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远郊,一处藏在深林间的庄园。
两名相貌相近的青年并排坐在长桌的同一侧,用着几乎一致的动作快速地处理着桌上堆积的文件。
轻微的震动传来,打破了房间里安静的氛围,也吸引到了房间主人的注意,两人同时抬起头,解锁自己桌上的手机查阅着消息。
两分钟后,阅读完了消息的两人放下手机,朝着彼此看去。
“夜莺要帮四宫家的那位,同意吗?”坐在右侧,稍显青涩些的一人开口询问。
“同意,是那位的意思。”坐在左侧的另一人没有考虑直接给出了答案。
“那就签署了。”
话音落下,两人各自转回原来的角度,在手机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后,重新处理起桌上大堆的文件。
……
东京市中,一家隐藏在巷子里的柏青哥店。
店里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但坐在柜台内侧的老板却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机,像是着急等待着谁的消息。
终于,没有让他苦等多久,上面的消息已经传达到了他的手机上。
同意了吗。大汉重重呼了口气,招呼过来同样等候在侧的小弟。
“让下面的人准备好,今晚就可以动手了,”熊川毅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两位少爷的部下也一起调动,你带着他们去南边。”
“好的,那边人员的行动要不要知会下小姐?”一旁的中年人照例问了句。
“暂时先瞒着。”熊川毅直接做出了决定,“小姐还没成长到可以完全掌控铃木家的程度。”
得到了上属的答复,中年人径直离开了柏青哥的店门,他今天要赶在行动前飞到霓虹的南面,那边的行动需要他坐镇操纵。
看着自己亲信离开的背影,熊川毅轻轻摇了摇头。
铃木家,直到现在还未能确定一定属于谁。熊川毅心中暗想着,眉头也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他没有站队的打算,也看不出年轻这代的双方,到底谁更适合来执掌这头还在沉眠中的巨兽。
只希望这两边不会有真正对立的那天吧。熊川毅心中想着,他并不愿意看见铃木家这一代的谁折在自己人手里。
……
东京近郊,一条昏暗的小巷里。
四五名穿着奇装异服的小混混正在围殴着一名身材虚胖的男人。
“别,别打了,我真的没钱了……”虚胖的男人双手抱紧提包,后背紧紧地靠着墙边沉重的垃圾桶。
“别挣扎了,把包交出来我们自己搜。”站在一旁吸烟的混混头目吐了口唾沫,旋即将烟头径直丢在了男人的身上。
“我的西装……”男人肉疼地看着自己租来的西装被烫出了痕迹。
“用点力,继续打。”混混头目有从身上摸出一根烟,重新掉在嘴里吩咐道。
刚刚停手的几名混混各自露出了诡异的怪笑,一步步朝着地上的胖子接近了过去。
突然地,如同一阵风吹过,一名全身都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下的身影出现在这条小巷子里。
“谁?”混混头目刚想喊住来人,整个人却如同被定住一般,维持着吊儿郎当的动作看着黑斗篷出现的位置。
听见自己老大发话,已经下手群殴胖子的几人也纷纷扭头看来,只是当他们看见了黑斗篷时,也如开始的混混头目般被定在了原地。
几步从几人间穿过,黑色斗篷走到虚胖男人的面前。
“你,你又是谁?”坐在地上的男人咽了口唾沫,口中嘶哑地发出声音。
此时的他看着面前身形诡异的黑斗篷,心中无端地生出一种浓浓的恐惧,比刚才面对着这群小混混不知道强烈了多少倍的恐惧。
“我?”黑色斗篷思索了半晌,“以前好像有人叫我古守哲也,你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古,古守先生……”男人的话越发颤抖地厉害,“您,您来找我,有,有,什么事情吗……”
古守哲也看着面前畏缩的男人,斗篷之下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一丝微笑。
“就当我在日行一善吧,”古守哲也轻笑道,“想报复他们吗?”
地上的男人听到他的话后不由愣了片刻,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不,不想?”男人偷偷瞄了眼面前这位神秘人的样子,小声地试探道。
“只是小小的报复,而且代价也很低。”古守哲也的话语里开始流露出一股诱惑的味道。
“还有代价?”男人不禁缩了缩脖子。
旋即,他反应了过来,自己明明没想报复,那为什么会考虑代价?
“你也想的吧,”古守哲也笑道,“你的人生不就是因为他们这种渣滓在沦落到这一步的吗?”
“怎……怎么可能……”男人依然有些抗拒,只是他的语调并不想开始时那样确定了。
最后一条鱼,上钩了。
古守哲也嘴角咧地更开。
……
伦敦,一间私人事务所。
“叮咚”
事务所的门铃被人按响,下一刻临街的大门被向内推开。
来人穿着白色的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细框的眼镜,散发着出儒雅恭谦的气质。
事务所的主位上,一名身形有些厚重的男人靠在真皮的座椅上,双手不断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居然有日文名?”来人笑着坐到了客座上,“古守哲也,还蛮有感觉的,和你不太搭。”
“少来了,这么多的道具居然让我一个人发完。”事务所的主任将一只透明的盒子扔给了来人,“这玩意儿怎么消耗这么大?”
“当然是好用啊,毕竟可是让我从‘神’的眼皮子底下跑掉的高级道具。”来人将盒子的顶盖打开一条缝,确认了盒子里安静地站着一只人偶的模型。
“医生,下次这么危险的事别喊我了。”胖子疲惫地坐直了身子。
“保存和发放那些东西本就是你的职责,仓管。”医生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建议,“有上次那批近乎白送给他们的低级货铺垫,这次的发放果然顺利异常。”
仓管腹诽着医生的话,心中对让自己冒风险这件事多少还有点不爽,但却也识趣地没有说出来。
正如医生所说,那些东西的发放毕竟是他的职责。
“那就让东京最后再安稳两天吧。”医生收好盒子站起身,“也是时候该先乱起来了。”