的尸体,特意之处是能发出无线广播信号。
回忆起了相关的资料后,黑木枫亭倒是松了口气,太空鲸和那些对居住条件苛求至极的大爷们不同,这头鲸尸是可以用常规方式收容的,只要储存它的地方在空间属性上够大就可以。
想到这里,黑木枫亭的身形一闪,出现在了鲸鱼的背上。
“做个好尸体吧。”黑木枫亭拍了拍它极具韧性的皮肤,旋即用食指上的指环对准了刚刚拍过的地方。
金黄色的烟雾从鲸鱼的身上涌出,它的躯体开始逐渐缩小,发出的声音也慢慢地变轻,直至消失于无。
歌谣的声音消失后,地面上开始有人从催眠状态中转醒。最先醒来的一批人都是年富力强的青年或中年人,而当他们看到如同睡去般的城市时,都不约而同地开始宣泄自己的惊恐,或大喊大叫,或浑身冷汗。
半空中,鲸鱼的体长变成五十米后便不再继续缩短了,转而皮肤开始逐渐粗糙起来。
黑木枫亭注意到了这点,眉头轻皱,停下了指环对鲸鱼体内“源”的吸收,手再一挥,五十米长的鲸尸径直消失在了半空中。
他总觉得刚才吸收的量有点小,甚至不到他预料的一半。
不过暂时抛开“源”的量不说,这边事件的源头算是解决了,黑木枫亭打算往下一站赶去。至于善后的工作,则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至少现在的时间宝贵,他也空不出时间来处理。
“啪啪啪……”
正当黑木枫亭准备离开时,一声十分突兀的鼓掌声出现在了他的耳畔。
就在他刚刚站过的那栋楼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道身影。
“四宫家的人?”黑木枫亭大概猜到了来者的身份。
“是啊,不愧是‘初代神’大人。”鼓掌的人脸上带着一副小丑面具,面具上嘴角夸张地咧到了耳根的位置。
“你要拦我?”黑木枫亭眉头一皱,并不想在这种闲杂人身上浪费时间。
“我也是不得不这么做啊,神大人,”小丑虽这样说,但言语中的嘲弄之情却格外出戏,“要不请您暂时留一会儿,我来给您讲两个笑话?”
“无聊。”黑木枫亭拒绝了他的提议,并向他丢出了一柄随手凝聚的光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